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点点头,道:“王妃放心吧,紫鹃记得。”随后又想起来道:“刚才那个人挺有意思的,不认不识的,竟要替我们付卦金,也不知打的什么算盘。”
缓缓的往前走着,黛玉低声道:“一看那人就不是寻常人,而且无缘无故的,我们还是小心些吧。”
黛玉这么一说,紫鹃不由上前扶着,低声道:“王妃,侍风他们就在院外面,我们快回去吧。”轻轻的一笑,黛玉道:“看把你这小蹄子紧张的。”
院门口,侍风带着侍卫正候在那里,紫鹃不由轻轻舒了口气,低声道:“还好。”
乘轿下了山门,紫鹃见北府的马车静静地停在那里,旁边还停着一辆很普通的车子,而车周围却立着好几个侍卫,一个个神情严肃,好像如临大敌。
无由的,紫鹃不由紧张的对轿中的黛玉道:“王妃,那边有辆马车挡着我们的车子,恐怕必须得他们让开,我们的车子才能离开。”
黛玉掀开看了一下,还没做声,却见侍风已走了过去。
不一时,一个侍卫过来道:“王妃先等一下,风侍卫正在和他们交涉,双方谁都不肯让步,再说怎么也不能坠了我们王府的颜面。”
轻轻叹了口气,黛玉低声道:“算了,退后一步自然宽,让他一步又何妨。”
侍卫微微一愣,随后故意转头大声道:“风侍卫,主子说了,退后一步自然宽,让他一步又何妨。”
“好一个‘让他一步又何妨’。”一个爽朗的声音道:“真是有缘,想不到我们又碰上了,巴图,吩咐下去,我们的人全部让开,让这位夫人先走。”
紫鹃悄声道:“王妃,又是刚才那一个人。”黛玉想了一下,道:“人家既然说了,我们也不能让人看轻,你去道声谢。”
感觉到车子缓缓地上了官道,黛玉竟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缓缓的闭上清眸,却听紫鹃在旁边道:“王妃,我刚才过去道谢的时候,你猜那人说什么了。”
没有睁眼,黛玉淡淡的道:“管他说什么呢,我们以后也不再见他了。”紫鹃道:“王妃说的也是,不过那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坏人。”
没有告诉黛玉,紫鹃的耳旁响着的依然是那人不加掩饰的钦羡:“谁说这里的女子目光短浅,不识大体,只那份生死不惊,淡然容让的气度和胸襟,恐怕连男子也要自愧不如。”
一阵山风拂过,吹起那人的袍角飞扬,远处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随后低低的道:“王,天朝派来迎接王的是北静王,此时已到南城门。”
“北静王!”那人微微重复了一下,英气勃发的脸上闪过一丝浅浅的笑意,接着道:“几年没见,不知他如今成了什么样子,吩咐下去,我们回去见见天朝的北静王。”
一件洁白的鹤氅霸气森然,一身银白的蟒袍英挺倜傥,站在蒙古使者队伍面前的水溶那一份高华出尘的气度,已使对方自然而然的先有了敬畏。
随在水溶身后的官员还没反应过来,却见对方一个英气勃勃的人一声不响的走到水溶跟前,双拳一握,快如疾风的向水溶击去。
没有犹豫,水溶长身一侧,避过了这一拳的力量,接着右掌一翻,反击过去,你来我往,不一时,两人已是拆了十多招,正在身后的人目瞪口呆时,却见水溶和那人双手一握,哈哈大笑。
水溶道:“一别四年,想不到王爷的拳脚还是这样娴熟,一涵甘拜下风。”苏德哈哈笑道:“一涵,我发现你嘴上的功夫比拳脚上的功夫长进多了。”
淡淡的一笑,水溶云淡风轻的道:“王爷过奖了,一别数年,王爷一如当年的爽快。”苏德笑道:“你却更胜往昔了,年少英俊,风流倜傥,也难怪高云一直念念不忘,若不是临时有事,她可就跟来了。”
水溶浅浅的道:“王爷,闲话我们以后再说,正事要紧,驿馆已准备好酒宴,为王爷接风洗尘。”
苏德道:“好,想不到我四年之后又进这座城门,真是感慨万千。”水溶也叹道:“但是却昔非今比。”
相视一望,两人淡淡一笑,水溶道:“王爷请。”
回到北府后,天已近晌午,黛玉才回到房里,却见如霜进来道:“王妃,刚才水管家送来了一张帖子,说是给王爷和王妃的,是贾府的,所以让奴婢交给王妃。”
黛玉轻轻地道:“贾府?”随后道:“拿来我看一下。”虽然也曾预料到可能是宝玉的喜柬,但当真的接过如霜递上来的大红喜柬时,黛玉的心里还是有一丝的颤然。
垂下眼眸,黛玉平静了一下,才淡淡地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王爷回来我会告诉他的。”
看着如霜走出去,紫鹃悄悄地过来,低声道:“王妃,是二爷和宝姑娘的……”没有作声,黛玉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道:“是在年后,但愿宝玉能看开,好好珍惜‘金玉良缘’。”
不知为什么,在说出“金玉良缘”的时候,黛玉的心里依然微微的颤了一下,不过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却没有一丝。
转过头去,黛玉轻声对紫鹃道:“先把喜柬放到那边案上吧,等王爷回来再说。”紫鹃看了黛玉一眼,想了一下,低声道:“王爷待王妃的心思连我和雪雁都替王妃高兴,二爷如今终归是王妃的表兄,有些事,王妃就不要多想了。”
回头嗔了紫鹃一眼,黛玉道:“你这蹄子说什么呢,我也不过是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