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趁着那杂乱的争吵,想都没想就逃了出来,一直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时不时还要往后看看他们有没有追上来,因为我跑的已经快筋疲力尽了。想想自己一个穿着超大号泥浆睡衣的人,路人看见就像见到疯子一样的避开我。
为此,虽然跑到了人少的路中间,但结果却差点被一架由绿马拉动的马车撞倒,马车主人还一直咒骂着“下次撞死你…”云云,直到看不见我为止。
记忆、魂式、咒纹、巨狼、绿马还有阎……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我发疯似的跑了起来,路人也发疯似的拼命闪开,就这样,我闭上眼睛疯狂的向前直冲,直到重重的撞上一棵树上,我的脸才死死地粘着树杆拖下来,一股心酸强烈地涌进双眼,眼泪忍不住噼里啪啦马上掉了出来,打在了渐冷的身上……
树底下,一个看似疯狂的女孩大哭了起来,她不知为何而哭,也不知为何而不哭。她或许什么都不知道,也或许知道着什么。但她醒后这不到一小时的遭遇,已经谱写了,命运朴素迷离般的开端···
正在她哭得起劲时,旁边的草丛突然“沙沙沙”地作响,她马上惊恐地收住哭声,瞪大着她那还湿润的红眼专注地看着草丛。一只娇小的小熊蹦地跳了出来,但她还是被吓得躲在树后,等她看清这个可爱的小家伙时,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情便教导她死也要抱紧这只小熊。而小熊方面,当它看到一个穿得像疯子那样,头发凌乱并沾满了泥巴的恶心生物朝着自己冲过来时,危险指数也迅速爆升,下意识便使出它家传的魂式——巨大化。
看着那膨胀而巨大的身影,低吼着威胁性的叫声,绝望已经抽走了腿上的灵魂,女孩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煞白的双脸上,收缩的血珀色的瞳孔,正清楚地看着巨熊的大掌迎面扑来…
她多么希望,这个世界只不过是一场夸张的梦……果然…很不正常…
随后,玛露利亚的城郊响起了一连串的巨响,被偷运进来的大棕熊再次出现,它像在拼命地捶打着某些东西…不久…树林的周围便渐渐飘散出,阵阵浓烈而又刺鼻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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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熊掌无情地向我压来,无论自己怎么害怕也好,不相信也好,死,已经是一个无法改变事实。我心酸地闭上双眼,根本没有跑的余力,一股冲击把我整个人拦腰撞飞,感觉到自己被撞到了很远的地方,身体并没有着地。
啊。。原来被熊拍死的感觉是没有疼痛的呢,我至今为止到底为什么而活呢?到头来还是想不起自己是谁吗?没记错的话我应该三天前已经倒在泥沼里死掉了的吧,那个超级可爱的金发女孩是叫由伊吧,如果活着的话一定要和她做朋友呐。还有一个挺高大却带点幼稚的哥们叫艾伦?哈哈,偶尔也会有这种好人呢。还有他。那头漂亮的银发好想摸摸看。那双湛蓝色像宝石一样眼睛也好像再仔细瞧瞧。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遇到这种事。为什么会这么心痛。。为什么我明明死了。。还会哭泣。。我还不想死。。潾沄。
“把眼睛睁开!笨蛋!”
他的声音再次敲动着我的耳朵,明明是冷冷的声线却像一股暖流冲进了脑袋,我猛然睁开眼,他,如同奇迹般地那样把我搂住。
“斯丹找得这么辛苦的大笨熊还在这里吗?不过还真吓了我一跳啊…你竟然会毫不挣扎选择原地呆呆的等死!”
银发少年轻轻地把我放下,眼睛专注着前方那只正想扑来的巨熊。刚才原来是他把从熊掌底下抱走的吗?怎么会有这么快的速度。
“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对比原先所站的位置离这里的夸张距离,吃力地扭头问他。
“魂式,我的技能可以做到。”
丢下这句话的他开始走向还在拼命捶打泥土的巨熊,突然一步就到了怪物跟前,再踏一步就跃到了巨熊的脸侧,高速移动的他就像飞跃一般,短短这两步我都看得还算清楚。
虽然只用了两步,但每一步都好像压出了某些水气之类的物体,一个飞踢深深地印入了怪熊那肥硕的大脸,螺旋状的水球迅速地膨胀开来,巨熊痛苦地被踢飞了出去,再重重地摔倒在地,发出了伴随震动的巨响。
“。。”
目瞪口呆,把我发下后,这个前后不到10秒钟所发生的状况使我只能想到这几个字。
“简单来说这就是魂式,回想起来了吗?”
魂式?又是魂式?这个神秘的词汇就像一条长在脑袋里的刺一样,越想越头痛。
“小心点。这大家伙还没那么容易倒呢。”
话音刚落,巨熊咆哮一声站了起来,它全身像是被大炮打完那样伤痕累累,飘散着阵阵淡淡的血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的缘故,血迹上隐隐流动着紫色的发光微粒。
“紫色吗。这类自然兽不多见呢。”
他自言自语地喃喃道,雾气像爆炸那样从他周围炸开,映入眼睛的世界顿时一片模糊,当我再次看清时,刷——一声轻响,巨熊已经裂开两半,连同它所在的地面上出现了一道长达数米的裂缝。而银发少年的手上,则裹着一层薄薄的,残留着紫色光粒的“刀”,而刀身竟然也是水!也不知道我的嘴巴到底张了多久没合拢,他才回过神,轻轻的指着前面说:
“过去。把那些紫晶捡过来。”
顺着他指向的地方,也就是巨熊倒下的那片血泊里,我一边走一边不安地回望着他,巨熊流尽的鲜血当中,紫色的发光微粒就像失去了流动方向那样,乱得一盘散沙,不久便不可思议地变成一个紫色的块状物,并失去了原有的光亮。我捂住鼻子,忍住那巨大的血腥味,轻轻地捡起这片还没指甲大的紫色物体,软绵绵的就像半凝固的泥块。
“喏。”
我握着那一小片东西,递给他。他接过之后,找了一根倒下的树干坐下。从口袋里拿出一堆叮铃当啷的小物件,粗糙地在紫色物体上绕了几圈,然后再递回给我。
“太久没接触有点生疏了,虽然没有专业的技师那么好,但是戒具的话我也只能做戒指了,将就一下吧。”
戒具?一个新名词再次不厌其烦的出现。
“这又是什么?和魂式之类的奇怪东西…?”
他无奈的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