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想起水靖刚才的话,紫烟的心里也瞬时明白了过来,不容紫烟在想,那边的说话声又飘了过来:“那王爷接下来要怎样呢。”
虽然没有见过那人的面,但在王府里这么多日子,况且紫烟又是个心思精密的人,自然听出王府长史的声音。
水靖忽的狠狠地道:“如今可以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水一涵不是被扣押在宫里吗,既然他不想帮我,那我也不能让他帮别人,这几年本王负责皇宫守卫,虽然如今在靖王府,但是皇宫的内侍对本王来说,还是有几个忠心的,神不知鬼不觉的除一个禁足的人岂非易如反掌,宋钟,你给本王吩咐下去,本王不管他用什么法子,绝不能让水一涵活着走出祠堂。”
感觉到紫烟的身子情不自禁的晃动了一下,英儿的心怦怦跳的更厉害了,一阵夜风吹过来,带着一阵刺骨的清寒,那边的长史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只听水靖冷冷地道:“连点风都承受不住,你这个样子还想成大事。”
长史忙道:“属下知罪。”只听水靖轻轻的哼了一声,又道:“对本王来说,如今的局势,论威望和能力,能和本王相抗衡的人就是他了,所以决不能让他倒戈相向,为防万无一失,你派人给本王盯着北静王府,他不是在意他的王妃吗,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她或许是本王手里最后的筹码。”长史应声后,讨好地道:“还是王爷想得周全,即使皇宫那里失了手,王爷手中还有一张牌。”
斥了一声,水靖道:“不到万不得已,本王不会走这一步的,你明白吗。”长史疑惑的看了看水靖神色不定的脸,低声道:“属下明白。”
水靖没有做声,过了一会儿才道:“突国的使臣快到京城了吧,告诉盯着的人,到时候听本王的命令。”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听不到脚步声了,英儿才情不自禁的长长舒了一口气,动了动有些麻木的脚,低低的唤了声:“夫人。”
水靖后面的话紫烟听得懵懵懂懂的,不过前面的话已经让紫烟心惊胆战了,扶着英儿伸过来的手臂,刚想挪动一下,紫烟这才发现,由于立的太久,再加上有了身子,双脚早已麻木。
英儿急的道:“夫人,怎么办,要不英儿去唤婆子们过来。”一个眼神看过去,紫烟道:“你难道不要命了,若是让王爷知道我们在这里,还会留下我们吗。”
想想水靖的狠鸷,英儿低下头,着急的道:“那怎么办。”吐了口气,紫烟道:“你把帕子放在地下,让我坐一会儿。”
英儿担心的道:“夫人,这怎么可以,你如今有身子,地上雪凉,万一……”紫烟自嘲的一笑,道:“若是有事也是他逼得。”
静静地坐在地上,紫烟的眉头紧紧地皱着,瘦长的手指不停地在地上无意识的画着。
吩咐丫头们退了下去,靖王妃缓缓地倚了下来,房里暖暖的气息萦绕在身旁,是的人身上懒懒的,一株水仙放在案几上,散着淡淡的清香。
丫鬟递上刚剥出来的榛子,靖王妃才接过来,却听外面一个小丫头急急慌慌的跑进来道:“王妃,烟夫人突然肚子疼,还咳血。”
靖王妃一下坐了起来,随后道:“这是怎么回事。”小丫鬟惊慌失措的道:“奴婢也不知道,烟夫人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就成了这样子。”
想起皇后上次的责怪,还有这一年来府里接二连三的事,靖王妃不由立起身来,吩咐道:“快去找太医,派人去告诉王爷。”吩咐完了,靖王妃对丫鬟道:“走,扶我过去看看。”
素日里静悄悄的院子突然一下乱了起来,等靖王妃走进房里的时候,太医已经在那里诊断了,紫烟面色苍白的躺在那里,粉色的帐幔掩着她纤瘦的人。
见到靖王妃走了进来,紫烟抬了抬身子,却听靖王妃道:“不用多礼里了,若是你再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如何对母后交代。”
英儿一下跪在地上,道:“奴婢该死,没有照顾好夫人,请王妃责罚。”靖王妃冷冷地哼了一声,道:“烟夫人没事就罢了,若是有事,你们这房里的谁也脱不过去。”
一个丫鬟悄悄的走了进来,对着靖王妃使了个礼,道:“王爷吩咐了,他那边还有事,这些小事让王妃看着吩咐就是了。”
没有做声,靖王妃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幽怨,低声道:“对他来说的确是小事。”走过去,靖王妃看着太医道:“夫人的身子怎样。”
太医收拾起东西,对靖王妃道:“目前下官还不敢确定,待下官先开一方药,让夫人服下,如果明天没事的话,那王妃就可以放心了,至于夫人咳血的旧疾,下官不敢贸然开药,怕……”
太医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紫烟忍不住蜷起身子,轻轻咳了起来,英儿忙上前扶着,拿帕子掩着,等紫烟躺下时,英儿手中的帕子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透着隐隐的血迹。
靖王妃看了太医一眼,道:“依如今夫人的样子,即使明日孩子没事,恐怕也……”太医应了一声,道:“王妃恕罪,下官确实无能为力,夫人的旧疾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除非非常熟悉她的病情,或许还能两全而顾。”
忽见英儿一下走到靖王妃跟前,跪下道:“王妃,夫人在北府住了很多年,王太医最熟悉夫人的病情,求王妃看在夫人腹中孩子的份上,救救夫人吧。”
紫烟轻轻咳了一声,低声道:“英儿你乱说什么,我没事的,你不要大惊小怪的,即使有事,那也是我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