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还在不在?”不敢大声喧哗,凤浅小声的嘀咕着,“再怎么说,本姑娘可是救了你一命,又那样忘我的照料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这样算什么!”
半天,四周还是静悄悄的。
“你真走了?那好,大不了我自己跳下去。”
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子,凤浅正欲进行下一步的动作,忽然间,身边一阵风,一个黑色的影子诡异的出现在了她的身边,力度大的握紧了她的胳膊,抬眼,正对上那满是怒气的眼眸。
“你不要命了!”龙冥眯起了眼睛,恼怒的看着凤浅。从屋顶跳下去,她要是还能完好无损,那还真是奇迹。
“本姑娘不做亏本之事!”掰开了龙冥紧拉着她的胳膊,男人的力度之大,拽的她的胳膊生疼,小手,指着龙冥的胸膛,“还好,算你有良心。”
龙冥抱起了双臂,那一双单丹凤眼里,刚刚的担忧恼怒消散了,转而又恢复了平静:“你料定了我不会走远。”
点点头,凤浅重新坐了下来:“我想,你也不会是个不怜香惜玉之人吧。”
龙冥冷冷的一哼,也在凤浅的身边坐下:“为什么要掩饰自己?”
“掩饰?”凤浅扭头看向龙冥,摆出了惯有的那副痴痴的神情,“你是说这样?”
手放在身后,神情恢复了自然,凤浅仰头看着漆黑的夜空,淡淡的一笑,“那是他们眼拙,关我何事。再说了,被人认为是痴儿,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深宫之中,出头鸟,我不喜欢。”
看着身边的少女,她脸上洋溢着笑容,但是这笑容看起来却让人辛酸。
“你今夜来找我为了什么?准备出宫了吗?”夏夜的晚上,倒真的是凉爽。凤浅闭上了眼睛,微风拂过了她的脸面。
为什么来找她。龙冥沉默了,今日见到她投入到另一个的怀抱,就算那人是她的哥哥,他也觉得很不舒服。莫名的,他就想来见她。
“明日,我会出宫。”声音冷冷的,龙冥说道。
“恩,后会无期了。”闭着眼睛,凤浅懒散的说着。
茶色的眸子盯着少女,龙冥的薄唇慢慢的轻启:“我要你和我一起走。”
“恩。”刚刚应了一声,凤浅忽然睁开了眼睛,看着身边的男人,眼睛里流露出了诧异之色,“我,和你一起?”
龙冥没有说话,茶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少女,脸上没有一丝笑意,算是默认了。
“啊哈!”凤浅伸手摸了摸龙冥的脑门,“你是不是发烧了?为什么我要跟你走?”
龙冥抓住了凤浅的手,轻轻的一用力,将她拥在了怀里:“我先出去办件事,等我回来,你要跟我走。”
语气霸道,完全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凤浅推开了龙冥的胸膛,黑色的眸子看着龙冥:“你告诉了我你的名字,却没有告诉我你的身世。普天之下,龙、凤二姓并不常见。为什么,要告诉我你的真名,而不是伪造一个。”
龙之姓,乃是龙腾国皇室的姓氏,正如凤之姓是凤羽国皇室的姓氏,除此,便再无人能够拥有此姓氏。
“迟早是我的人,为什么要隐瞒。”
“本姑娘谁也不属于。”一丝黯淡掠过凤浅的眼底,一个人活着,有什么不好。情情爱爱的,委实的累人。
这副处事淡然的样子,让龙冥的眉头微微蹙起,这个样子,看了让人无由的心疼。
“你既然猜出了我的身份,为什么不再多问些东西。”
“问什么?你制造混乱,阿史那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凤羽国自是难逃其咎,与土泸族的同盟自是难以达成。你这样做,自是为了你的国家。但是,毕竟这事也没有造成多么深的影响,我无需多问什么。你还是考虑下你该怎么回去复命吧。”
看着云清风淡的说着的凤浅,龙冥淡然一笑:“你这是关心我?”
“谁稀罕关心你。”
拉过了凤浅的手,龙冥把一样东西放入在了凤浅的手里:“这块玲珑玉,是用千年古玉炼制而成。你收好。送出去的东西自然不会再收回来。”
千年古玉,这样贵重的东西,他为何要给自己。
“我不要你的定情信物。”手一推,凤浅将玉递了回去。
龙冥的丹凤眼不悦的眯起,拿起凤浅的手,合上了她的手掌:“不要也得要。你若不喜欢,大可以扔掉。送出去的东西,我断不会收回。”
僵持了半天,凤浅掌开手心,看着手中的这块玉。扔了实在是可惜,可是收下来也就遂了男人的心愿。心里一斟酌,凤浅缓缓的开口:“收下可以,但是这是我救了你的诊费,不是什么定情信物。”
见龙冥没有吱声,凤浅将手里的玲珑玉重新放回到了腰间:“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我大约三日后回来,届时,你做好准备。”拉着凤浅的手,龙冥轻盈的落在了地上。留下了这一句话,他又迅速的消失了身影。
空荡荡的地上,只留下一个蓝衣少女。少女低头,不满的咕哝了一句,扭身,走进了屋子。
幽长的小径上,一匹白色的马儿在那奔驰着,马蹄发出“踏踏”的声音。坐在马背上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
男子一身黑色的玄衣,面部线条犹如雕刻般清晰明朗,他的目光冷峻,透露出严厉的色彩。男人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随意的用同色的发巾一束。连日的奔波,让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之色。为了早日到达百里冰所说的村落,他几乎是稍稍休息了一下便彻夜不停的赶路。办完了这事,他就可以带着那可爱的猎物离开了。想起了那一晚她气急败坏的神情,男子的唇角向上扬起。这一趟出去,百里冰交给她一个画卷,要他交给村子里的长老。而那画卷,此刻正被他系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