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来人退下后,龙翔看着在笼子里活蹦乱跳的鸟儿,只觉得它唱的歌是那样的刺耳,似乎是在讽刺他一般。
“无用的家伙,留着有何用。”打开鸟笼,伸手将鸟儿抓出来,使劲地捏着鸟儿的身子。
鸟儿只是发出了一声悲鸣,身子挣扎了几下,便奄奄一息了。展开手上的鸟儿,龙翔的嘴角边挂起了一丝嗜血的微笑,用力一撕,将一只小巧的鸟儿四分五裂,看着手上鲜红的血液,龙翔放在口中轻轻地一舔。如果这是那个人的血液,又该有着多么的美妙。
一边帮着龙冥包扎着伤口,一边数落着龙冥:“活该,看吧,伤口刚刚愈合又裂开了。你……”想到刚刚的情景,凤浅的脸就通红。
“浅浅。”
“干什么?”凤浅没有好气地问着。
“回来,你真的做好准备了?”面对凤瑞,真的可以做到六亲不认?
准备好了吗?听到龙冥的话,凤浅抿着唇半响没有吱声。有些事情不是心理想着实际上却又是可以做出来的。可是,如今,她必须抛弃过去的一切。
“放心!”挤出了一丝笑容,凤浅拿起龙冥的外衣帮着他披上,“我本来就不属于那个家族。就当是这么多年寄居在这儿,如今,你才是我的归宿。”
茶色的眼眸微微的一顿,龙冥看着凤浅,没有忽视着她说出那话时眼里的那一抹忧色,缓缓地开口:“你有心事?”
“没有,为什么这样问?”坐在了龙冥的身边,低下眼眸思索着什么,轻咬着下唇,却是没有开口。
“不要咬着自己。”男人的大手按在了凤浅的唇上,凝视着凤浅,开口,“这样是不是让你很为难?”
“为难?”凤浅摇摇头,轻叹一口气,“不,我只是忽然间想到了一些事情。龙冥,要是你忽然间发现身边的人是别有用心地收留着你,你会怎么办?”
浓浓的剑眉皱起,龙冥看着凤浅:“为什么这样问?”
“我!”眼眸垂下,喃喃地说着,“本来我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只是皇姐说了一句话,她说若是有提出滴血验亲,不必担心。在皇姐出嫁前,她说过,不可以相信任何人,那时我没有理解她的意思,只是以为她是在我担心。我几乎就要忘记了,我并不是父皇的骨肉。”
听到这话,龙冥的目光骤然间盯着凤浅。
轻轻地一笑,靠在了龙冥的肩膀上,凤浅慢声说道:“你不要忘了,我一直都是有着以前的记忆,刚刚出生时发生了什么我都知道,婴儿时不会说话,可是那时的记忆我是记得清清楚楚,我听到过宫女讨论过我的身世,说是父皇喜欢兰妃,兰妃不喜欢父皇,还给父皇带了绿帽子。她是母后身边的宫女,她说出这些只是因为母后收养了我而感到不满,不久,那个宫女便在宫中消失了。可是,我还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皇姐说,父皇母后不会让我嫁给别人,及笄之后皇兄看着我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所以,我怕……”
胳膊抬起,凤浅搂住了龙冥,声音幽幽地说着:“龙冥,他们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的那个身份?自我搬进了千浅殿,父皇母后就没有怎么来看过我。明明是对我感到了失望,可是无论我惹了什么祸,父皇都不会责罚我,他在意的会不会不是我,而是那个身份!”
眼眸微微地眯起,龙冥伸手搂着凤浅,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部,柔声说道:“又在胡思乱想了。雍轩帝一直都没有和你说出你的身世,你说他对你冷淡,知道所喜欢的女人的孩子不是自己的,看见这个孩子,会触及到旧情,所以才会那样。不会责罚你,是因为你是他心爱女子的孩子。至于紫刹女,或许,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不愿意离开,只是舍不得你。”尽管她所猜测的是事实,可是他无法告诉她这是真的。被人当做了一个工具,欺骗了这么多年,这个打击,实在是太大。
“真的吗?”凤浅喃喃低语着,“皇姐都知道我的那一个身份,父皇他们怎么不知道。皇姐说,父皇不会轻易地放我离开,我在来的一路上,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父皇,是不是想要我嫁给皇兄,毕竟我们不是亲兄妹,而且,紫刹女,唔。”
话还没有说完,唇被龙冥出其不意地堵住。不知道该怎样才能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越说下去,越会接近事情的真相,而这,是他不愿意的。他在害怕什么?如今她只是猜测,就已经让她愁眉不展的。要是知道了真相,怕她会更加的难过。同时,他也在担心,若是知道了身世,知道了如今的养父养母是杀害自己亲生父母的仇人,她会不会想着报仇,会选择和凤瑞回去。要是这样的话,不如什么都不知道。
慢慢地离开少女的唇,龙冥的唇瓣轻轻地扫过少女的唇:“都说女人爱胡思乱想,还真的是这样。至少,至今为止,雍轩帝还没有做出什么要你讨厌的事情。你不嫁帝王的话,紫刹女这一身份也没有什么作用。嫁了的话,帝王昏庸无能,你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别忘记我和你说过的,仅仅凭着一个女子,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听着龙冥的话,凤浅点点头,说起来,人们一直说妲己迷惑了纣王,让商汤的气数殆尽,其实,这分明是纣王本身的问题,残暴、陷害忠良,就算没有妲己,商汤也走到了尽头。将一个国家的衰败指责在一个女子身上,又将一个国家的兴旺寄托在女子身上,怎么说,都有些荒谬。真不知道,当初说出这得紫刹女者得天下的人,究竟是个怎样糊涂的家伙。可是,她这样想,别人会这样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