王梓淇腾的一声,站了起来,脸色略白的看向薛氏,“娘,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东西竟然在媳妇的手里。”
梓清一瞬间便搞不懂,这薛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便也不敢冒冒失失的开口,以免将事情弄得更糟。
“坐下吧。”薛氏摆了摆手,王梓淇惶惶而坐,薛氏却扔是抛出了之前的那个问题。“四小姐,你打算怎么做?”
“梓清想听听薛氏的意思。”梓清笑着看向薛氏,“薛氏吃得盐比梓清吃得米还多,事关重大,梓清不想冒冒然然,打虎不成反被虎咬。”
薛氏愕了愕,她断想不到,梓清会把问题还给她,这与之前她想到的有出入。更甚至这位四小姐竟是问也不问,她何以知晓。即使是若丫头说了些什么可也只是只言片语,似乎在这位四小姐的认知里,她原本就是知悉的。薛氏第一次用一种慎视的目光打量梓清,英亲王俯的二公子对她用情挚深,汇通天下的蓝少秋为她不惜一切。薛氏不由暗叹,钱雪蓉你当真是有眼无珠,当初将错就错岂不是美事一桩!
“老身想听听四小姐的意思。”见梓清蹙眉,薛氏呵呵笑道:“四小姐且放宽心,不论是于公还是于私,老身绝不喜看谢家安然无事。”
这是薛氏在摆明她的态度。梓清挑了眉头,朝堂之事,她并不是完全无知,派系之争,由来已久。世子是太子派系,那么世子便是代表了安逸伯的意见,如此,薛氏说出这番话,不足为奇。可她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梓清的本意是想告诉薛氏,由安逸伯出面参奏钱少傅。
“梓清现在还不知道这盒子里到底是什么?”扬了扬手里的盒子,梓清对着薛氏嫣然一笑,“或许薛氏见多识广……”
薛氏使了个眼色给王梓淇,王梓淇上前取了盒子递到薛氏手里。恰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
“是伯爷回来了。”薛氏放了手里的盒子,起身相迎。王梓淇和梓清也跟着站了起来,门帘一撩,果然是安逸伯牵着乖巧的将云若走了进来。
“娘,四姨。”蒋云若撇了安逸伯,几步跑了进去,站在梓清身侧,抬了头,好奇道:“四姨你是来找我的吗?”
梓清笑着摇了摇头,跟着王梓淇上前行礼,“梓清见过伯爷,伯爷金安。”
安逸伯倒不似是薛氏那般肃沉,略为黝黑的脸,炯炯有神的目光,高挺的鼻,轻薄适重的唇,一看便是个爽利之人。见梓清上前行礼,虚抬了手,哈哈笑道:“免了,四丫头,我可听说你把个谢俯整得鸡犬不宁。”
梓清脸红了红,羞涩的笑了笑。薛氏亲自斟了杯茶放在伯爷手里,嗔道:“都是些不高兴的事,还得它做什么,没的惹了四小姐伤心。”
“哈哈。”安逸伯大笑了几声,看着梓清道:“四丫头就算是伤心,也是伤心怎的没把谢家那小子给弄死。”
听了安逸伯这话,三人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不错,四丫头,也就你身还能看到当年王太傅的影子,有先祖风范。”安逸伯拍了手道:“若姐儿说你找到了那个盒子,怎么样,有用吗?”
梓清摇了摇头,薛氏便将才接到手里的八宝玲珑盒递到了伯爷手里,“就这么个盒子,能有什么作用?”
安逸伯接了,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半响才道:“别小看了这盒子,能不能扳倒钱谢两家就看它了。”
梓清又将那枚钥匙形状的玉递了上去,轻声道:“伯爷,侄女自小便佩着这玉,会不会是开启这盒子的钥匙呢?”
安逸伯接了那钥匙,比对了一番,点头道:“我看十有八九是。”
梓清一喜,不由道:“伯爷见多识广,不如就请伯爷开了这盒!”
薛氏不由紧张的看向安逸伯,她的真心是不希望安逸伯俯牵扯进去的,必竟这里面牵涉甚广,当朝少傅,二品大员,还有那皇宫之中的贵妃,其间的牵牵缠缠当真犹如盘丝洞那般复杂。再说,必竟是二十几年前的事,皇帝虽是圣宠崔家,可皇帝不看谢家那位贵妃的面子,也要看贵妃肚子里的那位不是?薛氏几度朝安逸伯使了眼色。不想,安逸伯却是举了那钥匙几度衡量,思索着要以怎样的角度插进去。看也不看她一眼。就在薛氏恨不得出声提醒时,院子里响起小丫头的声音。
“回世子妃,世子着奴婢来说一声,王家薛氏的车子已经进了城。”
“母亲到了。”王梓淇一喜,连忙站起,牵了蒋云若道:“若姐儿,你外祖母到了。”
蒋云若自打出生便极少见到郭氏,此刻乍一听外祖母三字,只知道是娘亲家来人了,却是半点欢喜的心情也生不起。只是瞥了头看梓清,眼巴巴的道:“四姨,还去客上居吗?”
被这么一打断,安逸伯将手里的盒子递回给了梓清,笑道:“即是亲家夫人来了,这问题便好办了。”
梓清想想也是,便好生收了那盒子。与王梓淇告辞安逸伯与薛氏,出俯去迎接母亲去了。
依兰院,蒋少轩早已等候多时,见了王梓淇,便道:“你是换身衣裳与我一同出俯相迎,还是在俯里候着,我先去迎迎。”
王梓淇想着还得准备晚上的晚膳,便道:“你先去迎一迎吧,我在俯里候着便是。”
“这样也好。”蒋少轩自喊了小厮出门去。
这边厢王梓淇与梓清方一离开,薛氏便不悦的对安逸伯嗔道:“说过多少次了,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