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齐洛让顾远航的这冷笑,给弄的头皮发麻,这个男人不笑的时候总是板着一张脸挺能唬人的,可是这会儿笑起来,却是渗人的厉害。
顾远航的眼眸之中,全是黯淡的神色,心底也是苦涩之极的,这个女人,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呢……
再说医院里,顾清萍回去后,顾母问她刚才去了哪儿时,顾清萍就是心惊惊的,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顾母蹙了下眉头:“方才你妹说你跟你嫂子有事,什么事你也说不明白,你哥呢,这会儿又哪去了?”
顾清萍从小到大就是那种有什么话说什么话的人,根本没有像现在这样心中藏过事,所以这事憋在她心里那叫一个难受,可是哥哥也说了,母亲面的身子弱,禁不起打击,所以这事得烂死在心里也不能说出来的。
“没有,就是嫂子想吃小胖家的包子,拉我去吃了……”这随口扯的谎话倒还在正点上。
那陈姐也是偷笑着开口:“我看齐洛这次得怀个男娃来着,嘴那么馋,八成是个男娃儿呢。”
顾母一听这话,眉开颜笑的:“男娃女娃都成,就是跟我家小惜惜作个伴的就成。”
嘴上这么说着,心底却是乏起了喜意,人逢喜事精神爽,自己这好歹也算是保了一命,顾母这心里也是庆幸的,还是老伴说的对,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在这儿天天操心在孩子们的事情,二三十年了,好像错失了很多的东西……
也许,她该让孩子们独立了,而她也该认真的考虑下她自己的生活了……
顾清萍松了一口气,借口上厕所呢就遁了,陈姐也跟着出了房门,顾清萍拍着胸口拉着陈姐的手说:“陈姐学是你机灵,要不然的话可真是……”说到此,又想起,哥哥说不能给任何人说的,所以就没有说下去。
陈姐笑了笑:“没事,顾先生来过电话,说是让说点让夫人高兴的事嘛。”
顾远航的确在顾清萍离开后,不放心,所以才给陈姐又去了一个电话,特意交待的。
病房里只有顾母和顾清妍二人,顾清妍在给顾母削着苹果,乖巧又温顺,顾母侧目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清妍呀,想不想跟妈妈去H市爸爸那儿呢?”
顾清妍诧异的抬头:“妈妈,你要去找爸爸么?”
顾母点了下头:“恩,那边的风景不错,也许你也该出去散散心才是。”
顾清妍心底想着母亲的此举用意为何,心里也是明白的,于是就开口问道:“那哥哥他们去么?”
顾母一听这话,那心里的火气又上升了几分:“清妍,妈妈也给你说句明白话,妈妈不可能赞同你那样的心态,你们只能是兄妹你懂么?而你哥哥现在也已娶妻生子,以后你莫要再有那样的心思,明白么?”
“妈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着哥哥要是也去的话,我们一家能就能团聚了的。”顾清妍说这话时,在边上抺着眼泪。
顾清萍这刚上了个厕所回来,就看到母亲一副生气的模样,又一想到那药的事情,当下反应就过激了点:“清妍,你对妈妈做了什么?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明知道妈妈现在不能受刺激,你还故意气她么?”
顾清妍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抬眼一双小泪眼:“姐,对不起,我没有,我没有……”
顾清萍只要一想从以前开始,到现在,顾清妍这一双泪眼坏了多少事,再想到那让换掉的药,心里那股恨意怎么就不能抺灭的:“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你自己对得起你自己么?从小到大,我们顾家那一点亏待过你了,妈妈更不用说,对你比对我这个亲生女儿还要好,你有什么不满意的,竟然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姐……我……”顾清妍一副眼泪都哭出不来的模样。
倒是顾母听出点不对劲来了:“清萍,你胡说什么呢?”
顾清萍那心里叫一个激动,叫一个气愤填膺的,指着顾清妍一脸泪水的哭喊道:“妈妈,你知不知道,你不要对她好了,她就是个白眼狼,她换了你的药呀。”
“姐姐,你说什么呢,什么药,我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情?”顾清妍脸色白的如透明的纸张,一双眼红的如兔儿的眼晴那般。
顾清萍一脸鄙夷的神情,指着顾清妍就开骂:“你就装吧,你再装,反正你这次是别想跑得了,嫂子跟我把那药都化验过了,证实了只是普通的维生素,警局也立了案,顾清妍,你就等着自食恶果吧。”
“清萍,你说什么呢?”顾母手捂胸口,脸色瞬间变得起来,立了案,那顾家就是留了案底的,能丢得起这人么?
顾母的话,也让顾清萍没有那么激动了,可是她又把事情办砸了,惨了:“妈妈,你别激动,没事的,没事的,哥哥说公事公办,不会出事的。”
顾母怎么能不激动,如何能不激动,顾清妍也是尖叫着:“快叫医生,叫医生呀!”
顾清萍乱了手脚,打翻了不少的瓶瓶罐罐,而后才摁了床前的护士铃。
门外的陈姐刚走到门口,看到房内乱成一片,立马就拿出手机来给顾远航打了电话:“顾先生,你快点过来吧,两位小姐吵了起来,夫人她脸色不太好。”
顾远航本来也打算去医院了的,接到陈姐的话,狠狠的瞪一眼沙发上的苏齐洛说道:“如果妈妈因此事受刺激出了什么事的话,那么,苏齐洛你就是凶手知道么?”
丢下这么一句话,顾远航就离开了顾家,独留下苏齐洛一人在孤寂的大房子里。
良久,苏齐洛才起身,离开了顾家,却是无处可去,她忘不了顾远航临行前丢下的那句话,如果出事,她就是凶手!
苏齐洛怎么也想不明白顾远航那一句话的,如果顾母出事,她怎么就成了凶手了呢?这关她什么事呀?她做错了么?为什么要来指责她呢?她想不明白。
迷迷糊糊的出了顾家的门,走出小区,似乎也不记得要拉辆出租车,就这么顺着马路牙子往外走的,可是走到哪里去,这诺大的一座城市,那里是她的容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