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贺祈云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赫连隽怔在原地,许久,他轻笑起来:“为一个女人而后悔,我会吗?哈哈,真是可笑!我赫连一族的命运就是称霸武林!哈哈……”
他的笑声很恐怖,带着深沉的欲望,和嗜血的味道。
曼蝶浑身发冷,她困难的伸手,想要拉起雪青色的床帐,可是全身发不出一点儿力气,她只得颓然的瘫在床上,轻轻的闭上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了一脸。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就是她的命运吗?
“你都听见了?”他的声音在帐外响起,很快一只大手掀起帐子,望着她的泪颜,他的心又动了一下,只是情愫还没有升起,就被压了下去,他冷声道,“既然你都听到了,就该明白你只是我的案上肉,根本无还手之力,我劝你一句,只要你乖乖听话,我或许还可以饶你和腹中的孩子一命!”
曼蝶闻言身子抖得更加厉害,她瞪着他,带泪的眸光中饱和含恨意:“原来你,才是北方最凶猛最狠毒的兽!”
一语未毕,已经气喘吁吁。话一出口,她才惊觉自己无力到什么程度,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身体在锦被下瑟瑟发抖——她明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吼,而那声音却轻若未语。她,竟然连说话力气也没有了吗?
他有些意外,眼中浮起怒气,慢慢纂紧手中的纱帐:“颜曼蝶,我说过,激将法没用!不管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我都会带着你南下,我要让我看着我是怎样血洗中原武林!哼!”
他冷哼一声,放下纱帐转身离开。
雪青色的纱帐再度垂落,朦胧了她的视线,她的脸色一片死灰,无力的垂下眼睑。
已经到南方了,那么,一切应该已经开始了。她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她是最后的一步棋!
脑海里浮出刀光剑影,血流成河的场面。她心中难过,却连泪也流不出来了——她彻底的绝望了!
这个时候,不知道百里熙怎么样了。百里熙,百里熙,终归是我害了你啊!
“堡主,比武台外已经围了许多中原高手,一直在叫嚣,您要不要去看看?”一名黑衣人迎了上来,一见他就作揖行礼。
赫连隽脸上浮起冷酷的笑意:“来得还真快!”
“都是堡主英明,现下之势如破竹不可阻挡!”黑衣人恭维道。
赫连隽冷冷一笑:“现在就去看看,带上百里熙!我要让他亲眼看着他的同胞是怎样一个一个的倒下!”
“是!”
他前脚一走,后脚步有一抹倩影从树后走出来,望着他们远去,雪依脸上浮起笑意。高傲的一旋身,她走进曼蝶的房间。
轻微的脚步声惊醒了曼蝶,伴着浓浓的杀机。她警觉的睁开眼,偏头看去。
一只柔白小手掀起纱帐,雪依美丽的脸上浮着邪恶的笑意:“呀呀,真是可怜啊,竟然被困在床上。红木床,云丝被,暖玉枕,真是好享受啊!怎么,你不牵挂你的情郞了吗?”
曼蝶看着她,心中忽生一计,她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她,轻声道:“雪依,你帮帮我,好不好?”
雪依怔了怔,轻笑起来:“你在求我?”
“是,雪依,我求你!”曼蝶说,此时此刻,她只想恢复力气去找百里熙,哪里还有力气和她计较这些。
雪依挑挑眉,慢慢的俯下身来,邪邪一笑:“你难道不知道我此来,是来取你性命的吗?”
曼蝶一惊,她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吗?赫连堡果然是藏龙卧虎,没一个真心!思及此,她反而冷静下来了:“我知道。我正是要求你杀了我!”
雪依惊住了:“你说什么?”
“求生已不能,不如早死早超生。雪依,你动手吧,好让我到黄泉路上等着百里熙——彼岸花开,黄泉路冷,我们要结伴前行……”曼蝶垂下眼睑,低低的说,说到后面,已经近乎呓语。只有双手在锦被下紧握成拳。
雪依很快恢复了常色,虽然曼蝶的行为古怪到诡异,但时间来不及了,她必须要早点儿结果了她的性命,用她的心尖肉来解赫连隽的情毒!眼中利光一闪,她拔出匕首,瞪圆眼睛狠狠的朝曼蝶刺下去……
就这样死了吗?连反抗的余地也没有……心里浮起无尽的悲哀,曼蝶闭上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悄无声息的滑下去。
赫连隽,你欠我的,我做鬼也要来讨回……
百里熙,欠你的来生再还……
雪依的身形突然僵住了,脸上阴毒的笑意石化。疼痛迟迟不来,曼蝶张开眼,看到雪依被定住了身形,呆了呆。
“还好赶得及,秋怡,快把她拖出去给我作掩护,我带小蝶走!”
伴随着一个亲切却急促的男声,一个黑袍男子出现在床边。他的发间有几缕银丝,像极了现代的漂染。一身黑袍称裹着并不算太高大的身形,只是棱角分明的眉眼间英气颇盛。他是谁?
“你是……”曼蝶怔怔的看着床前的男子,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唐威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失落,目光落在她劲间他亲手为她戴上辟灵丹上,他有些心痛的看着她:“我是唐威,小蝶,你不记得我了吗?”
原来是他!曼蝶松了口气,对他笑了笑:“唐威,谢谢你来救我!”
“此地不宜多说,我先带你走!”唐威抱起曼蝶,就要走。
“等等。”曼蝶无力的摇头,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他,“还有百里熙,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