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下去,水溶轻轻的一笑,连右颊的那道疤痕也有着一种神采,黛玉轻轻地道:“也难为你想得出来,更可笑的是皇上居然会答应了,一涵,那若是皇上已经变了呢。”
水溶道:“皇上权衡利弊,自然会答应的,反正对他来说,后宫的女人不过是平衡势力的棋子罢了,再说了,即使他不答应,我大不了就如现在这般,一道狰狞的伤疤,高云难道还会不死心,何况那****也说了。”
黛玉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是女人,我不相信高云会死心,喜欢一个人这么多年,一道伤疤绝不会抹空一切,在她心里,永远都有你的影子,即使做了皇后。”
水溶见黛玉认真的样子,不由轻轻的道:“不管她死不死心,皇上亲自以一国的后位相许,即使她不答应,那苏德也得答应,否则撕破了脸,谁的颜面上也不好看,何况如今她是皇后,这一个万众瞩目的身份摆在那里,由不得她自己了。”
见黛玉不做声,水溶低低的道:“颦儿,我怎么也要让他们答应,毕竟,那个后位总不能在那空着,空一天我这心里就不放心,所以怎么也要劝着皇上娶个皇后,即使摆设也行。”
想起水尘那一声凄凉的,“林姑娘,我多想娶你做我的新娘!”还有坤宁宫里,水尘依然回响的话:“朕为你得到了江山,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后位相许,却依然换不来你垂怜一顾,你说朕是不是很失败。”“朕等着,如果真是这样,那朕也死心了。”“涵王嫂,多谢你当日的提醒,卿之自会遵守诺言。”
轻轻叹了一声,黛玉低声道:“其实皇上也挺难的……”还没说下去,黛玉忽觉得眼前一黑,随后自己已经身不由己的被水溶抱进了怀里,耳旁水溶酸酸的道:“颦儿,你现在是不是有些可怜他了。”
羞涩的想挣脱出来,黛玉低声道:“你放开,孩子在看着呢。”没理会黛玉的挣扎,水溶低低的道:“回答我,否则我还有更无赖的。”
感觉到挣扎的黛玉一下安静了下来,水溶不由奇怪的低下头,却见黛玉盈盈的清眸已是泪眼朦胧。
松了松手臂,水溶道:“怎么了,我也只是和你说笑罢了。”黛玉没有做声,伏在水溶的怀里一下泪流满面。没有再问,水溶轻轻的拍着黛玉,低声道:“真是个傻瓜。”
一阵淡淡的花香飘了过来,水溶故意轻声道:“颦儿,你闻一下,好像是桂子的香气呢。”黛玉不由低声道:“这时节哪有桂子香呢。”
“只有心里有,自然花就香!”水溶道:“什么都没有十全十美,对皇上来说,你又焉知不是他心所愿呢,何苦去想那么多呢,好了。”
扬起头,水溶轻松的道:“颦儿,明天出城的事都安排好了吗。”点了点头,黛玉道:“都让她们安排了,就不知多了这两个小家伙,会闹出什么事来。”
水溶笑道:“他们再能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轻轻瞥了瞥水溶,黛玉道:“还说呢,你不是也被他们折腾的头疼,昨夜,是谁气得哭笑不得。”
想起昨夜的事,水溶的脸上不由浮出一丝掩饰不住的笑意,呵呵一笑,道:“这两个小鬼头还真是越来越顽皮了,竟想到鹊巢鸠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以为我是那么好对付的。”
黛玉轻轻地调侃道:“是啊,他们的父王心机深沉,手段无双,又岂是吃素的。”低头一笑,水溶道:“颦儿,你这是夸我还是讥讽我呢。”
黛玉歪头笑着道:“你以为呢。”水溶凤眸一眯,得意的道:“当然是夸了,不过霖儿的表现也还有点水家的精明,有其父必有其子,怎么说也有着我几分心机不是。”
看着黛玉,水溶道:“你不知道,昨天他淘气,我书房里水管家刚刚派人送来了两盆墨菊,很是贵重,还是他们千方百计寻得呢,谁知你那宝贝儿子竟然偷着悄悄的将那两盆墨菊拔了出来,拿到水里洗,还在疑惑为什么洗不白呢。”
黛玉忍不住扑哧笑了,道:“想不到他能想到这些。”水溶翘了翘嘴角,道:“被我发现后,训斥了他几句,当时他虽然有些不甘,不过表现的也算是若无其事,我还以为没事了,正巧南安王爷来了,也就把这件事忘了,谁知回来一看,他竟会想到用鸠占鹊巢来报复我,四仰八叉的睡在你身边,连灵儿也拽了来。”
想起昨夜水霖和水灵的样子,吵着闹着要和自己睡在一处,竟不惜以赖着不走的伎俩,黛玉不由低低的笑了,低声道:“本来我还以为昨夜他们是怎么了,霖儿一会儿肚子疼,一会儿又不舒服,我还埋怨了服侍的丫头几句,原来竟是为了针对你昨天说了他,还真难为他想出这些点子,灵儿这丫头傻乎乎的,看到霖儿怎样,她也跟着。”
水溶哼哼的道:“这么小就会玩心计,不愧是我水一涵的儿子,不过伎俩稍欠火候,想想这么小就能想到这一步,也还行。”
想想昨夜水溶回到房里,看到两个孩子舒舒服服的睡在一侧,根本没有水溶躺下的地方时,那种哭笑不得的神情,黛玉浅浅的笑了,道:“这也算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难道只有你算计别人,别人就不会算计你。”
水溶哼了一声,道:“可惜这点心计太浅显了,我让人把他们抱回房去不就解决了,如果他真聪明,在里面把房门反锁上才是正道……”
忽见黛玉捂着嘴笑了,水溶不由一愣,一下转头看去,见水霖正悄悄的从身后的树丛中探出头来,看到水溶转过身来,一下又缩了回去,苦笑了一下,水溶道:“若是这招被他学去,我以后恐怕真要费点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