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慵懒一笑,那笑随间也懒散,却也魅惑到极致!“更而且还什么?本妃睡不着,想出来走走不可以呀!莫非,王爷认为本妃连这点自由行走的权力也没有?”
“我什么时候说不许你……你不要扭曲本王的意思,好不好!”莲无邪简直抓狂,若不是梦无幻,那个一直被他视为情敌的人还在,他真想,真想……!
看出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寒月不置可否的一笑。转而对一直默然不语的梦无幻歉然道:“让大师兄见笑了!”
“不碍事!”事实上,这种情形,自他住进睿王府,噢,不!是自他出现在睿王爷莲无邪面前那一日起,就一直重复上演。他早已习惯了,只是,心中,仍是有些心酸,还有些微微的,隐隐的,挥之不去的痛楚!
嗯——“那大师兄回去休息吧,夜深了!”寒月话音未落,人已被莲无邪半拉半拽的拉走了。独留下梦无幻一人,长身玉立,站在樱花树下。一声轻叹,从他嘴中逸出!
望着那道远去的倩形,喃喃的道:“月儿,你也一样!”大师兄不求什么,只愿你,幸福一生,快乐一生!
那,他的放弃,也就有了意义。如若不然,那么,他的放手,也就成了一种赤裸裸的讽刺!讽刺,嘲笑他的“懦弱”!
“莲无邪,你放手!”回到“清影轩”寒月一把甩开莲无邪的手,压抑着怒气,冷冷的道!“你别这么无聊,幼稚好么!”他现在这副模样,完全就是一将妻子捉、奸、在、床的丈夫。
如若不是相处了这么久,认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还会以为,这是她眼花,看错了。这怎么可能会是那个睿智、风流、无双的睿王爷——莲无邪!
“什么?”莲无邪也怒了,俊脸一沉,咬牙恨恨的道:“你说本王无聊?你说本王幼稚?那王妃你自己有没有想过,今天自从皇宫回来,你就一直不见踪影,更而且,半夜三更的,不在房间里睡觉,却在那儿的旧情人私会。你说,本王要怎么不愤怒?你是我的王妃,是我的妻,怎么可以在夜人静时,丢下本王,而去和旧情人树下私会?”
寒月张大美目,冷冷的看着他,似是今天才认识他一般。而后,哈哈大笑!“我说莲无邪,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副模样,有多可笑!”
俊脸阴沉,漂亮的幽蓝紫眸,盛着簇簇愤怒的火焰!紫眸因愤怒,而转为幽深的紫蓝色!魔魅而骇人,却是该死的魅惑人心。
在他生气时,在他愤怒时,仿佛,他身上的冷冽梅香,也更为清幽浓郁。
“本王不知道,本王只知道,本王的王妃,不该做出如此令本王失望的事。”莲无邪冷酷的道,“你说,你在这几天,可能会心疾发作。所以,我才同意那个人暂住在睿王府,只是不希望你到时心疾突发时,可以减轻一些痛苦。不过……”
莲无邪眼神一冷,语气也变得更为冷酷,“依现在的情形看来,不必了。本王看王妃不是想要留下他来给你抑制心疾,而是,想要留下来,以便时时相见。以慰藉想思!”
她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想法了?虽然经师尊替她治好心疾之后,她的心疾的确很少发作,却也并未完全治愈,每年,心疾还是会发作一到两次!
师尊曾经也说过,她的心疾要完全治愈,有些难度,几乎不可能。只是,可以控制心疾,发作不那么频繁。
而她凭借以往的经验,心疾,就在这段时间,可能会发作一次!只有大师兄所习之灵气,可以缓解,压制住她体内的寒气,缓解心疾发作时所带来的痛苦。
“哦?是吗?王爷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本妃无话可说!”说完这句话,寒月转身走进内室,衣服也不脱,直接将自己摔进床榻,合衣而眠。不再理会一脸怒容的莲无邪!
看着无视他,直接擦身而过,走进内室,一脸冷漠的人儿,莲无邪眼角抽搐,很想伸手,将她拦下。最终,还是放弃了那个想法,任她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每一次,遇到与那个人有关的事,只要是与那个人有关的事而吵架,一般到最后,都是这个结果。她不再理他,不再和他争吵下去。而他,每次都是一个人在那独自生着闷气。
有时,他也会反省。是不是他真的表现的太过激了?她和那个人,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而已,他为何就会如此失控,如此生气。不,是嫉妒的发狂!
他也不想这样呀!可是,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啊!只要是和她有关的事,他就做不到淡定,不在乎,无所谓。不知从何时起,他对她,已是如此在乎,在乎到,为了她,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在乎到,为了她,可以舍弃自己的生命,以自己的性命,也换取她的性命。
手,抚上左胸口仍抱扎着纱布,隐隐作痛的箭伤。当时,他什么也没有想。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她,不能受伤,绝对不能受伤。他并没有想过,或许会因此而没命!他只知道,她绝对绝对不能有任何一点意外。
他只要她好好的,好好的活着!哪怕,他会因此而丧命,只要能救她。他也愿意,以一命换一命。以他的生命,来换取她的生命!
寒月躺在床上,望着白色的帐顶,心中思绪万千,千回百转!莲无邪,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子!他是否真的已经爱她爱到那种,没有她,就活不下去的地步?为何,每一次,看到她和大师兄在一起,只是简单的说上两句话,他就可以气的跳脚,嫉妒的发狂!
他,这是真的爱她?还是,只是想要将她占为己有?
如果,他不爱她,那在“无回谷”中,不顾一切的替她挡下那中以致命的一箭,又是什么意思?怎么解释?她相信,他那决不会是事先想好的。在那种危急关头,没有人会有足句思考的能力,去思考,计算这一切后果。他那只是出于一种本能,只有那种深入骨髓的爱恋,融入骨血的深情爱恋,才可以让人抛却生死,只为那个心中在乎的,爱至深切的人儿,付出一切,而不求回报!
若是不爱,他不可能会那样做的。无疑,他是爱她的。
唉!
长长的一声轻叹!若是爱,那为何当初他要那样做,要伤害姑姑。他知不知道,那是她闻人寒月的亲姑姑啊!他要羞辱她,折磨她,他可以去娶京城中任何一个女子,她都不会计较,不会在乎。可是,他为何要去娶她的亲姑姑啊!
这叫她如何能忍受得了?这,叫她情何以堪!那可是她的亲姑姑啊,亲姑姑!不是别人,不是别的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得罪过他。如果要算上,也只有那一次……
莲无邪坐到桌前,给自己倒杯茶,啜了一口。思绪回到初遇时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