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抚摸着光泽润丰的玉佩,再想起昨夜的事,黛玉的眼前忽的一亮。
水溶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见黛玉正在灯下静静地等着,不由笑着道:“颦儿,你如今没有我是不是睡不着了。”
伸手接过水溶递上的长衣,黛玉又帮着换上家常的绸衣,才道:“一涵,我和你说一件事。”转过头看着黛玉,水溶道:“什么事。”
黛玉将刚才的玉佩拿出来,递给水溶道:“当初太皇太后给我的时候,嘱咐我若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才拿出来,还说不要告诉你,怕害了你,于是我就让紫鹃收拾了起来,谁知今日想起来,一涵……”
将当初太皇太后的话一字不漏的告诉水溶,黛玉道:“一涵。”没有作声,水溶只是翻来覆去的端详着这枚普通的玉佩,深邃的眸子里那一份凝重连黛玉都能感觉得出来。
过了一会儿,黛玉才听水溶萧索的道:“原来皇祖奶奶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才对北府很照顾,对我比别人好。”
黛玉轻轻握着水溶的手,低声道:“一涵,太皇太后也是为了……”没有让黛玉说完,水溶道:“我知道,所以她留下这枚玉佩,怕以后有一天事情真的抖搂出来,我就成了众矢之的,那里也不会容下,让皇上看在先皇的份上,放我一命。”
叹了口气,水溶道:“皇上那里果然不知道,否则我又岂能活到现在。”转头看着黛玉,水溶道:“颦儿,我已经想到了,当初父王随着先皇在外征战,一定是先皇留手谕给父王,可惜还没来得及宣告,就在军中……太皇太后和太后之所以知情,可能是先皇曾在她跟前提过,也或许曾征求过太皇太后的意思,不过等父王赶回来的时候,太后为了一己私利,已经和忠顺等人拥立当今的皇上登基,看到既已成事实,父王不忍手足相残,国家不宁,所以才选择了放弃,将一切都埋在自己肚中,依然尽心尽力的辅佐皇上,可惜,他们却不放心,于是就……”
仰天叹了一口气,水溶悲凉的道:“可怜父王一心为国,最后竟落得了个渎职徇私的罪名,想起来就难以瞑目。”
“一涵。”黛玉轻轻地道:“你不要自责,自来这皇位争权,有哪一个不是……”一把抓住黛玉的手,水溶忽的坚定的道:“颦儿,我咽不下这口气,我一定要给父王讨个公道。”
听着水溶铮铮的话,黛玉情不自禁的颤了一下,觉察到黛玉的震撼,水溶缓缓的松了松手,低声道:“别担心,我心中有数,不会有事的。”
黛玉看着水溶深邃坚定的眸子,低低的道:“一涵,你真的要……”轻轻拍了拍黛玉的肩头,水溶道:“目前我还没决定,不过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颦儿,相信我,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
伏在水溶的怀里,黛玉轻声道:“一涵,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旁的,我们甘苦与共。”
紧紧地拥着黛玉,水溶长长的舒了口气,顿觉得心里涌满了豪气,清隽的面上也多了一份释然。
轻轻地听着水溶坚定清晰的心跳,黛玉忽觉得很珍惜现在的这种安逸,也不知以后面对的会是什么。
午后歇了一下,静枫院里,黛玉正在逗着孩子,忽觉得心口一阵气闷,忍不住直起腰来,对身旁的紫鹃道:“紫鹃,你去倒杯水来。”
紫鹃应了一声,接过水,黛玉轻声道:“紫鹃,我这心忽的觉得有些发慌,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紫鹃笑着安慰道:“王妃别多想了,可能是刚才逗孩子弯腰久了,才会这样。”黛玉轻轻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吧。”
水溶回来的时候黛玉正在房里哄着孩子入睡,回头见水溶的神色有些凝重,黛玉敏感的心一下揪了起来,不由自主的道:“一涵,出什么事了。”
见孩子已经睡着了,低声吩咐了奶妈几句,水溶拉着黛玉的手道:“是贾府的事,走,我们去房里说。”感觉到黛玉的手微微有些震颤,水溶低低的道:“颦儿,别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
进了房,黛玉怔怔的看着水溶,似水的清眸里那一份不安掩也掩饰不住,轻轻抱住黛玉,水溶道:“今天午后皇上下旨抄了宁荣二府。”
觉察到黛玉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水溶道:“你放心,是卿御弟带人去的,我也和他打过招呼了,相信看在我们的面子上,他也不会太过为难的。”
黛玉焦急的问道:“那老太太她们……”水溶道:“我已经打听过了,暂时都羁押在狱神庙,至于罪状,要等刑部过审才能定下来。”
轻轻拍了拍黛玉的后背,水溶道:“我已经派人关照过了,你就放心吧,再说这次庆幸的是主判的是卿御弟,相对来说比靖王爷好多了,看来皇上还是念旧情的。”
黛玉轻轻地道:“一涵,府里的罪名大吗,会不会……”水溶缓缓的道:“你先别担心,冲着今日皇上让卿御弟接这个旨,就可以知道皇上还没有灭府的意思,所以如今就看宫里娘娘能不能……”
低下头,水溶道:“颦儿,你也不要着急,再说这件事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定下来的,不过对贾府来说,若想东山再起,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黛玉道:“只要他们能平平安安的活着出来就够了,当初住在府里的时候,那些事也听说了不少,所以今天的局面对他们来说,也算是自作自受,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