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逊等人离开奈良后,再次渡过琵琶湖,经一乘谷城,向上杉谦信所在的越中一带前行。自从第四次川中岛战役后,姜逊等人便再也没有与上杉谦信见面。这次也算是去拜访一下老朋友。
五月,姜逊一行终于来到了春日山城下。五月的春日山城正是樱花烂漫之际。飘零的樱花将山间的路染得绯红。小路上弥漫着樱花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恬。
春日山城的城下町,依旧是一片繁华景象。仿佛在上杉谦信的保护之下,战乱离这座还是很远。人们在飘落着花瓣的樱花树下开心的谈论着今年可能的收成。小孩们好奇的看着抱着游山玩水吃大户的目的来这里的姜逊等人,胆子大一点则笑嘻嘻的跟在他们后面。
“这里是武士才能居住的地方!闲杂人等休要靠近!”姜逊等人走近春日山城城下町最靠近城门的地方时,不知从哪里出现了一队士兵,将他们拦了下来。
“劳烦通报一声:京都故人来访,还请上杉谦信将军接见。”姜逊笑着塞给士兵几枚小判。
“休要拿钱财来贿赂我等!”士兵打开对方递过来的小判,姜逊没想到士兵会对自己的钱财毫不感兴趣,手没拿稳,几枚小判顿时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黄金的颜色在樱花的粉红中显得格外的刺眼,“你们在这里看着他们!我去禀报主公!如果他们想要逃走或者乱来,就地格杀!”
“是!”士兵们齐声应道,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姜逊等人,姜没想到自己来春日山城找上杉谦信也会遇到如此窘迫的事,一时间竟手足无措起来。
“喂!我说你们,用不着这么盯着我们啊!”姜逊被一群男人盯得头皮发麻,却又不好发作,难免絮絮叨叨,东张西望起来。
“老实点!说你呢!东张西望的干什么呢你?”士兵毫不客气的用枪柄敲了一下姜逊的脑袋。
“你……”姜逊看着这个脸上还充满稚气的士兵,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在没证明你身份之前,给我老老实实站在那里!不要以为我们上杉军是那么容易糊弄的!”年轻士兵根本就不管姜逊脸色那丰富的表情。
姜逊无语的望着天,自从当上了权大纳言,自己还没这么窝火过,居然会被一个小兵给拦在城下,连城门都进不了。就这么让别人像看猴似的看着自己。
春日山城的佛堂前。
“主公,我们在巡逻时捉到四个行迹可疑之人,两男两女,自称是来自京都的故人,要求面见主公!”
“哦?京都来的故人?”上杉谦信并不记得自己在京都有什么朋友,也感到奇怪,“带我去看看。”
上杉谦信来到城下町时,姜逊正在那里无辜的望着天。看见上杉谦信出来了,委屈得像一个小媳妇似的。
“上杉公!”姜逊刚要上去与谦信来个熊抱,却被士兵才长枪给逼了回去。
“住手!你们知道他是谁吗?”谦信见士兵手中的长枪正抵在姜逊的脖子上时,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天知道要是这位权大纳言大人要是死在了自己的士兵手中,自己会遭到诸侯们怎样的打击——虽然姜逊的事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但谁也不会介意给自己攻打上杉家的借口。更何况,要是姜逊死在了上杉家士兵手中,谦信信义的招牌也就真的倒了。
“无礼!还不退下!这位是正町亲天皇陛下钦点的权大纳言大人!”上杉谦信连忙喝退士兵。拿着长枪的士兵一听自己竟拿枪对着一位公卿时,当即吓得手抖了一下。
很幸运,随着士兵双手的抖动,锋利的枪尖在姜逊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鲜血顺着姜逊的脖子将衣服给染了个通红。
“你!”上杉谦信大怒,拔出腰间那把曾砍伤过武田信玄的太刀便要将这名年轻的士兵斩杀。
“上杉公休要动怒!”姜逊见上杉谦信拔出了刀,连忙挡在了士兵的前面。
“大人,这名士兵伤害了您,应该得到惩处!”上杉谦信虽然也不愿将自己的部下斩杀,但是,这次却是朝廷里的公卿,正町亲天皇钦点的、拥有巡视四方之权的权大纳言受伤了。如果他不将士兵斩杀,实在无法交待。
“谁说他伤害我了?”姜逊双眼一瞪,“明明是我刚才给他们表演乩童起乩,谁知道乩没起到,自己差点挂了。”
“大人……”
“好了好了,上杉公。只是小伤,何必罔顾一条人命?”姜逊大笑两声,结果,原本是流出来的血顿时喷了出来,“血啊!我晕血啊!”
“白痴……”端木凌舞等人知道姜逊吃过人鱼肉,就算死了也会复活,根本就把在这里丢人现眼的家伙当作不认识似的,将头扭到一边,欣赏樱花去了。
“快!叫医师为大人包扎!”上杉谦信没想到姜逊这个时候还能这么玩,连忙喊道。
众人手忙脚乱的为姜逊包扎好后,姜逊劈头就问了一句:“上杉公,你不会惩罚那个士兵吧?这样尽忠职守的士兵,不应该惩罚,相反,应该嘉奖才是啊!”
“大人能原谅他?”上杉谦信心中大喜,对于这样一个恪尽职守的士兵,上杉谦信也愿意进行处罚,但作为事主的姜逊不说话,自己当然不好就这么放过那名士兵。可如今,姜逊不但原谅了士兵,还要求自己嘉奖那名士兵。这还是自己记忆中小气、多疑、贪婪的公卿吗?
“当然!为什么要怪罪他?”姜逊笑道,“还请谦信公将那位士兵请来,我有东西要送给他。”
上杉谦信不知道这位做事从来不能按照常理推算的大人要做什么,连忙叫人把那名士兵带了进来。
“参见大人!”士兵跪坐在门外,不卑不亢的说道。
“来来!坐到进来。”姜逊笑道,“不错,小子,有胆识!为什么要拦住我?”
“职责在身,不可不拦!”士兵坚定的回答道。
“很好!我喜欢这种个性!”姜逊突然拔出了腰间的协差①。
“大人!”上杉谦信脸色马上就变了。
“别紧张啊!”姜逊用刀在自己的手上划了一道口子,飞速的在空中画出了一道符咒。符咒完成的瞬间,姜逊将它打入了士兵的体内。而姜逊自己则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这是?”士兵惊恐的看着姜逊。
“放心吧!这道符可以在以后救你一命,也算是我对你尽忠职守的奖励吧!”姜逊抹了抹汗水,“下次可不要这么莽撞了。若是其他公卿,恐怕你家人也会因此被牵连。”
“谢……谢谢权大纳言大人!”士兵深深向姜逊叩头说道。毕竟,自己是在战场上拼命的人,有了这么一道符,可以说是多了一条命。这对士兵而言,不可不说是比任何财富都可贵的。
“退下吧!”姜逊笑道,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以后如何,就看你的造化了。”
“姜逊……”端木凌舞连忙扶住姜逊。
“没什么,只是耗费了太多了法力,休息一下就好了。”姜逊擦了擦汗水。
“你也真是的,看到谁顺眼就一道符打过去。再这么下去,你以为你真的会没事?”端木凌舞心疼道。
“既然大人疲惫了,那么,谦信便不打扰大人了。”说罢,谦信小心的退出了房间。
“凌舞,你们帮我护法,我要调息一下。”姜逊脸色惨白,悄然按照法决来运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姜逊体内原本不太多的紫色气体渐渐浓郁了起来。如果此时有普通人在这里,一定会高声尖叫起来,因为姜逊的皮肤此时竟变成了半透明,经络、血脉、骨骼,若隐若现,体内的紫气变成了可见的紫色雾气,缠绕在姜逊周围,显得格外的诡异。接着,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姜逊的血管与经脉竟如同昆虫一样蠕动着!而之前原本半透明的皮肤,此刻居然变成了如鲜血一般的红色!
端木凌舞等人看到此情形,虽然担心,却也不敢去打扰姜逊。只能静静守在姜逊身边。
而姜逊原本只是打算调息一下,没想到,居然隐隐有冲破斩尸中期,到达斩尸后期的模样。此时的他哪里还顾得上调息?也不管这里不是自己的权大纳言府,连忙进行着修行。当紫气在体内运行了七周天后,姜逊惊喜的发现,自己原来斩尸中期的修为竟达到了斩尸后期,而且还有突破斩尸期达到羽化初期的迹象!但是,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却始终无法再推进半步。
①协差,也叫“脇指”。刀长在1-2尺间,刀身弯曲度不大。电影里武士们腰间都是插两把刀,其中一把就是脇指。这个东西偶尔会用于近身自卫,但它最主要的用途是: 剖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