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愕的目光看向凤浅,见她一副了然的样子,蠕动着唇,司冀南慢慢地说着:“没有时间了,我给过你走的机会了,是你自己放弃的,所以怨不得我。”
“喂,喂!”少女秀气的小脸上浮现了一丝不满,刚刚那算是问过她的意见吗!
找出了一节绳子,将少女的手捆住,伸手解开了凤浅身上的穴道,将一把刀抵在了凤浅的腰间,司冀南压低了声音:“不要让别人看出你有任何异常。随我去后院。”
碍于那抵在腰间的硬邦邦的东西,撇了一下唇,不清不愿的,凤浅还是迈着步子离开了房间。出门时,身子一偏,险些坐在地上。
“你做什么?”一个冰冷的东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脚差点崴了啊,我有过旧疾,这脚伤很容易发作的。”作势揉揉脚,凤浅坐在地上,“喂,把那冰冷的东西拿掉,你在前面带路,这样才不会引人怀疑。”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想乘机跑掉?”目色一沉,司冀南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在子时之前若是不能把你带去,念遥就会死的。既然遥儿有恩于你们,他的孩子你必须要救。”
少女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冷意,救人就是可以随意的伤害别人。饮血剑可以控制人,但是有一种人却是控制不了,心中没有任何怨恨欲念的人,饮血剑是影响不了他。孩子是最天真无邪的,林念遥心里的很,便是对司家堡的恨。如果不是一开始的棒打鸳鸯,林念遥现在会是快快乐乐地生长。初次见到林念遥时,他一身褴褛。从龙冥那里得知,他宁愿死也不愿意前来司家堡要解药,可见小小年龄的他心中的怨恨有多深。再后来,司冀南明明没有解药,却谎称要司遥留下来便会给他解药。一个孩子从小就经历了这些,心中没有怨恨,那倒是奇怪了。
“放心,我就算是想跑,一个手无束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逃得过你一个习武之人。”
脖子边上的冰冷利器移开了,嘴里被塞进一颗黑色的药丸,司冀南一拍少女的颈子,迫使少女将药丸吃下。
“刚刚给你吃的是百日断魂散,是我司家堡的独门毒药,你要是老实的听话,我会给你解药。”站在了少女的前面,司冀南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少女。却见少女缓缓地抬起头,一双杏眼里满是嘲讽的意味,唇角弯起,亦是挂着讽刺的笑容。被少女看的浑身不自在,司冀南提步向前走去:“跟上。我不想让人说一个老辈欺负小辈。”
将握在手心里的东西放在了地上,凤浅站起了身子,跟在司冀南的身后,说着:“其实,司堡主倒也不必费心准备解药了,这鸿门宴我并不认为我会有活路。”
司冀南的眉头微微皱起,沉声说着:“黄夫人,念遥现在在那人手里,我若不带你去见他。过了子时,念遥便会大开杀戒,你该不会想要一个孩子的手上染满血腥吧。”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低声的,凤浅说了一句。
听到凤浅的话,司冀南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向前走着。
和龙冥商讨完事情,司遥回到了住处,刚刚迈进院子,便看见倒在了地上的侍女,房门大开,心中一惊,疾步走进到了屋子里,床上,并没有林念遥的影子。
“念遥。”喊了一声,却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走到了屋外,蹲下身子,唤醒了昏睡着的侍女:“小少爷呢?”
睁眼看见是司遥,侍女慌忙着跪下了身子:“对不起,少堡主,小少爷本来睡得好好的,可是忽然间,他起身,问他话,他也不搭理我。就像,就像一个木偶一般的向前走去。奴婢拦住小少爷,可是小少爷看着奴婢的眼神好恐怖,小少爷说不想死就让开。那眼神好恐怖,少堡主,奴婢真的不是故意被吓晕的。而且,小少爷的声音,是一个成年男子的声音。奴婢,真的好怕。”
眼睛微微地眯起,司遥的手紧紧地握住。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侍女,清淡地说了一句:“你先下去。这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是,是,是。”慌忙地点着头,侍女起身就冲向了院子外面。仿佛这儿是一个可怕的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呆。
“饮血剑。”唇中吐出了这三个字,提步,司遥走了出去。
刚刚迈出院子。
“司遥。”墙边传来一个声音。
回头看去,一身黑色锦袍的龙冥抱着双臂,慵懒地斜靠在墙上。月光照射在他的身上,投下了一片银光。他的脸色很平静,但是那茶色的眼眸里却是波涛汹涌。如果不是那紧抿的唇,眼眸里的波涛泄露了他的情绪,一般人倒是察觉不出他此刻的愤怒。见到龙冥这样,司遥知道必是有什么人惹恼了龙冥。龙冥这平静的表情下是酝酿着澎湃的怒火。
“主上。”行了一礼,司遥等着龙冥说出下话。
“那小鬼是不是失踪了?”龙冥看着司遥,缓缓地开口。
“是。”司遥点点头。
“好。”站直了身子,龙冥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杀意,“带我去后花园。”
“主上?”这一次,龙冥的杀意毫无保留地传了过来,强烈的杀意让司遥的心里涌现出了一丝不安。联想到林念遥的失踪,那个不好的念头慢慢地涌上了心头,“夫人,是不是出事了?”
龙冥张开手掌,一个小巧的香囊位于他的手掌处,淡淡的香味传了过来,这个味道不同于市集上卖的那些香囊,是一股淡淡的清香,似乎,在夫人的身上闻到过这种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