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和青灵从酒家出来,青灵立刻联系上鸽堂的成员,换好马匹后,在鸽堂成员口中,还没有得到试炼任务的进一步指示,于是两人骑上马,直奔英烈关而去。
六月的天气,小孩的脸,说变就变,刚刚还晴空万里,晚霞满天,片刻就电闪雷鸣,倾盆大雨从天而降,淋得人睁不开眼。
“青灵,我们得找地方躲雨了,看样子,今天是赶不到英烈关了。“
“恩,这雨太大了,骑马太危险了,好像这附近有座山庄,我们去那里借一宿吧!“青灵在雨中,冲着陈林大声喊道。
青灵说完,一带马缰绳,朝一条小路飞奔而去,陈林带马跟上。不知道跑了多久,一座规模不小的山庄就出现在眼前。
“到了,就在前面。”青灵手指山庄,纵马飞奔,在临近山庄门前,从马上飞身而下。
陈林也甩马而下,上前敲门,只几下功夫,门开了,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打量着陈林和青灵。
“小哥,我们是路过的,突遇大雨,想借宿一宿,请行个方便。”陈林道。
“怎么今晚这么多借宿的,你们等着,我去禀报老爷!”小厮絮絮叨叨道。
片刻,小厮身后跟着一位年过古稀的老者,陈林和青灵赶紧上前施礼。
老者打量了陈林几眼,微笑道,“老朽姓高,两位贵客请进。今天山庄着实热闹,你们已是第三批客人了!”
“那多谢高老先生了。”陈林连忙道,“敢问先生,在这之前,也有人借宿吗?”
陈林和高老先生并排走在回廊上。回廊幽深,隔段距离便点了一盏灯笼。雨大风急,灯笼在风中摇摆不定,走廊在灯笼的摇晃中,忽明忽暗。
“是的,在你们之前,已有两批客人借宿本庄。自从十年前,老妻过世后,山庄好久都没这么热闹了!”
“请问庄主,这么大的山庄就您一人住吗?您的儿女呢?”青灵疑惑的问道。
“儿子出去经商,长年不在家。女儿也然出嫁,如今家中只有小老儿和儿媳妇,以及健仆数人居住。”高庄主解释道。
陈林和青点点头,对独居的老人深感同情,他们能从老人的话语中感觉到他的孤独与寂寞。
“两位,客房已满,这间是小女出嫁前的闺房,两位将就一下,我这就安排两位沐浴,更衣,将身上的湿衣更换下,要不感上风寒就不好了。”高老庄主慈爱的说道。
陈林好好的泡了个热水澡,穿好衣服时,青灵已沐浴好了,脸上的面巾已摘去,正坐在桌前喝着清粥。
“快,来喝碗粥热热身子,高老庄主说待会去正堂一起就餐!”
陈林坐在桌前,盯着青灵看了好长时间,看陈林不动筷子,这才发现陈林在看自己,青灵暗啐一声,脸已经红透了,“不喝粥,老看我干嘛,色狼!”
“青丫头,我建议你还是戴上面巾,你这不是逼我犯错吗?我的自持力可是很差的。”
“敢!当心我阉了你!”青灵的手中突然出现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陈林打了个寒颤,连忙低头喝粥,看着陈林一副心虚的样子,青灵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正说笑时,门外传来声音,“二位客人,庄主有请二位去正堂就餐,其他的客人已经到了,就等二位了。”
陈林两人站起身,跟在健仆身后,不大一会,便来到灯火通明的正堂,陈林皱皱眉,总觉得这正堂有点不对劲。
正堂里早已摆下两桌酒席。一桌早已围满了人,高老庄主在主就坐,旁边还坐着一个少妇,颇有姿色,估计是高老庄主的儿媳妇。
陈林进来时,赫然发现在酒楼中遇上的那几个人都在,还多了几个人,其中两人正是陈林看到在楼下交头接耳的两人。
“兄台,原来你也借宿在此,真是有缘呀!”面白无须的男子看到陈林进来时,立刻起身打着招呼。
“幸会,幸会!”陈林也举手打着招呼。
“二位客人,请这边就坐。”高老庄主高兴地喊道。
陈林、青灵两人谢过高老庄主,在旁边的空位上坐下,陈林这才打量起同桌的人,除高老庄主和庄主身边的媳妇外,其他四人一看就是江湖人士,都有不错的武功底子,而另外一位竟然是位异族,生的人高马大,圆圆的大脑袋上,扎着两条发辫,身上挂着一把断马刀。
异族男子发现陈林正在打量他,冲着陈林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黄牙。陈林一怔,也冲他一笑,然后,回过目光,听高庄主的开席前的祝酒辞。
也许是高老庄主太寂寞了,还是人老了太罗嗦,高老庄主的一番祝酒辞听得陈林昏昏欲睡。
青灵看到陈林的哈欠连天的样子,使劲的在他腰身掐了一下,这让陈林痛得差点叫出来。
陈林忽瞪了青灵一眼,青灵一脸无辜样,盯着高老庄主,做一个忠实的听客。
也许是高老庄主自己也发现讲的话太多了,于是举酒让大家开怀畅饮。
席间,不时的有健仆传菜和送酒进来,五湖四海皆兄弟,既然有缘相聚与此,就都开怀痛饮,反正长夜漫漫,就连青灵也喝了不少酒。
突然,正堂内的蜡烛作响,相继扑灭。陈林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拉着青灵的手,退到屋角。
此时,屋内一片混乱,黑暗中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高老庄主高喊:“掌灯!”的声音嘎然而止,不知出了什么事,不一会儿,刀剑声音没了,这时才有人高喝道,“有火折子吗?快掌灯!”
陈林和青灵都伸手摸向怀中,这才发现,在刚才洗澡时将火折子拿下,忘了带上了。
陈林皱皱鼻子,突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暗叫一声不好,将青灵紧紧的挡在身后,飘羽刀精光一闪,出现在手中,将自己的全身护住。
这时,火光亮起,一位健仆颤微微的晃亮火折子,照亮他那惊慌的脸庞。
陈林在第一眼看到这个面孔时,就觉得不对劲,但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时也说不上来。
终于,四周的蜡烛被一一点燃,陈林看了两桌的情形后,倒吸了口气。
自己坐的这桌,高老庄主与儿媳妇双双倒在血泊中,高老庄主媳妇的胸中插着一把匕首,已然是断了气,而高老庄主却死活不知。
另一桌,面白无须的男子倒在血泊中,而死在他身边是另一位同桌的男子,手里握着一把刀。
这时,正厅里哭声,喊声混成一片,青灵满脸通红从陈林身手探出身子,那支小手还握在陈林的大手中,那种温热的感觉,让青灵心跳加速不已。
陈林不动声色观察着厅内每个人的表情,有惊讶,有惊恐,有漠视,有兴奋,各种表情尽有。
而更让陈林惊讶的是少妇的表情,一般正常的情况下,夫君被杀,应该痛不欲生,而她只是蹲在丈夫的尸身边,紧紧的搂住怀中的孩子,没有一滴泪。
正在大家纷乱时,陈林走了出来,“大家不要乱,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