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庄主和少夫人怎么还没有起床?”
“是啊,这都过了巳时了,我们要不要喊少庄主和少夫人起身?”
“少庄主一向起的晚,平常这个时候也是在睡,只是……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唤他们。”
“林安去老庄主老夫人那里探了,等他回来,再看我们要不要叫醒少庄主。”
听着外面小丫鬟焦急的对话,百里舜华睁开了眼睛,她早就醒了,处于陌生的地方她很难睡的安稳,尤其是外面很早就开始有了动静,打扫啦,聊天啦……
“阿嚏……”躺在地上的端木越霄猛的打了个喷嚏,整个人蜷缩了下,他吸了下鼻子,又连打了两个喷嚏,眼角都挤出了眼泪,他的眼睛没有睁开,手在地上乱舞着,不知道要摸些什么,好一会儿,他什么也没有摸到。
端木越霄不耐烦的蹬着腿坐了起来,手摸着脖子,扭了扭脖子,脑袋晃啊晃的,他猛的睁开了眼睛,转身攫住躺在床上的百里舜华,他一咕噜爬起来。
“你打我!还让本少爷睡地上,想要冻死我啊,幸亏我命大,我没有冻死,”端木越霄一边恶狠狠的说着,一边伸手去掐闭着眼睛的百里舜华的脖子,“让你打我!让你凶!”
可是就在他的手要碰到百里舜华的脖子的时候,百里舜华睁开了眼睛,凤眸只是淡淡的看着端木越霄,端木越霄立时如惊弓之鸟收回了手,背到了身后,眼神闪躲,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做。
“少庄主,您起了吗?”外面的丫鬟听到屋里有了动静,叩了两下门,轻声问道。
百里舜华缓缓的撑起身体,将脸颊上的长发别到耳后,“刚刚不还是会说的吗?怎么突然一下子哑巴了?”
端木越霄瞪大了眼睛,不确定般的出口问道:“你……刚才都听到了?”
“我又没有一下子变聋子。”百里舜华白了端木越霄一眼,“外面丫头问你话呢?你是聋子吗?”
端木越霄被百里舜华揶揄的瘪了瘪嘴,搓了搓手臂,吸着鼻子,呢喃道:“都不给我个被子,冻死本少爷了了。”
虽然已是阳春三月,但是晚上还是有些冷的,贴着地,更是阴气重,确实冻人,看端木越霄裹着亵衣,哆哆嗦嗦的样子,百里舜华道:“我好心让你去找小娇娇,温香暖玉的你不要,冻死也是你自找的。”
“昨天是洞房花烛夜啊,你长的又不是太磕碜,”端木越霄目光偷偷的飘向百里舜华的绝美的脸庞,姿态慵懒,更是添了一抹风情,他快速的又移开了目光,“我为什么要冒着被爷爷打死的风险去找小娇娇,而且要是被别人知道我是被自己的娘子赶出去的,本少爷的脸往哪搁呀。”
“说的头头是道的,看来你也不蠢呀。”百里舜华坐了起来,笑道:“我还以为你是没脸没皮的,没想到你还要脸面,请问平时你大少爷的脸面都是搁哪里的?小娇娇那里?”
她好像惦记上了这个小娇娇,也许是因为第一次被比较就是和这个小娇娇,还是比较——胸。
“大的不说,就说陵州城内谁人不识本少爷端木越霄,谁敢不给本少爷面子。”端木越霄哼声道,对着百里舜华扬了扬下巴,他一双桃花眼转了转眼珠,突然弯了弯眼睛,道,“你难道是在吃小娇娇的醋?”
他也发现了百里舜华一直揪着小娇娇不放,几乎每句话都要带上小娇娇。
百里舜华胸口一滞,被气的,恼羞成怒,看着端木越霄嘴角的弧度,一巴掌扇了过去,“你说呢?”
端木越霄捂着脸颊,脸颊上火辣辣的疼是真实的,他眸光微暗,再一抬眼却是依然怯懦,他咬着唇,桃花眼湿漉漉的,竟是蓄起了泪光。
百里舜华看着端木越霄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别说,他那张脸还真的有种想让人怜惜的感觉,她撇过眼神不去看端木越霄,“你的油腔滑调在我这里没用。”
外面的丫鬟都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但是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开始有点着急,又是敲了敲门,问道:“少庄主,少夫人你们可是起了。”
一同在屋外等待的文秀却是没有那么着急,经历过一天一夜,她觉得也没什么事她是承受不了的,她不能说完全摸透百里舜华的性子,但是可以肯定她不想有任何的节外生枝,所以屋里不可能发生什么大事。
站在她身边的水秀就不同了,精神恍惚,一直没有从担惊受怕中缓过来,晚上又没睡好,一点风吹草动,整个人都要惊一下,草木皆兵了。
文秀看着也是无奈,她们只是同为丫鬟,她能帮的也就帮了,至于再多她也无可奈何,毕竟她也是受制于人。
“起了,进来吧。”百里舜华回答道,她不想再和端木越霄独处,她真的怕自己会一时失手灭了他。
得到确定的答案,几人立刻分工明确的拿着准备好的洗漱用品鱼贯而入,在卧房门口躬身而立。
“玲珑,去收拾一下旁边的侧房,把本少爷的东西都搬过去。”端木越霄气鼓鼓的吼道,对着站在最前面的丫鬟说道。
乍听这样的吩咐,玲珑一个吃惊,抬起头看向端木越霄,“少庄主,这……”
“这什么这,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端木越霄呵斥道。
玲珑虽有不解,但是还是低头应声,“是,少庄主。”
端木越霄的手还捂着脸颊,转头对着坐在床上的百里舜华哼声道:“这下你满意了!你一个人独守空房吧!”
端木越霄这幅嘴脸,百里舜华真是有种在他的另一半脸上补上一记的冲动,手举了举又放下,但是端木越霄见状立即两三步逃出卧房。
端起水正准备伺候端木越霄的玲珑,这时看到端木越霄脸上的红印,端着水的手抖了抖,“少庄主,你的脸怎么了?”
“她打的!”说话扯动脸颊的痛让他龇了龇牙。
玲珑往珠帘里透了一眼,昨天迎亲时候新娘子的壮举她们都听说了,看来是所言非虚,少夫人挺凶悍的,有的少庄主受了。
林安这时过来,差点就像平时一样冲进了房间,他将迈进房间的一只脚缩了回来,躬身站到了房门外,道:“少庄主,老庄主让您未时后再过去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