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眼神不佳的韩非已经半躺在自己高级公寓的黑色真皮沙发上,一手拿着红酒杯优雅的醒酒,另一只手心里躺着那枚捡到的耳钉细细观察着,仿佛是什么了不得的证据,看不出喜怒。
第二天,众人都精神饱满的聚集在了重案组的会议室里,想是昨天下午法医何苗的那番话在新老警员的心里激起了浪花。
韩非看着斗志昂扬的一个个面孔,心下满意,决定案子破了好好谢谢何苗。当目光落到苏沫身上的时候,一向冷静的他也无语了,这个小妮子哪有昨晚刚偷偷潜入公安局当小贼的自觉,和没事儿人一样看不出一点心虚。要不是自己曾经在苏沫的耳朵上见过那枚耳钉,再加上那种熟悉的感觉,他是绝不会往苏沫身上联想的。
罢了,等这个案子结了,在找苏沫算总账吧。
周子平在韩非的示意下开始在会议室的大的放映屏幕上展示案件信息。
第一位死者:严莎莎,女,28岁,死亡原因,在撞击下脾脏破裂,内部大出血身亡。
第二位死者:孙晓琳,女26岁,死亡原因,大火导致吸入过多烟灰窒息死亡。
“这两个案件之间的共同点是死者在死亡之前都被割掉了右耳,但是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凶手想表达什么含义,仍旧是个谜团。”周子平一边说,一边将放映画面切换到了案发现场死者的照片以及被割掉耳朵的特写图。
“而且,耳朵上被标记了数字还有一朵花,叫...“说着周子平看了苏沫一眼。
“曼珠沙华”苏沫会意的说。
“对,对。先不论花的意思,单单是这个数字就很叫人在意,这是在标记自己的猎物还是其他的什么。”周子平说完,就将放映器遥控器递给了冯晓蒸。
“据第一名死者严莎莎的未婚夫表示,孙晓琳对自己有爱慕之心,所以当孙晓琳的死亡发生之前,蔡国志曾经怀疑孙晓琳和严莎莎的死亡有关,后来事实证明,孙晓琳是凶手的第二个目标,也是受害者。嫌疑就转到了故意转移我们视线的蔡国志身上,毕竟,他单方面对警察表示的对严莎莎种种的爱意极有可能是演戏。”冯晓蒸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难得正经的分析道。
苏沫瞥了他一眼,心想,是谁那天在问讯室听到蔡国志的讲述哭的淅沥哗啦的。
“不过后来也证明,在严莎莎死亡的时间蔡国志没有犯案时间,像他的亲友也证实了严莎莎在消失之前,蔡国志缺失在准备求婚。”冯晓蒸转而又说。
“那孙晓琳死的时候他有没有犯案时间?说不定他因为怀疑孙晓琳杀了严莎莎,所以模仿犯案,也割掉了耳朵,然后烧死了孙晓琳。”苏沫提出。
“这个啊,其实自从蔡国志来警局说了孙晓琳的事情之后,韩头就吩咐李想带着两个人去蔡国志家楼下蹲守,据他们传来的消息,蔡国志自从那天之后并没有下楼。”冯晓蒸说。
韩非听到这里,总觉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那种感觉还不够清晰。
“两位死者被割掉的耳朵,以不同的方式出现在了淅川市和B市,并且出现的方式也是极其的震动,至于他这样做的目的。我猜不出来”冯晓蒸挠挠头道。
韩非点了点头,说:“刚才周子平和冯晓蒸基本已经把案件的所有信息都展示了出来,虽然苏沫在B市和疑似凶手交手并且画出了凶手的3d模拟画像,但是通过这几天的网络通缉,并没有在信息库以及其他地方发现过这个人,这个人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也就是说,暂时这条线索只能搁置,我们只知道凶手具有极好的军事素养,也有源源不断的金钱支援,否则在B市庆民养猪场火灾案和淅川市摩托车爆炸案两个现场发现的及精密的甚至国内都极少见过的炸弹是不可能出现的。子平,你去军部查一查这个人的信息或许会有收获,他或许从事过国外的雇佣兵。”
“好的,韩头”周子平听到韩非的推测也是眼前一亮,虽然难度大,也是欣然领了任务。
“苏沫,你有什么看法”韩非看见苏沫听了整个案情脉络之后就一直歪着脑袋思考着什么,于是问道。
“是,韩头,我只是通过曾经看到的一些犯罪心理的书籍推测出了犯罪分子的一些行为原因,不知道有没有用。”苏沫说。
冯晓蒸也想起当时在大学社团的时候,曾经听其他人说过苏沫曾经双休了这么一个冷门的科目,当时他还以为她毕业了是想去当心理医生。还好劝了她一顿不要抛弃党的事业。
韩非饶有兴趣的示意苏沫继续说。
“我们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死者被杀死之前会被割掉耳朵,我开始也不明白,但是通过他亲自将从别处偷来的东西安装上炸弹之类的东西,然后再送到另一处,并且还留下了纸条来看,他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正义一方的惩罚者,
如果张正直和孙庆民在第一时间将东西物归原主或者选择报警上交警察,那么或许摩托车不会爆炸,嫌疑人也不会有心思去养猪场放火。他断定了人本身是贪婪的。所以他的计划才得以实施。那么说明,他对人性的贪婪是深恶痛绝的。
至于把耳朵与尸体分离那么远,还搞出大的阵仗让耳朵以这种万人关注的方式出场,那么在它看来,或许耳朵这个器官于他而言非常的重要,他剥夺的死者的耳朵,认为他们不配拥有。”苏沫一口气说了一大长串之后,突然停了下来,陷入了思考。
韩非示意大家噤声,这个菜鸟警察似乎成长了不少,有的时候也能带给他一些意外的惊喜。刚才的话让韩非自己也有许多的领悟。
虽然不发出声音,可是大家的心里都是澎湃的,因为苏沫刚才的话,再加上韩非之前的推断,虽然现在没有任何线索和证据之类的,无论是嫌疑人的内心世界还是外在世界,都在他们脑海中慢慢形成一个轮廓。
“我知道了,之前蔡国志曾经说,孙晓琳经常给严莎莎进谗言,如果凶手认识他们两个或者是认识蔡国志,想站在正义的一方做一位判官,那么他对严莎莎的惩罚除死亡之外就是憎恶她的偏听偏信,所以他在他生前剥夺了她拥有耳朵的资格。
至于孙晓琳应该是总是频频像蔡国志表达爱慕,蔡国志拒绝数次依旧我行我素,还挑拨离间,所以凶手判定她的耳朵听不进别人的意思,没有存在的必要。我相信,除此之外,孙小琳的声带和舌头一定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这个还需要何苗姐做进一步确认。”苏沫思考了一会突然说。
“小师妹,你说的也太玄了吧”冯晓蒸忍不住说道。其他人虽然没说,不过想法也差不多。
一边的韩非却拨通了何苗的电话进行确认。
苏沫心想:小风筝啊小风筝,我还有更悬的推测呢。只不过指向信息不足,暂时不能说出来罢了。
众人就这么安静的开始消化了七八分钟,偶尔还有低低的对案情的讨论。
突然,韩非的手机响了起了,接了电话之后。
韩非说;“刚才何苗打电话过来说,孙晓琳的声带和舌头的确收到了损害,只不过因为烧伤太过严重而被我们忽略了。”
“竟然是真的”冯晓蒸忍不住说。
苏沫给了她个当然是真的的眼神。
韩非看着二人‘眉来眼去’的,忍不住打断。苏沫,你能不能给嫌疑人一个画像。
苏沫点了点头就说;“结合刚才韩组长说的,推测嫌疑人大约20-27岁,身高一米八左右,有良好的军事素养,极有可能是外国雇佣兵或者特种兵,右耳应该在事故中缺损,童年应该会生活在一个比较贫困的环境里,因为某些经历对贪婪深恶痛绝,他应该是个比较谨慎却自诩正义的人。和蔡国志有某种关系,或许只是认识,或许是亲人,朋友,但极少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看来蔡国志当时来警察局说孙晓琳的事情,极有可能是为了将我们的视线从B市转移到淅川市,他想保护1个人。救一个人。不知道现在他认为这个人值不值得他保护。”韩非若有所指的说。
大家有些云里雾里,还是冯晓蒸说:“蔡国志看来知道凶手是谁,韩头,要不要让李想他们先把蔡国志拘过来,?”
“来不及了”苏沫在一边说道。
韩非没有否认。却还是说:让他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