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低低的挪揄道:“恐怕不是我放不下心,而是王爷不甘心吧。”呵呵笑了,水溶道:“好好,是我不甘心,为了让我死心,颦儿,我想了个好办法。”
见黛玉看过来,水溶云淡风轻的道:“正好这里离佛庵不远,那就让她去替北府上香诵经,保佑你和孩子平安喜乐,这样不是一举两得。”
静静盯着水溶,只见他绝美如玉的脸上平静而又淡然,稍稍翘起的嘴角竟含着一丝得意的神色,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一句话,已经生生埋葬了那个月姬如花的年华。
见黛玉看着自己,水溶道:“颦儿,难道你还不放心,那总不至于……”停了一下,水溶得意地道:“想不到颦儿的醋这样大,连人也容不下了,那也好说,随便找个理由,让你彻底放下心就是了。”
摇了摇头,黛玉避过水溶的目光,低低的道:“一涵,你真绝情。”自嘲的笑了,水溶道:“颦儿,这是你第二次这样说了,你说得对,我是个绝情的人,不过我明白一个理,万事不可兼得,我想给你一份完整的情,那只能对别人绝情了。”
想起上次恭恭敬敬的跪在那里的月姬,那一份温良谦恭的样子,以后就要常伴青灯古佛,黛玉不由轻轻叹了口气,随后低声道:“一涵,她也是无辜的,能不能另外想个法子,找个普通的人家嫁了或者……”
“不行。”水溶断然决绝道:“颦儿,这是太后赏赐的,不管怎样,她只能是北府的人,再说她是宫里出来的,知道的事情也多,所以这件事……”
上前拉起黛玉的手,水溶道:“好了,别想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值得你去费这么多心,回头跟管家吩咐一声就行了,走吧,早膳时她们做的面没有滋味,我只吃了几口,如今倒真有些饿了。”
望了水溶一眼,黛玉没有作声,好看的嘴角翘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似水的清眸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
满桌的饭菜清淡而又好看,看来是费了不少的心思,黛玉刚吃了几口,就见如霜和紫鹃、雪雁使了个眼色,三人一起走上前来,如霜道:“今日是王爷和王妃的喜日子,虽然王爷吩咐了不准声张,但既然我们都知道了,也总的让我们表示一下心意。”
黛玉还没做声,水溶笑道:“好个有眼色的丫头,如霜,以后府里的事你多帮王妃照看着,至于你的亲事,等过些日子就给你办了,成亲后让管家给你们找间屋子,还是住在府里方便些。”
如霜忙磕头谢恩,水溶看了一眼黛玉,笑着对紫鹃和雪雁道:“你们的事本王不便做主,由王妃看着办吧。”
转过头,水溶对黛玉道:“颦儿,你说呢。”黛玉笑眯眯的看着紫鹃和雪雁道:“紫鹃,你们说呢。”
紫娟笑着道:“紫鹃和雪雁谢过王爷和王妃的恩典,今日是王爷和王妃的生日,我们又怎能拿这些小事来扫了王爷和王妃的兴呢,刚才我们三个商议好了,一起敬王爷和王妃一杯酒,算是我们的心意。”
水溶笑着道:“不愧是颦儿调教出来的丫头,这口才也是越来越伶俐了……”水溶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外面阿九的声音道:“王爷,小的们知道今日是王爷和王妃的生日,要一起来敬杯酒,还准备了一个玩意,给王爷和王妃散散心。”
水溶看了黛玉一眼,随后道:“好,都进来吧。”一时,阿九、侍剑他们都涌了进来,黛玉只在一边以水代酒,轻轻浅尝应景一下罢了,水溶却是来者不拒,不一时,本来白皙的脸上映上微微的红晕。
对着水溶和黛玉说了一声,只见阿九挥了挥手,一个装饰奇异的人走了进来,阿九笑着道:“王爷王妃,这是小的们特意请来的,他会玩个新奇的玩意,博王爷和王妃一笑。”
水溶道:“好,只要王妃高兴了,本王就赏。”轻轻瞥了水溶一眼,黛玉低声道:“王爷,他们都在看着呢。”
水溶道:“我知道,再说这有什么。”伸手握住黛玉柔若无骨的柔荑,水溶旁若无人道:“今天我就是要让你高兴。”
只见那人走上前来,行了个礼后,没有作声,只是拿出一块不大不小的红布,走到水溶和黛玉桌前,低声道:“王爷和王妃请看,这只是一块普通的红缎。”
水溶没有作声,只是点了点头,整日的往来于各处各府,对这些艺人的把戏,水溶已经看过了,大同小异,自然不感到新奇。
黛玉却是第一次碰到,以前即使去赴宴,不外乎只是听听戏,拉拉家常,今日初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不觉有些新奇,连被水溶握住的手都不由得动了一下。
觉察到黛玉的心思,水溶笑着道:“颦儿,你想要什么,我一会儿让他给你从红缎子里变出来。”
黛玉轻轻地道:“你不是说笑吧。”水溶意味深长的道:“不信,你先看一下。”果不其然,那人将红缎四下照量了一下,随后轻轻蒙在一边早就摆好的桌案上,装模作样的舞弄了几下,便缓缓地提起红缎,里面竟是一杯酒。
听着紫鹃她们不由自主的惊异声,黛玉也疑惑的望了望水溶,却见水溶浅浅一笑,低声道:“不过是骗人的小把戏,等晚上回房,我也会变给你看。”
翘了一下嘴角,黛玉还没说,却见水溶给阿九使了眼色,道:“阿九,外面的桃花开得正好,你问他能不能给王妃变枝桃花来。”
阿九应了一声,随后走到那人身旁,低低的说了几句,但见那人想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正在黛玉惊讶的时候,却见一支红艳欲滴的桃枝送到了自己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