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言站在大门外等了一小会儿,顾诺伊的车子就开了过来。
很自然的上了车,顾诺伊看她不对劲的脸色以及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怎么了,在电话里你也没怎么跟我说你昨晚的情况。”
景安言穿的还是昨晚的那套礼服,看的出她昨晚还留在这。
还没等她回答,透过车窗,刚好目光落在也从酒店门口出来的刑以湛,顿时瞠目结舌,而刑以湛也注意到了这车。
“你昨晚不会是跟刑以湛呆在一块吧?”她略微诧异的说到,即便景安言没有回答,她在心中也已经默认了这个事实。
景安言眉头一紧,顺着顾诺伊望去的方向,那个高大熟悉的颀长身影落在眸底,忽然一沉,“开车。”
顾诺伊从刑以湛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复杂的感情,也看的出来,刑以湛对景安言的那份执着和深情。
多少年了?他对的感情似乎丝毫都没有变过,反而还愈演愈烈。
莫名其妙的,有点心疼这个男人,再看看景安言,她如以往那般果断、决绝。
发动引擎,顺着景安言的意思,车子渐渐行驶,两人距离虽近,但是又那么远,像是在两个世界。
顾诺伊想想刑以湛对景安言的感情,饶是他们之间曾发生太多不愉快的事情和误会,可刑以湛的执着和等待,就连她都感动了。
怪就怪,在遇上刑以湛之前,她已经对另外的人山盟海誓了。
其实跟景安言认识了这么多年,她真的能感觉到她在变化,尤其是在经历过她父亲和初恋的那件事后,她的性格已经变的很多了。
像是她以前朋友很多,到现在,恐怕陪在她身边的,也只有她一个了。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齐烜很可能在国外已经结婚了?”
愣了半响,顾诺伊开了口,这一开口见着她的脸色微变,她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但景安言还是回答她,“我已经不奢望他会是属于我的了。”即便,他现在过上幸福的生活,身旁还有个妻子,说不定,还有个孩子。
“我不应该,开这个口的。”顾诺伊忽然觉得有些抱歉,提起齐烜,就是在提醒着她回忆过去,回忆那些可能并不高兴的事儿。
可景安言反应却不是顾诺伊想的那般尴尬与为难,反而倒是有些坦然的笑,虽然她觉得她的笑容总夹杂着让人揪心的酸涩。
“现在的我,又有什么资格,幻想着还能跟他在一起,他还会要我吗?”
她的看的出来,景安言对齐烜的感情还是很深,深到已经是深入骨髓了,也难怪她,一直没办法去爱刑以湛。
能不是?他们家族是世交,两人青梅竹马的,齐烜比她大两岁,但为了等她,愣是留级,陪她上学。
从小,景安言就一直想,长大后就嫁给齐烜了,平常也像个小跟屁虫似的黏在齐烜的身边,宣告天下,他就是她的所有物。
所有人都在想,等到景安言大学毕业之后,应该也是顺理成章的跟齐烜结婚,但却怎么都没想到,在她刚上大学的时候,很多事都变了。
父亲生意失败欠下巨款自杀,后母不堪重负带着妹妹带走家里仅有的存款离开,而她却成了刑以湛的女人,伤那个最爱自己的男人。
最遗憾的事,就是她以为签下跟刑以湛的结婚协议书就能救父亲,却看见她父亲,留着一封遗书,割腕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