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棠梨躺在浴缸里,也不知道自己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好几次险些睡着。
等她从浴缸里出来,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她没再包裹布条,身份都暴露了,也没必要了。
出了浴室,她想吃一碗面条,喊了一声云嫂,却不见人应答。
她四处寻找,到处都不见人。
难道离开了?
她走到司兆薄的房间里。
房门敞开着,他站立在落地玻璃窗户边上,一身清冷的背影如穿透岁月,带着悠然的沧桑,强劲的张力,如一颗苍松,立在那边。
屋子里充斥着香烟的味道,烟雾缭绕,显然他抽了不少烟。
她徐徐走过去,轻声道:“少抽点吧。”
想要问的一肚子话,也不知从何开始,那样哽在胸腔里,怎么也不舒服,可又无法寻到一个好的开头。
背影对着她的男人,一动不动,如雕塑一般,冷漠,悄无声息。
可他却有着强大的气场,分分钟让你不可忽视。
夏棠梨想了想,最终问了出来:“是他们告诉你耗子的事儿吗?”
这件事,她只告诉过灵芝。
男人冷峻的身影如高山,静止如墨。
他的声音好似穿透厚重的历史,带着一股悠久又浩渺的虚幻感。
“耗子是你的心中挚爱?”司兆薄反问。
呃......
夏棠梨愣住,半天无法回应。
今天,灵芝在进地下室之前,对他道:“夏棠梨的灵魂多半被困住,只有她心中挚爱,才能唤起她的神智,让她冲破羁绊,囚禁之力。”
“司少,你别误会,耗子已经死了,我再也见不到他。”夏棠梨也不知为何,不想他生出误会来。
司兆薄又道:“那天,你去常青酒店,想见宫世勋?”
她爱的男人,到底是谁?
夏棠梨结巴道:“司,司,司少,我跟宫世勋之间,什么都没有,在我的心里,他是我的一个朋友罢了。”
曾经无数个岁月,她一直以宫世勋为幻想的对象,也许她爱的不是他,是爱情本身,她希望有个如宫世勋那样温润如玉的男人,宠着她,爱着她,给她爱情的滋润。
宫世勋说跟她一刀两断,她是难过,可并不是男女间的那种失恋,是她失去了那段美好岁月的所有绮丽幻想。
宫世勋是一个梦。
在他决定跟乔小优在一起时,她的梦早已清醒,只是想起来,会难过而已。
毕竟,青葱岁月,那个男人满足了她对异性所有美好的渴望。
要彻底拔掉心中这颗草,也是需要时间的。
至于耗子......
夏棠梨脑袋里空白一片,连心都是麻木的。
司兆薄一双眸子释放出如猎豹一般的凶狠目光,凌厉道:“从今以后,你的脑子里,只能有我一个男人,懂吗?否则,我会脱你的裤子,打屁股,绝不手软。”
打----打屁股?
夏棠梨怔愣,她嗫喏地道:“你,你不是喜欢男人吗?我们之间的契约,是不是要终止了?”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心结。
那么优秀的一个美男站在她面前,她内心如野草一般疯长,脑袋里也幻想过把他扑倒,可无数次,她的念头止步于-----他是个gay啊。
他喜欢的是男人,不是女人。
她真的担心,哪一天他得知自己是个女人,会不会立刻终止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