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宜公主看不下去,在边上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我怎么听得这样生分呢。”皇后看了靖王妃一眼,雍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缓缓的道:“宜安说得对,巧然,你是做嫂子的,应该带个样子才是,何况一涵和镜儿一向和睦。”
靖王妃神色一变,忙道:“母后教训的是,是妾身一时想起故去的妹妹,才……”走过去,靖王妃拉着黛玉的手道:“妹妹别生气,刚才是大嫂不对,你不知大嫂姊妹自幼感情深厚,一见到你们,想起以前的事,一时有些激动,所以刚才才口不择言,还望妹妹不要介意。”
黛玉淡淡的道:“大嫂多虑了,有些事并不是自己能做得了主的,黛玉没有介意的,不管是以前的还是如今的。”
水溶默默地看着黛玉用自己的聪慧在外人面前,为这个非情非愿嫁的夫君维护着尊严,那一份决然,使得她本来娇柔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冷漠,使得水溶的心里忽的涌上一阵感动。
一瞬间,水溶的心里一下多出几分惊喜,或许她对自己并不像表面那样无心,她是在意的,想到这些,水溶的俊美的脸上竟不由自主的涌上一丝浅浅的笑意。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黛玉的颦眉不由微微蹙了一下,只听水靖道:“一涵,昨天的酒你可欠着,今日一定要补上才是。”
水溶呵呵一笑,道:“一涵决不食言,一定补上。”相互见过礼后,水靖瞄了一眼妇人装扮的黛玉,掩饰极好的目光里也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丝艳羡。
陪着皇后说了几句,水靖道:“母后,儿臣在宫里设宴,昨日怕耽误了一涵的洞房花烛,喝得不尽兴,所以今日一定要补上。”
皇后轻轻一笑,道:“好,你们去吧,巧然,宜安你们留下陪着北王妃和本宫一起用膳吧。”谢过恩后,水溶走到黛玉跟前,低低的道:“既是娘娘盛意,王妃不可辜负,等我回来接你。”
水靖在一边酸酸的笑道:“果真是新婚,离开一会儿就舍不得,不过一涵你可不要说大话,这次不醉不许走。”
看了黛玉一眼,水溶转过身来道:“三皇兄放心,一涵一定奉陪。”
用过膳后,大家又陪着皇后不咸不淡的说了会子话,靖王妃笑着道:“不扰母后歇息了,妾身先告辞了。”
转头看了一眼黛玉,靖王妃道:“妹妹,北王爷也在那里,不如妹妹到我们那里坐一会儿,母后有个午歇的习惯,雷打不动的。”
黛玉缓缓地立起身,对皇后道:“既然娘娘无异,那妾身随着三嫂过去看看。”皇后雍容的笑着道:“如此甚好,你们也正好亲近亲近,以后都是一家子人。”
宜公主道:“那我也过去玩一会儿。”皇后脸色一沉,道:“越闹越不成样子了,宜安,你也不小了,以后要有个公主的样子,你的几个姐姐像你这么大都指婚了。”
宜公主微微缩了一下头,对着黛玉出了个哭脸,只好悻悻的带着宫女离开了。
由于分封的王府还没建好,所以靖王爷的府邸也在皇宫里面,隔着太子宫不远,一处幽静大气的院落“洛清殿”。
随着靖王妃下了轿子,黛玉上次和宜公主一起来过一次,故也不算陌生,靖王妃对着迎候的宫女吩咐了一声,转头对黛玉道:“妹妹,请。”
缓缓的往里走着,靖王妃道:“他们还在那里喝着呢,三嫂已经派人去和北王爷说过了,妹妹就在这安心等一会儿吧,等宴席散了,北王爷自会来接妹妹的。”
黛玉轻轻地道:“黛玉谢过三嫂了。”靖王妃笑道:“妹妹不用客气,闲时和云妹妹说起来,那次和妹妹一起吃蟹的事一直记忆犹新呢。”
回过头去,靖王妃道:“去告诉云侧妃,就说北王妃来了,让她过来叙叙旧。”穿过一道长廊,靖王妃好像忽的想起什么似的,道:“王爷也不知从哪儿请了个高人,弄了个新鲜玩意,走,三嫂带你去看看。”
拐过几道廊子,黛玉随着靖王妃来到一间不大的屋子,一进屋,但见眼前流光溢彩,五颜六色,仔细一看,原是几个大的琉璃缸,里面各色的鱼悠闲的游来游去,衬着房里错落有致的几株盆栽,墙角故意燃上的两盏灯,显得整个房里曼妙灵动,犹如仙境。
靖王妃笑着道:“妹妹觉得可还有趣。”黛玉点点头,道:“难为有如此精巧的心思,想布局之人也定是不俗。”
靖王妃道:“还是妹妹聪慧,三嫂看过只觉得有趣,至于布局之人,以为不过是个素常的工匠罢了,谁知听王爷说,竟是一个世外高人。”
两人边看边说着,一个宫女进来对靖王妃悄悄说了几声,靖王妃脸色一变,随后笑着道:“妹妹先在这看着,三嫂那边有点事,先过去一趟,一会儿再回来陪妹妹。”
黛玉轻声道:“三嫂有事尽管去忙吧,黛玉在这等就是了。”若无其事的瞥了黛玉一眼,靖王妃秀丽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得意。
空阔的房里静静的,只有缸里发出鱼儿吐水时咕嘟咕嘟的声音,紫娟笑着拉着黛玉道:“王妃,快来看这里。”
窗前的鱼缸边,柔柔的阳光照在黛玉肤若凝脂的脸上,透着肌润的光泽,那如画的眉目,如水里的鱼儿一般,灵动而又清灵,纤长细白的手指在阳光的照耀下,剔透的几乎透明,站在那里,黛玉散发着一种难以描述的神韵,在这初冬的午后,宛如一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