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药膏涂抹在龙冥的伤口之上,司遥的眉头是越拧越深:“主上,你只是去要个镇魂木,怎么会弄得这样狼狈。”
“没什么,只是将这木炭从火盆里取出来罢了。”云清风淡的,龙冥说着。
“火盆!”司遥抬眼瞪着龙冥,想要开口训斥着。作为医者,最看不惯的便是这样的糟蹋自己身体的人。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龙冥这人他太了解了,为了夫人,哪怕是会要他的命,他也不会介意。再者,龙翔与龙冥之间本就存在着摩擦,龙翔会刁难龙冥也是难免的。
责备的目光看向了站在一边的龙辰昊,既然他一同陪去,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被司遥的目光打探的浑身不自在,皇上之所以被人敬畏,是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如果说有人压根儿就没把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那他也是没辙。何况,这也不是在宫里。看着龙冥那伤痕累累的手,龙辰昊确实觉得有些自责。他虽在场,确是无法阻止龙翔伤害龙冥。虽然在心里,是对龙冥的才学更感到欢喜,可是心里的一杆秤却是偏向了龙翔,只因他是拓跋云的孩子。人,有时,的确是不够理智。目光看向了静静地躺在床上的凤浅,他看的出,龙冥为了这个女子可以付出一切。其实,他真正担心的是,龙冥会为了儿女私情忘记国家大事。
司遥收回了目光,专心地为龙冥上着药,一面吩咐道:“主上,这药一日三次,伤好之前,这手不要拿东西,不要沾水。”
“恩。”目光看向了那镇魂木,眉头紧锁,龙冥缓缓地开口,“司遥,这木头如何点燃。”
拿起了镇魂木,放在手上掂着,司遥紧抿着唇,半响才缓缓地开口:“主上说,是从火炭盆中将它取出的。”
“恩。”
一时间,所有的人沉默了,火炭盆中尚不能点燃,那该如何将它燃烧。
“主上,外面有个道长求见。”门外传来了一仆人的声音,“他说他可以救夫人。”
“我去见他。”龙冥沉声应道,开门走了出去。
大门外,站着一个一身青色道袍的道士,听见大门再次开启的声音,道士转过了身子,看见冥王,弯腰作揖笑道:“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看清了道士的面貌,龙冥说道:“是你。”那个曾经见过两次的道士。
“呵呵,公子好记性。还记得贫道。”玉虚道人笑道。
“你可以救她?”开门见山的,龙冥问道。
“是,贫道昔日说过,贫道与施主有缘,既是有缘人,便自当为施主解难。冥王府上乌云密布,所以贫道知道是有人有难,而且那人与冥王关系匪浅。还记得贫道曾说过的话,命运一旦脱离了轨迹,会有新的灾难出现。贫道认为,这便是新的灾难。只是,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死是终结,可是死也是解脱。凤涅重生,便是一段崭新的生命,与过往再无关联。对于施主来说,这便是最好的结果。”徐徐的,道士说着,浅笑着看着龙冥。
细细地品着玉虚道人的话,龙冥眼里流露出了一丝惊喜:“你是说……”
玉虚道人微微一笑:“正是施主心中所想的那样。”
“那就好。”只要她可以摆脱紫刹女的命运,那就好。
“呵呵,冥王莫不担心自己的安危?贫道也曾说过,扰乱天命者会承担这一变故。”捋着胡须,玉虚道人笑道。
“无碍。”龙冥转身,“还请道长随我一起进去。”
“呵呵,施主还是一样的洒脱。”玉虚道人盯着龙冥的背影片刻,眼睛里闪过了一丝诧异之色,在他身上以前萦绕着的那股戾气如今已经成了淡淡的红色气体,虽然不明白那是什么,但是或许在最后关头,倒是可以救他一命。
在玉虚道人随着龙冥走进冥王府后,黑色的大门再次关闭。一边的墙角处,一个一身白色锦袍的男子目光紧紧地盯着冥王府那紧闭的大门,双手握起。
走进了卧室,龙辰昊见到玉虚道人,诧异地站了起来:“玉虚道长,是你。”
“呵呵,昊帝,好久不见了。”
“你们认识?”龙冥盯着玉虚道人。
“是啊,曾经有两个人前往玉山,分别就是昊帝还有雍轩帝。说起来,还是我那被逐出师门的师弟惹得祸。他将一天机在两国谣传着,这才让二位君主来到了玉山。可惜我那师弟本想享受荣华富贵,没有想到后来却被雍轩帝以泄密而杀。”
“道长你那时并没有给出我们明确的答案,紫刹女,天下定。我想知道何处可以寻到紫刹女,道长你当时是说,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而你对雍轩帝所说的是,是你的未必还是你的,一切随缘。道长,现在朕还是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呵呵,不明白的话还是不要知道的话,其实知道太多也未必是好事。”玉虚道人的视线移到了睡在床上的凤浅身上,目光变得高深莫测,“昊帝,事事皆在变化,天边,一颗星星就要滑落。”
“道长所说的话,朕怕是永远也无法参透。”摇着头,龙辰昊说道。
“凤涅重生,一切皆无。呵呵,竹篮打水一场空,几家欢喜几家愁。”笑着,玉虚道长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镇魂木,“还请各位出去一下。”
见龙冥露出了不放心的神色,玉虚道长笑道:“放心,贫道不会害这位姑娘,只是点燃这镇魂木,贫道不希望外人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