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哪？”老人问她。
她冷笑，笑的已经不再温柔，还略带了一点点寒气在里边：“在别人眼里，也许我是茶之灵，在林大哥眼里，我不是。”没有正面回答老人的问话。
老人向前逼紧了一步：“我相信你不是茶之灵，就像我相信你是利用英儿一样坚定。”
“为什么？”玉儿反问。她对林英掏心掏肺，老人怎么能否认了她的真心。
“因为你娘。”老人简单的说着。
“我娘。”玉儿的脸色瞬间苍白，接着冷笑一声：“前辈，我知道，在茶院，我母女的名声坏到了极点，如果你今天约我来，只是为了向我谈这些，那么，对不起，玉儿失陪了。”母亲是她心里永远的伤，所有人都瞧不起她的过去，惟有林英接受了她，也接受了她的母亲，因此她才决定爱他。
“玉儿，你误会了我的意思。”突然，老人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击重似的痛痛着。
“前辈。”玉儿收住坚定离开的脚步，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他：“我知道，你不能接受我的存在，更不能接受我的过去。”说到这里，她长叹一声：“我和林大哥，就像鸿雁和鱼，有这不可能夸越的距离。”说到这里，她轻轻一声长叹，幽幽的说着。
“喔。”闻听此话，老人震惊了。
玉儿浅笑如花的回答：“我很清楚我和林大哥的距离有多远，就算我不能没有他一样。”
“明知道是不可能还要任性而为之，你不觉的这样作很傻吗？”老人问，希望玉儿能快快离开。
玉儿摇摇头：“有一天，鸿雁和鱼相爱了，但是天空阻隔了他们。鸿雁问鱼‘你爱我吗？’鱼肯定的回答‘爱。’鸿雁笑了‘那你等我，我这就去找你。’鸿雁冲进大海，淹死了。”说到这里，玉儿抬起头看着老人。
老人的脸色瞬间阴沉。
玉儿轻轻的说着：“鱼伤心绝望，追随鸿雁而去，它们的尸体变成水鸟，及可一在天空飞，也可一在水里游。”
“你的意思是？”老人的脸色更加难看。
玉儿笑的更美：“如果鸿雁和鱼可一跨越天空的距离相爱，我和林大哥为什么不可一相爱？”
“你这样作是在冒险。”
“人生本来就是冒险。”玉儿坚定的回答：“也许终有一天，我会失去所有，但是我不后悔。”
“白大户的为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他不会放过你跟英儿的。”老人略有担心。
“你想，他还有机会杀害林大哥吗？”玉儿反问。
老人皱起眉头看着她“你打算怎么作？”
“你知道我接下来要作的事。”玉儿浅笑的看着他。
老人回退一步，稳住身子，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她，似乎从来都不认识她似的。“你这样作，很危险。”
“就算不这样作，我也活不到春暧花开的季节。”说着，眼睛眨了眨，她觉的自己很悲壮：“也许，我的生命还不及雪人剩余的时间长！”说的肯定。
“如果你有事，英儿会伤心死的。”
“就算逃去白大户的撑控，我还能活多久，也是个未知数。”想起老夫人绝绝的眼神，她笑了，笑的无奈：“无怨，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转过身，缓缓向前走去。“前辈，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相信我所言。”她纤瘦的身影在雪夜显的更加寂寞。
老人孤零零站在雪地，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身影，突然轻叹一声，流泪了：“玉儿，傻丫头。”想起白飞飞巧笑焉焉的表情，他无奈的长叹了一声：“难道说，她真的不像她娘吗？难道说，是我错了。”玉儿认真的表情，真诚的字字句句，深深烙在了他的心里，打动了他的心。
第一次相见，她绝望的面对白大户的事在他脑海里回响。再连想到她飞身为林英挡下利箭的情影，接着是她绝望的喊道：“我想我娘”的声音在他脑子里反反复复回响。
她脆弱，经不起风雨的洗历，她坚强，那怕只有一点点希望也决不错过。
生存对入每个人都是惨苦的，但于她，似乎更加绝情，惨忍的向她宣告死神来临的同时，还织造了一个个误会。
雪是圣洁的，在月光下闪闪生辉，就像玉儿跟林英的情，不惨加一点点污垢。
雪夜，寒风阵阵，林英和林豪两相对，他们有太多的话要说，有太多的怨恨要面对。人前，他们是亲密无间的好兄弟，人后，他们的关系淡如水。
“大哥，叫我出来作什么？”林豪收起他温柔的笑容，淡漠的看着林英，对于林英，他有太多的恨，太多的怨，当然，也有很多很多，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爱在里边。
“谢谢你来茶院救我。”林英真诚的说着。
“现在只有你我兄弟两人，没有比要伪装什么，不是吗？”
“伪装。”林英收起脸上的感激，淡漠的看着他，接着反问：“难道，你不是来救我的，是来杀我的吗？”反问，心很痛很痛，虽然他不想承认这个答案，还是不得不这样反问。多想林豪能摇头，告诉他不是那样的，就算是骗他也好。
这是他的无奈，渴望亲情，亲情却从来都不属于他。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谁肯低下头，认真的问他一句：“英儿，你累了吗？”他是累了，很累很累，累到傻了，傻的没有自己。
他笑，笑的无奈，笑的无依，笑的像风中落叶。“真是这样吗？”淡漠的问着，所有的痛都击向了他的内心深处。抬起头看向四周，四周很静，只有雪在闪动。
林豪抬起头看着他受伤的眼神，轻轻长叹一声：“你想是就是。”
“我想，你不会那样作。”
“为什么？”林豪有些吃惊的问。
“就算你那样作也没什么，大哥不会怨你的。”说着抬起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大哥知道，你只是一时迷了心窍。”
“你不恨我？”林豪感到不可思意。
林英淡淡的笑了：“在大哥心里，你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等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什么该作，什么不该作！”他说的肯定，就像父亲在面对自己的孩子。
林豪细细回想，这些年自己所作的事，那件能骗过林英。但是，林英选择了沉默，也许正入他所说，在他心里，自己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可是，他只比自己大两岁啊，从感觉上说，他怎么比自己大那么多哪？
“二弟，是什么让你放弃了原先的打算，能告诉大哥吗？”拭探着问。心很痛，猜想着他的回答。
林豪一时语塞，只是傻傻的看着他。
“二弟，你长大了，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是吗？”林英慈祥的看着他。
他轻笑着摇头：“如果有可能，我还会杀死你。”说的认真，说的肯定：“你给过我太多伤害。”从来不敢这样直言心里的感觉，现在，终于说出来了，他觉的心里很舒服。
林英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不无失望。“那你告诉大哥，要大哥怎么作，你才会开心，才会原谅大哥，才会回到小时候。”小时候他们也像别的兄弟一样很开心的玩着。
“小时候。”林豪低下头，沉思着。
“告诉大哥，还能回到小时候吗？”他逼问。
林豪摇摇头：“回不到了。”
“为什么？”林英逼问。
“我们都长大了，时间只会向前流走，不会后退。”
“你的怨恨，也会跟着时间一起流走吗？”林英轻声问着，心还是很痛。他一定要打开二弟紧闭的心门。现在危险重重，需要他们兄弟携手共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面合心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