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气儿的小青年、蓝翎,坐直了身体,缓缓的做着深呼吸说着,“算啦,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嘿嘿,就算你和我计较,你也计较不出来什么好处哇?是不是啊,蓝翎?”
欧阳娃娃调皮的笑着。看着像洋娃娃一样可爱的女孩,小青年蓝翎,就是想生气,也生不起来了。稍作镇定的他,缓缓的说着,“我也是收到了点名邀请函,而且,今天是《黑马新潮》的第一次点名派对,就算不为吃上这一顿饭,能够和在小说里同时出现过的人见个面,打个招呼,我都觉得这是一件兴奋的事啊!”
“说的好,蓝翎,我就是喜欢你这个和公羊成龙相似的乐天派性格……”
坐在讲台上的游龙戏凤,在久久没有开口说话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说话的机会。“哟!游龙,我来了!”
蓝翎高举着手,和讲台上的游龙戏凤打着招呼。游龙戏凤低着头,一边将手中的小本子翻过去一页,一边不屑的说道,“虽然我不愿意用脚指头鄙视你,但是,这是你逼我这么做的,蓝翎,我用脚指头鄙视你…真是的,来了之后,不和我打招呼,也不和这么多人打招呼,就自顾自的坐在美女的旁边,和娃娃搭讪,现在才想起和我打招呼,你可真的是秀色可餐、有异性没人性啊!”
在蓝翎惊讶的同时,坐在下面的小白脸照宏刃,暗地里对着游龙戏凤、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暗道,“这话说的够绝的了!虽然说出来这句话的不是我,但是能以这句话,立刻替大家扬眉吐气的说,在这句话上、我顶你!”
背着手,揉着后背的蓝翎,尴尬的对讲台上的游龙戏凤笑笑,看着旁边的金丝雀说道,“我这不也是为了想要维持一个安定的点名派对,不想有人出事吗?”
“出事?”
除了带着金丝眼镜的年轻女人、金丝雀之外,在座的其他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那个穿着天蓝色休闲服,俊俏和成熟集一身的小青年身上。只有坐在讲台上的游龙戏凤,微笑不语的翻阅着手中的小本子,寻找着蓝翎的资料……“虽然我不想大张旗鼓的像一个出头鸟一样的,在这里絮絮叨叨的,但是我想,在座的各位、应该和我一样,都不希望我们第一次进行的点名派对,变成一场鸿门宴吧?”
蓝翎说着说着,眼神深邃的看着金丝雀的眼睛。好几道目光,就在“鸿门宴”三个字道出来之后,同时顺着小青年蓝翎的视线,全部集中在了穿着晚礼服的金丝雀身上。这个处事不惊的年轻女人,一边花枝乱颤的笑着,一边饶有兴致的说道,“我可以把你说的这句话,当作威胁的开场白吗?”
“就算是吧……”
小青年蓝翎说道。“我的身后,可是带了三个得利的强将,三个强力的保镖哦,难道你不怕?”
金丝雀的这句话刚撂下,在她邻桌的那三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三个保镖,纷纷将右手,划入到了自己的衣襟内侧……“是吗?”
小青年蓝翎向着邻桌的方向甩了甩脖子,“可是我带来的几个大叔级别的人物,也不是吃素的啊?”
金丝雀一愣,下意识的回过头看了一眼,正如那个小青年说的一样,在自己身后、刚才邻桌还只坐着自己的三个保镖身边,现在居然多出来六个中年男人。虽然在金丝雀眼里,围坐在自己带来的保镖身边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不知道那个小青年上哪找来的六个农民工,一个个的打扮,即落伍,还和那个小青年的穿着一样随意。转过头的金丝雀,不屑的说道,“就你带来的那几个老弱残兵、虾兵蟹将,我觉得他们六个人,真不够我带来的三个保镖看的。”
小青年蓝翎,底气十足的说道,“金姐,我们现在说的话,可以当作是玩笑,但是那些够看和不够看的,那也要在试过了才知道。俗话说的好,好虎架不住一群狼,英雄还双拳难敌四手呢,我想单论力气的话,我带来的六个大叔,随便挑出来一个人,都能和你的那三个保镖PK一下的了。”
金丝雀不是不知道,这个叫蓝翎的小青年说的没有半句假话。就在她刚才回头的一瞬间,本以为可以沾沾自喜的她,却发现,就在自己带来的三个保镖、纷纷将手摸进衣襟的时候,围坐在三个保镖周围的那六个中年大叔,像夹心饼干一样,二夹一的、两两的中年大叔,手里分别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顶在那三个保镖的腰际两侧。当然,也只有金丝雀和蓝翎现在的角度,刚好能看到那六个中年大叔,在饭桌底下的小动作。如果金丝雀和那三个保镖离得再进一些,可能就会在那六个中年大叔,在掏出匕首、顶在保镖腰际的时候,轻声的说道,“最好不要乱动,如果你的手在往前伸一下,在下一秒的下一瞬间,我们可不保证我们手里的匕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而另一个中年大叔则是很会配合的说道,“如果你想挑战一下你拔枪的速度,和我们出刀的速度的话,那你可以试一下。挑战成功,你赢了,我们倒下;挑战失败,我们赢了,你倒下,怎么样……”
也就是金丝雀在看到自己带来的三个保镖,彻底的被那个小青年带来的六个中年大叔、完全的控制住了。心灰意冷的她,在回过头的那一刻,她的余光,看到了那三个保镖摸进衣襟里的手,各自抽了出来,老老实实的放在身体两侧。“你们两个笑的挺欢实的嘛!”
一阵马达轰轰的震慑地面的声音,骑着踏板儿的瘦子老哥,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走进来。刚从外面回到网吧的他,就看到了这两个比自己头发还长的少年,在这短短几天,就混熟到了一起说笑。瘦子老哥,看了一眼网吧左右两侧的大门,分别有一年轻女孩、和一个中年妇女,正在辛勤的擦着网吧大门的玻璃。这两个人,年轻的那个女孩,就是老哥在这两天里,刚刚招聘进来的收银员,而另一个在擦大门玻璃的中年妇女,就是这家网吧的保洁阿姨、兼职的做饭阿姨了。瘦子老哥拍打着身上的风尘仆仆的浮灰,心想着:亏那个新来的网管,能和那个照宏刃凑在一起,还能聊的这么投机,不管是在说笑也好,还是开玩笑,如果是一般人和照宏刃说话,说不了几句,就会被那个天生嘴巴恶毒的照宏刃,逼到绝路,哑口无言的不想和他再多说一句话,确切的说,是再也不想和他说话了吧……但是对于这个靠着一张恶毒的嘴巴,让外界的人远离自己,给自己在有意无意之间包裹了一层严严实实的城墙,孤零零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啊!老哥,你回来啦!”
听到老哥说话声的照宏刃,迅速站起身,心态就是好的他,很快将公羊成龙对自己跟那个才的数落,丢到了后脑勺。“嗯,回来了。”
装的很绅士的瘦子老哥,晃晃悠悠的走进吧台里面,像是在找着什么东西似的,看着正在擦门的那个年轻女孩,又看了一眼又坐回沙发上的照宏刃,又和那个公羊成龙唠着嗑儿,老哥突然想起了自己,刚刚见到照宏刃的时候。时间,回到几年前,从火车站刚刚下车的老哥,穿着一套又破又旧的衣服,背着的、扛着的、拎着的,不下四个大包小裹的他,在检票员差异的眼光下,慢吞吞的检着票……从坐上火车、到下火车,再到检票员这里,经过自己一个人,就要看上自己好半天,已经受不了这种眼光的老哥,语气蛮横的,从嘴角里挤出来一句,“喂!你检不检票?你要是不检票就把车票还我,我去别的站口检票,磨磨唧唧的……”
被老哥这一番数落,顿时让检票员的意识清醒过来,在看票、卡票两个熟练而又迅速的动作之后,检票员还是用那个眼神,将手里的车票还给了老哥。将车票揣进衣服兜儿的老哥,拎起地上的背包,一边走,一边冷冷的说着,“借光借亮了!不借就撞了啊!”
在检票员还没反应过来那个年轻人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背着大包小裹的老哥,因为后背背着的包裹实在太大,以至于在他经过检票员的时候,他身后的大背包,一下子将铁栏杆后面的检票员撞到台阶下面……在一阵“噼哩咣当”的卡倒声之后,那个被老哥撞倒的检票员,迅速站了起来,盯着那个背着大包的年轻人,骂骂咧咧的嚷嚷着,“居然、居然敢撞老子?草!你一个退伍兵回来,有什么好得意的?”
那个检票员刚刚说的那些话,一星半点儿的都没有让老哥停住脚步的意思,以为那个年轻人是怕了自己的检票员,得意洋洋的扑打着屁股上的灰尘,当着还在排队要检票人面前,吆五喝六的冲着老哥的背影骂道,“告诉你,我也是退伍兵!在我面前,你也就是一个刚刚退伍的新兵蛋子,知道吗?草尼玛地……”
当那个检票员、刚刚说道“草尼玛地”的时候,背着大包小裹的老哥,突然站住了身形,在深深的吸进去一口气之后,头也不回的说道,“检票员,你敢不敢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听到那个年轻人说话的检票员,刚刚还在得意的脸,顿时就僵硬住了,手里握着刚刚拿到手的车票,下意识回过头的他,看到刚刚下了火车、等着排队的好多人,都在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目光齐齐的集中在这边,这里面还有很多刚下火车的美女。不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说是当着美女的面前,也不能丢人啊?这么想的检票员,又看了看那个远处背对着自己的年轻人,虽然车票上写着的是从军队下发的火车票,但是从那个年轻人一身破旧的穿着来看,就算他是一个在那个地方当过兵的,现在他也只不过是一个退伍兵,已经和军队没有半点关系,而且,怎么看,他也是一个贫苦老百姓家的出身吧?一米八大个儿的检票员,仗着自己当过两年兵经历、会点儿擒拿格斗,还有有点发福的身体,很是装13的,站在台阶上,大声的嚷嚷道,“再说一遍怎么的?我就说草尼玛了你能把我怎么地吧!”
“呼…”做着深呼吸的老哥,此刻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起的他,谨记着临上火车之前,自己的指导员和领导曾经千叮咛万嘱咐的和自己说过,“退伍之后,不要轻易出手,因为能够让自己出手的,都是那些值得自己揍的人。而且一旦要出手,就要揍他丫的半死不活,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
“怎么啦,小王八?”
和这个检票员站成并排的其他检票员,看到自己的同事王霸,突然和一个乘客大骂起来,觉得不对劲的他们,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十一月末,立刻投来关心的话语。其实这几个都是当过兵的检票员,暗地里都知道,有好戏要上场了,没准儿在过年之前,可以提前上演一场好戏。检票员矢口否认的说道,“那个小子和我装迫击炮,以为他是个刚退伍的兵就了不起的拿着包撞我……”
一边说着,一边坏笑的从铁栏杆绕了出来。“啊?还有这种事?”
刚才说话的检票员,从台阶上走下来,绕过铁栏杆,“来啊!叫过来几个保安,把这个企图谋害国家公务员的不法分子给抓到审讯室,叫警长过来带走。”
“我看不用叫保安了吧?有我们五个人一起上,还拿不下他一个人?”
另一个已经从栏杆后面走出来的检票员说道。“我看也是,要是等保安来了,那个小子没准儿跑了也不成呢!”
检票员看着那个年轻人的背影说着,“哎?你怎么还不跑啊?我的这几位哥哥可是给了你逃跑的机会了啊,大过年的,你非得想在警所里过年吗?”
这个时候,检票员已经来到了老哥的身后。其实,想过过手瘾、想揍人的另外四个检票员,并没有看到老哥的车票上写着的,到底是那个军队的专属火车票。也就是因为他们的这个小小的没放在心上,打碎了后面的“杯具”。
“是他们先骂我的,骂我就算了,关键是他骂我妈了……指导员,看来你说的真没有错,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很多人、很欠揍,本来…我是想当作他放屁一样,就让这件事算了,可是这个世道…哎,指导员啊,他们这是逼我犯错误啊,要是我出手太重的话,就请你原谅我吧,指导员和各位领导……”
两条细长的眼睛,突然眯成了两条细细的缝隙,两只拳头握的“嘎巴”作响,被飘飞的大雪隐没了骨节的响声。此时,大雪纷飞的华鹤火车站、南站门口,五个年轻力壮的检票员,身高平均在一米八零左右的五人,呈扇形的将老哥围在中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让我们兄弟几个微风一下,你就夹着尾巴逃跑得了呗,非得和我们装,装尼玛啊装……”
那个挑事儿的检票员骂着骂着,就飞身向着老哥的方向跳了过去。两秒……一秒……就在火车站检票处的众多人群、和围观者的旁观下;在其他四个检票员以为这场打架就这样结束了;就在这个检票员的摆拳,在上一秒快要砸在老哥的面门时,下一秒的老哥,右手一松,右手里拎着的大背包,掉在了雪地上。“啪”的清脆一响,在这场降落的大雪里,是那么的清晰。那些等待看着热闹的人们突然惊讶,那替老哥的担心的人们顿时松了一口气。因为此时的老哥,那只刚刚松开的右手,化拳为掌的,头也不回的愣是头硬生生的接下了那个检票员攻过来的拳头。当那个检票员愕然的想要抽回来拳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拳头,被那个年轻人反手抓住了,无论自己怎么向后扯,都扯不动半步。老哥慢悠悠的说着,“要说这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妈的老话,一直从我们这个年代,一直保存着这个优良的传统,可是今天,既然你骂了我的妈,那我就要打你的脸,不止是一报还一报,我要替我妈,也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语必的老哥,右手只是轻轻的顺势像着左侧胸口一带,那个一米八大个儿的检票员,被身高只有一米七八的老哥,像是拽一只小鸡儿一样,轻而易举的拽了过去。这、这是何等的力气啊?这是刚刚退伍的新兵蛋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