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春小心的看了眼四周,轻声道:“小姐,奴婢从富贵那打听到,世子爷要迎娶的那位侧妃,可能……”终是不敢大声说,看了眼四周,俯到落雁耳边轻声道:“不是完壁。”
落雁一双眼睛立刻瞪得像核桃似的,这蒋少轩有病还是怎的,放着俯里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不理,偏爱捡那些残花败柳。
“这跟你刚才扯我有什么关系?”
知春不由得深吸了口气,自家的小姐在俯里时也是个兰心慧质的怎么这一进了世子俯,那往昔的举一而反三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小姐,我们现在应该跟世子妃抱成团,哄好了世子妃,才能拿那位侧妃做文章。”
落雁想了想,恍然明白,不由笑道:“好你个知春,心眼越来越多了。”
知春再次汗颜,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说。
主仆二人往前继续走,已是快入秋的天,白日里仍有着燥人的炎热,空气里连丝风声都没有,落雁随手折了垂在河岸边的杨柳,拿在手里把玩,不时的去逗弄着那些硕大的锦鲤。
“那你有没有打听到那位宁侧妃是如何救下我们的世子爷的。”
知春垂眸上前,轻声道:“听富贵说,好像是世子爷在嘉庆关时,遭遇伏击,世子种了毒,是这位宁侧妃替世子吸的毒,才救了世子一命。”
落雁心里便有了一分苦涩,为什么那个人不是她呢?她也可以的啊!
良久长叹一声,轻声道:“那这位姑娘怎的又说……”
知春明白她想问什么,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人影,才道:“当时这位宁侧妃吸毒时,据说不小心咽了些下去,然后又背了世子躲藏,不想却遇上了那些汉成国的兵,宁侧妃将世子藏了起来,自己却被那些兵给……”
落雁深深长长的吸了口气,不由得再次审视知春的话。先不说世子妃是否肯联手,关健是面对于自己有救命之恩的侧妃,世子即使与世子妃佳丽情深,可是对于这位侧妃,只怕……落雁重重的摇了摇头,不由得夫比痛苦的道:“知春,我突然发现这世上难给我走的路,实在太少。”
知春当然明白自家小姐想的是什么,但她的想法却是不一样的,每个男人对于自己的女人都有着非同寻常的占有欲,高门大户越发如此,那位侧妃虽有救命之恩,但失去清白却是她至命的伤。世子即使重情重义,然时间是什么?时间能磨灭这世间所有,她们只需有足够的关耐心与智慧,一点一滴的将这位侧妃种在世子心里的那份恩情,慢慢的让它流失便成。
“为什么我们不能对付世子妃?”落雁看着知春,知春是父亲从小便为她预备的丫头,而很久以前,父亲便为她备下了这条为妾之路,她相信,知春所学到的不比她少。
“因为世子妃是世子亲自选的。”知春看着自家的小姐,不明白这个两人讨论过无数遍的问题,怎的这会儿还要拿出来说,“小姐你应该知道,伯爷与世子妃的祖父王太傅是有着过命的交情的,当年先帝对伯爷盛怒之时,是王太傅舍了命在先帝面前求了情。小姐你觉得,有这层关系在,世子妃,我们动得了吗?”
落雁久久的无声,她怎么会不明白这个事实呢?只是人都有着奢望罢了,总是青睐于那万分之一的机率。
知春见自家小姐不说话,想起老爷的交待,咬了咬牙,继续道:“虽然说王太傅丁忧之后不再入朝,王家也再没出个什么像样的官职,可是眼下不是还有个四小姐么?”见落雁撇了唇想说话,知春停也没停的说道:“四小姐虽是和离妇,可是英亲王俯的二公子,你也该听说过,他本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我看这四小姐嫁入英亲王俯是迟早的事。”
落雁不由气急道:“真不知道,她王家两姐妹,生的是什么命。”话落,狠狠的摔了手里的柳枝,提了裙愤愤向前走去,肩膀不时的抖动着。
知春叹惜一声,四周看看,快速的跟了上去。
只到二人的身影消失不见,一侧的小院子里才拐出一大一小两抹身影。
“四姨,我现在可以松开了吗?”
粉雕玉琢的蒋云若,肉乎乎的小手掩于耳朵上,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梓清。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四姨说,比赛谁掩耳朵的时间长,可是她刚才明明看到四姨作蔽,松开了那只朝外的手。
梓清弯了身子,笑眯眯的看着蒋云若,“若姐儿真棒,四姨去给你买客上居的莲蓉酥,好不好?”
“好。”蒋云若很快忘记了她对梓清的用腹诽,拍了小手,甜糯糯的道:“四姨你最好,云若最喜欢四姨了。”
梓清捏了捏蒋云若吹弹可破的脸,嗔了声,“丫头片子,最会哄你四姨开心。”
站起身,却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落雁消失的方向。那位侧妃,让她很好奇啊!救命之恩,失身之痛,好重的筹码!
“走吧,若姐儿,我们找你娘去。”
牵了蒋云若的手,两人一前一后朝依兰院走去。一路上,梓清都在寻思,这事情,王梓淇知道多少?是不是也是像落雁这样打听出来的,还是说是蒋少轩亲口所述?
“娘。”才进屋,蒋云若便松了梓清的手,扑到王梓淇的怀里,瞪着一双小鹿似的眼睛,兴奋道:“娘,四姨说要给我买客上居的莲蓉酥。”
王梓淇瞥了眼随后进来的梓清,抚了蒋云若的头道:“跟着你四姨都快变成小馋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