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客气。”心妍福身还礼。
颜相连声鼓掌,“公主不单人越发美貌,琴艺也越发神乎其技!泽雅那丫头是远远不及的了!”
皇帝龙颜大悦,“哪里的话,泽雅端庄大方,比玲珑懂事的多。不然朕怎会认她作儿媳,将骜儿交给她..”
“父皇!”玲珑突然点在皇帝额头,止住他的话,“颜伯伯只是背后说泽雅姐姐坏话,你倒好,当着我面说我不好!果然是捡来的孩子没人疼。”
她娇俏嗔怒逗得众人低笑,一向清冷的杨骜眸色也柔和起来。
皇帝捏捏女儿的鼻子,“你这小魔头,父皇平时最偏心你,没个知足!”
“父皇又来哄我。谁不知道今天的主角是柳姑娘。你瞧,她一来,连我的座位都没了,我平时用膳可是挨着母后的。”
玲珑朝心妍看来,目光自有一股天生的高高在上。心妍苦笑,倒不必难过,玲珑原本就是金枝玉叶,而自己则是家破人亡的丧家狗,若非隆恩浩荡,她此生何来机会到此与诸多权贵同用晚膳。
皇帝沉声哄慰:“玲珑,不准闹,别欺负妹妹,坐在哪里有什么差别?”
玲珑眼泛泪光,匆匆瞥向杨骜,神色大是哀怨。
杨骜轻咳站起,“小妹,此事怪哥哥没有给柳姑娘解释明白。你还来挨着母后坐便是了。”拍在心妍肩膀,冷声道:“去别处坐。”
她好歹是客,明打明被从座位撵走,当真尴尬难堪。可她毕竟是外人,是以皇帝并未对杨骜加以阻止。心妍冷冷看向杨骜,不是怪责、不是怨恨,而是告诉他,她知道玲珑本意不是坐在皇后身畔,而是挨着睿王爷。
杨骜眸中不耐厌烦越发凌厉,显是不以为意。
心妍不忿,脑袋一热,便想撕掉他这张冷静的面具,看到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兴许让他和玲珑的暗度陈仓为人所知是个不错的主意。
“心妍错坐公主的金座,心中极是愧疚,借花献佛,以这桃花酒敬公主!”递上酒杯。
杨殇蹙眉,她绝非要加害玲珑,却为何有意为之?倒像是与三弟斗气。
皇后脸上肌肉抽动,立时便要站起阻止,才离开凳面两寸,便又坐了下去,倘若加以阻拦,不是告诉众人酒中有鬼?
“多谢!”玲珑抬手去接酒杯。
“慢。”杨骜左手压在心妍手背,将酒盏压回半尺,“母后赐你的酒水,你转赠他人,让母后情何以堪?”手下加了三分力道,将酒杯逼到心妍唇边,冷冷一笑,眸中狠戾阴霾,“理应你将这酒饮下,再向公主敬酒才对。”又加一分力道,酒杯倾斜,酒水灌进心妍口中。
毒酒穿肠过,心妍身子摇晃,五指松脱,酒杯落地跌个粉碎。她不是要看他紧张无措的样子?现在他紧张了、无措了,她心脏却痛如刀绞,她如同疯了一样盯着杨骜的脸,直到泪水漫过眼眶,模糊了视线。
众人纷纷察觉异状,投来或疑心或关切的视线。
杨殇站起,“柳姑娘若不嫌弃,请来我身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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