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这样的方式。”龙冥慢慢的走进凉亭,坐在亭子里的长椅上,身子依靠在长椅的栏杆上。
“不喜欢?”白衣男子放下了手里的笛子,转过身子。月光照在他的身上,他乌黑的头发在头顶上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他的皮肤很白,在月光的照射下,可以看见他那俊美鲜明的五官,他的双唇,就如同涂了胭脂般红润。他的眼睛,看起来聪明又骄傲。再看向龙冥时,男子的眼里带着一丝疑惑,“那药,你没用?”
自嘲的一笑,龙冥抬眼望向空中的那轮明月,轻轻的摇摇头:“用了,我却什么都没有问。”
“为什么?”那药会让人吐露出真话,龙冥来要那药是为了那女子,但是现在他反而是什么都没有问。眉头挤了挤,男子望着龙冥。
“司遥,我不想,不想这样的逼问她。”龙冥有些无奈的笑着,双手随意的抱在胸前,目光闪烁,“我想让她,亲口告诉我。就算,就算她曾经见过刘过,就算她喜欢他,我也不会让她有离开我的机会。”清淡的话语,却是用极其肯定的语气说出的。
被称为司遥的男子静静的看着依靠在长椅上的龙冥,却是淡淡的一笑:“很少见你这样的对一个人用心。”
“因为,她值得。”对上司遥的视线,龙冥淡淡一笑。
看着好友兼主人的笑容,司遥知道,这一次,龙冥是真的动心了。那个姑娘的身份,他们几个亲近的心腹自是知道。传言中,长乐公主是个痴公主,但是,明显的,她骗了世人多年,心头,不由的浮上了一丝担忧:“冥,你不该对她不设防,不管怎么样,她都是凤羽的长乐公主。能够以虚假的面容在宫里生活多年却不被人发现,她,不简单。”
“和她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她是怎样的人,我清楚。”龙冥的丹凤眼微微的眯起,一丝狭促的笑意划过眼底深处,这是她的秘密,今晚他本可以探问出她的所有秘密,但是他却没有这样做。但是,他信任她,说她是细作,那不可能。她和他来到这儿,还是他耍了小手段才将她骗来的。
“热恋,会让人丧失理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司遥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握着笛子的手微微的颤抖着,显示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女人,想要完全的相信,最终还是会受伤的。”
“逍遥公子,还是在怀恨多年前的事情吗?”看着握在司遥手上的那个竹笛,手指着那根笛子,“如果,你真的忘记了,为什么还要随身带着它。”
低头看着手上的那根笛子,六年间,这根笛子他一直都没有舍弃,他究竟在坚持着什么,他自己也是说不清。为了一个曾经欺骗过他的女人,他离开了家族,来到了这个她最后出现过的地方。他究竟是在坚持着什么。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把弄着手上的笛子,司遥低声说着。
“我不了解你的感情,可是,能让你心心惦记这么多年的女人,她是怎样的人,你应该清楚,因为外人的几句话而否定,不值得。”细长的眸子将司遥刚刚的表情尽收眼底,“如果我是你,就不会一直徘徊在自己的感情里,而是找出真相。就算真相难以接受,也比你这样的好。”
“明明是在探讨你的问题,为什么又扯到了我的身上。”司遥将笛子放回到了腰间,迈步走到了凉亭外面,“我想要离开一段时间。”
了然的一笑,龙冥点头:“好。”
走了几步,司遥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瓶子,向后撂去,稳稳地,龙冥将小瓶子接住,便听到一个声音飘了过来:“在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不要出了什么大问题。这是天香玉露丸,若遇到急事,这个也可以派上用场。”
默默的注视着那抹白色身影的消失,龙冥细长的丹凤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愫。情,一旦沾上,或是蜜糖,或是毒药。
回到了屋里,床上的少女依旧在甜甜的睡着。她,是他的毒药还是蜜糖。他将她锁在了身边,却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真的是很远很远。她的心,他不知道该如何走进去。让她做他的贴身婢女,是强行把她留在身边的一个手段。
少女翻了一个身,一个手臂拿出被子,伸到了枕头之上。轻轻的拿起那白嫩的小手,逍遥公子给的药还是有效果,第一神医的称号果然不是虚传的。既然伤好了,那么,她也该履行作为丫鬟的义务了。
浅浅无心,想到了她曾经说过的话语,龙冥的眉头紧锁。无心,什么叫做无心。后悔吗?放弃了这样一个机会,知道了她的秘密的机会。摇摇头,做过的事情,他便不会后悔。脱去衣服,龙冥上床,拥着少女入怀。眼睛慢慢的闭上,抱着她的感觉,很好。
清晨的第一簇阳光照射进了屋里,打在了睡在床上的少女的脸上。如蝴蝶羽翼般的睫毛轻轻的眨动了下,少女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白色的纱帐,抬手揉了揉额头,想了想昨日的情景,只是喝了一杯酒,她的头就晕乎乎的。这个身体,还真的是不胜酒力。
慢慢的坐了起来,后知后觉的,凤浅这才发现自己所在的房间不是平日里所住的那一个。看着这间明显的男性化的房间,正是龙冥的房间。脸色一变,想到了什么,凤浅猛的低头检查自己的身子,还好,还好,她的衣服是完整的。龙冥那个人,还算是个正人君子。跳下床,整理好衣服。四下看看,却没有发现龙冥的身影。她霸占了他的床,那么他去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