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眼珠子转了转:“过会,你付账?”
“有问题吗?”丹凤眼扫过凤浅一眼,却见她挫着手,在嘀咕着什么。
在被剥削之前,自然要让资本家大出血本。想到了以后可能会很艰苦的日子,凤浅举起了小手,晃了晃:“请问龙大少爷,等下可以由我点菜吗?”
看着在面前晃荡的白嫩小手,龙冥的唇角上扬了几分:“随你。还有,叫我龙冥,少爷太见外了。”
“你是主人我是仆人,浅浅可不敢越轨。龙少爷。”翘着个小二郎腿,小脚颠着,凤浅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好好的宰杀眼前的这个资本家,恐怕这顿饭会是她最后的晚餐。做他的丫鬟,她用脚趾头就可以想象的出他定会想尽办法刁难他。不就是捉弄了他一次,他竟然记恨了这么多年。
“既然知道我是主人,就要按照我的话去做。”看着凤浅随意颠着的小脚,龙冥茶色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笑意。
似乎没有听到龙冥在说些什么,凤浅趴在了桌子上,嘴里叽叽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龙冥细细的一听,有些哭笑不得。她在嘀咕的是,有什么最贵的就要点什么,绝不能便宜了那个小气的男人。
“少爷,到了。”外面传来了一个醇厚的男声。
拉起了凤浅的手,龙冥轻声说着:“浅浅,走了。”
“哦。”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凤浅顺势拉着龙冥的手立起,在跳下马车后,她拉住了龙冥的衣角,“大少爷,到地方了。”
“浅浅。”龙冥慢慢的喊了一声,薄薄的怒气凝聚在他的眼里,少爷,这个称呼他可不喜欢,“家里,你可以称呼我的名字,外面,叫我冥即可。这是我给你的权利。你要是再不愿意,解药,我可不会给你。到时痛苦起来,莫要怪你主人我!”主人两个字,龙冥特意重重的强调了。
毒药,又拿这个来威胁她!生命诚可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撇撇嘴,凤浅很不情愿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点点头,龙冥的大手摸了摸凤浅的脑袋:“乖,叫一声。”
唇动了动,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冥。”不是她喜欢喊他少爷,她的思想毕竟是几千年之后的,并没有那么严重的尊卑之观。她就是不愿意遂了龙冥的意思。
揉了揉凤浅的头发,龙冥那冰冷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笑意,却让跟在后面的黑衣愣住了。主子竟然也会笑,不是冷笑,而是一种很和煦的微笑。笑容,已经很久没有在龙冥的脸上看到了。只是,想到了那位夫人,她若是知道了这位让主子如此上心的姑娘,能够容得下她吗?女人要是狠起心来,那是比男人还要恐怖。琴贵妃,那样一个母亲,委实的有些自私。主子在她的手里,只是一颗棋子,一颗她争宠,慢慢的攀登皇权的棋子。任何在琴贵妃眼里会阻碍主子的东西,她都会除去。而这个少女,黑衣有些担忧的想到,儿女情长,在琴贵妃的眼里自是一颗碍眼的砂子。就算是婚姻,那也得是对她有利的政治联姻才行。
“你先回去,打点好一切。”龙冥对着黑衣微微一点头。
“诺。”驾着车子,黑衣离开了。
“客官,里面请。”见有人进来,小二热情的打着招呼。
打量着牵着姑娘进来的人,小二哥的脸上布满了热情。男子只是身穿一件简单的黑色衣袍,但是不同的人穿不同的衣服,便有不同的气质。有的人,就算是穿金戴银,就算身上的衣料是上好的料子,若是没有了那个气质。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啊,那就是一个可惜……白搭。
以貌取人是人的通病。但是,聚德楼的小二哥可不是普通的人。聚德楼在哪,自然是在天子脚下的国都里,理所当然的,国都的居民见的世面自然多。
这年头,盛行着微服私访。你别看一个人穿的是粗布麻衣,说不定啊,他就是一个朝廷重臣。所以,小二哥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精星。看人不能看衣服,而是容貌。虽然不是很准,但是一个人若是其貌不扬,那必不是简单的家伙。就像眼前的这个男子,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威严的气息,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小百姓所拥有的。别看这个男人一脸无害的站在那儿,但是就是这样一张素净的脸,偏偏让人不敢忽视。他的表情看起来是云淡风轻,却有着说不出的魔力,或者说是魅力。他在进来的瞬间,已经惹得无数的女子,无论是散发的还是盘着发髻的,都把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再看身边的这位姑娘,她未施粉黛,肌肤却依旧的细腻如脂,如同一个清秀的出水芙蓉,没有被任何东西所污染,保持着她的自然美貌。她的峨眉弯弯,颜色清淡。她的一双杏眼暗送秋波,含情脉脉的看着身边的公子……当然,这是小二哥的私自乱想。才子佳人一起出现,自然是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实际上,凤浅是在看着龙冥,但那目光却不是饱含深情,而是满是怒气。只是不知为何在外人眼里却成了郎有情妾有意。小二哥又瞅了一眼凤浅的衣服。她所穿的并不是那种雍容华贵的服饰,只是一件看起来料子不错的蓝色绸衫,淡雅朴素却又不失大方。她的三千青丝被一个发带简单的束起,发上没有任何的装饰。但是这一切,却遮挡不住她的美丽。
小二哥在心里琢磨着,莫非这是哪一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来约会了。而龙冥接下来的话更是证实了他的想法。
“小二哥,二楼天香羽号座,过会把菜谱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