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落,孤雁归。
稗田家门口,远超于寻常百姓家的门面,大门紧闭着,扑面而来厚重感。
门户布局简单,却露出古朴之感。
记载历史么?
茗云想着。
那承载着何物?
叹了口气,茗云确保了一下自己是否礼节到位,这才上前去敲门。
咚咚咚……
“谁呀!?”
过了一小会,一道声音传来,门口开了一道小缝,一只眼睛疑惑的看向外面。
“在下寺子屋的茗云,今来是为了归还书而来。”
“哦哦,是茗云大人啊,这点事这么好意思麻烦你亲自来呢?”
大门立刻打开,里面出来一个家丁阿谀谄媚道。
“不是什么大事,也是跟你家小姐说好的,帮我通报一声吧。”
茗云轻声说道,伸手作了个辑。
这家丁哪敢受啊,立马靠到一边,嘴里呼喝道:“哪里哪里,小姐最近一直惦记您呢,家主他也说了你进去别那么麻烦,跟自家一样就行了,你看着……”
茗云嘴角抽搐了一下。
上次他第一次来,被稗田家的老家主亲自引见,将他热情款待着,不过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其他意思,刚开始茗云还懵懵懂懂,最后稗田家主直接来了句要把小女许配给茗云,这才让茗云了解这小老头的意思。
这可把茗云吓坏了,有你怎么容易把女儿交给别人的么,看起来还是认真的,现在茗云过来都还些紧张,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约定好了,估计都会用借口推托。
不过还是来了,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茗云呼了口气,踏进稗田家。
……
一处厅房之中,装饰典雅,通风清新。
可以说稗田家的规格布局都是老家主一手包办的,而现任当家,也就是第九代御阿礼之子——稗田阿求。
则是一心编纂那耗费几百年的《幻想乡缘起》,下人都觉得她唯独对这事倔,其他都很好,平易近人很受人爱戴。
而很多人都不知,阿求已经倔了九世轮回。
她早已忘了前世的种种,只用某种代价继承着一世又一世的记忆,而那些记忆也仅仅只是残缺的。
很多时候人们都疑惑于她对于《幻想乡缘起》的执着,但是遗忘了再她身后所背负的历史。
在人们都遗忘着黑暗的时代之时,阿求独自……哦不,是稗田家,一代一代的扛起着这份责任。
御阿礼已轮回九世,百年匆匆,人间之里很多地方都变了,唯独这座稗田家依旧矗立于此。
“父亲……咳咳,此事日后再议吧。”
稗田阿求靠着床沿,眸清似水,哪怕脸色清瘦憔悴,可秀目中那份深邃让人心生自卑。
身穿着和服,看起来添了几分古韵。
苍白的嘴唇微微吐息,纤弱单薄的体形被那份深邃勾勒出一份特殊的气质,袅袅娜娜。
“没问题,你好好休息,别累坏身子了,唉……”
在另一边,是一为鬓发微霜的老者,老态龙钟,虽近花甲,却如此不动自威。
而他唯独面对这个女儿之时,会更想一个老者,每个人都有别人看不到的一面,而往往自会让最信任的人看到自己最虚弱的样子。
谁能想到在外面撑起稗田家一片天的老家主稗田家主,会有如此神伤的样子。
稗田家主他这一生从来都没有什么遗憾,唯独当年老来得来的女儿,一直很对不住。
不过这有什么办法,他女儿背负的,比他这个当爹还重!
稗田家主能做的,只能用自己的微薄之力处理一些琐事,避免阿求分心。
“父亲大人,您不用这样,阿求现在过的很好,也很开心。”阿求笑着回道稗田家主。
“是嘛,开心就好开心就好……我这个老头也能活的久些。”
“父亲!”阿求嗔怪道,翻了个白眼。
“哈哈,我的错,不谈这些了,哈哈。”稗田家主笑道,见着阿求罕见的露出小女人状,才莫名的放心。
一直以来,人们都把阿求当作知识渊博的学士,可他更宁愿阿求是一个普通健康,能在他身边撒娇的小女孩。
并不是他不注重家业,相反,他最自豪的就是这份持续将近千年的家业。
可是让一个病卧在床的女子扛起这份职责……更别提还是他女儿,这如何让他心安?
“家主!寺子屋的茗云来了,正在大堂等着呢!”
下人在外面喊着。
“哈哈,知道啦,你看看,刚刚还在说他的事,这不就来了,缘份啊!”
稗田家主大笑,脸上的皱纹也在这时散去不少。
阿求摇头道:“行了父亲大人,这些事以后再说吧。”
“好好好,以后说,我等会让他到这你屋里来吧,这小子铁定是冲你来的。”
说着,稗田家主站起身,快步出了门。
“唉,您随意吧。”
阿求虚弱的躺着床上,长年蹲于屋中,皮肤白皙净滑。
虽是佳人惜病染,天妒红颜我也怜。
她目光又回到了放于一旁的书籍,眼神平静。
……
大堂。
待了一小会,茗云无聊的观察起周围环境。
说起来,上次走的有点急还没好好参观参观呢。
不愧为豪门呢,没有一点俗气,简洁大方似乎是这宅子的特点。
不过难得的是在简朴中透出的一丝沧桑的韵味,布局密而不堵,左右通风,想必也是冬暖夏凉。
“哎,贤……侄啊,这可就是你不对啊,直接过去就好了,何必在这干坐着?!”
人还没见影,声音就传来了,中途有点不对劲的转了个音。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啊!
茗云又开始方了。
马上人就从门旁转处出来,见面就笑看着茗云,眼神不断打量着,头接连点着头。
“咳,稗田大人,我这次是还给你们这本《幻想乡缘起》的,就不多待了。”
茗云咳了出声,速度将书递出。
“叫大人太生疏了,不嫌弃的话叫伯伯就行了。”
稗田家主接过书扫了一眼,就甩向一旁,然后拉过茗云的手,熟络的拉扯起来。
“额……伯伯好。”
茗云本想推开,但被拉着的手一紧,再看看稗田家主那凶神恶煞的眼神,到嘴边的话也吞了回去。
“哈哈,这样才对嘛!侄儿,你姐姐最近可是一直念叨你啊,走走走,去见见她去。”
稗田家主有说有笑的扯着茗云走,神色和蔼可亲,不过茗云只感觉臂上已经发麻了。
一路走到飞快,没有半点止意,让茗云来不及说一句话,最后他也只能在心里笑着感慨一句老当益壮了。
很快就来到了一座闺房,但从外边看就知道是女子的房间。
砰!
猛地推开门,一手把茗云塞进去,嘴里念念有词:“我也有事,先走了,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的事了。”
茗云摇头哭笑不得,真是不知道怎么说啊。
“抱歉,家父给你添麻烦了。”
身后传来歉意的话语,茗云一听这婉甸的声音就知道是谁了。
回道:“客气了,伯父这样也挺……有意思的。”
“哈哈,你也不用为他辩解了,他就是这样,爱瞎操心。”
茗云看着屋内躺床上的身影,皱了皱眉头。
奇怪?!
跟上次一样,阿求病怏怏的样子,照理说,一个月过去了,有什么病应该早好了啊,可为何?
不好直问。
“哪里,阿求姐还在患病啊,注意休息啊。”
一声阿求姐不仅拉进距离,也更有礼节。
“没什么,老毛病了,跟了我十几年了。”
阿求笑着道,声音很温柔,却蕴含了一种说不清的坚韧。
茗云再次皱了下眉头,十几年?
“嗯?”
见他不语,阿求不解的歪了歪头,淡紫的秀发也随之歪向一边,异常呆萌。
咳,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茗云目光偏向一边,嘴里问着:“不知阿求姐你这病的病因是什么?我或许有法子。”
凭自己脑里杂乱的记忆,或许可以找到治病的方法吧。茗云这样想着。
阿求又疑惑的盯着茗云,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才忽然发现自己的失态!
立刻摆好姿态,又用手揉了揉眼睛,这才正坐好,背靠着床栏,目不斜视。
“额,刚刚你问什么来着?”
绝对是没睡醒啊!
茗云在心里肯定想着。
事实也的确如此,就在刚刚那点时间里,阿求因太过劳累歇息了一小会,谁想一不小心就睡着了,还好她感觉敏锐,不然茗云刚刚估计就要枯坐一会了。
茗云只好又道:“阿求姐,关于你的病因……”
“哦!不劳费心了,我这是天生就有的病根父亲也找了很多大夫,都没用的。”
阿求摇摇头,又控制不住闷声默默咳了几下。
虽然躺在床上的容态会有种病态美,不过总是让人心中生怜悯。
茗云不忍问了一下:“不知可否让我帮忙看看?”
又怕被误会,接着一句:“小弟只是略通医术,绝无他意!”
“哈哈,瞧你怕的,没什么的啦,小命运是吧,这名字真奇怪。”
阿求腹黑道,展颜轻笑,整个房间好像都被这一笑点亮了,茗云也失神了瞬息,真有点一笑倾城的味道!
“是茗云!茗茶的茗,云雾的云,不是命运。茗茗草,芸芸生。”
阿求眼睛亮了亮,不过很快就暗淡下去。
茗云发现了这个细节,不过没有问。
阿求:“好啦好啦,要看就过来吧!”
茗云:“这……怕啥有点不妥。”
阿求:“茗公子,小女子都不计较什么?你大人大量又在打什么主意呢?”
茗云:“额,小弟不敢!”
阿求:“那你还在等什么啊!”
茗云:“哦……哦。”
他这可算体会到了女子腹黑的可怕了,前后完全不是一个人啊!
不过或许这样才是真正的她吧。
上前走到床旁,把有点碍事的长杖放到一边,伸出抓住阿求的手腕,为她把脉。
过了一小会
“那个……阿求姐……”茗云道。
“啊!?怎么了?”
阿求惊了一下,她刚刚在发呆。
“放松一下,手不用那么紧张。”
茗云温声道,虽然有点奇怪,阿求的手掌都撵成拳头,手腕上青筋突起,很难想象是什么让这个淡如止水的少女紧张成这样。
“哦!”阿求这才反映过来,有点不好意思的叫了一声,手缓缓放松下来。
阿求平静的等待着,轻轻吐着息。
时间在这一刻停了很长一段。
茗云第三次皱了皱眉头,终于还是颓然摇了摇头,说道:“恕我无能,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根据脉象,阿求很健康,顶多有点操劳过度罢了,不应该这样啊?茗云真的束手无策了。
“哈哈,不只是你,那些大夫也怎么说,一个也找不到病因呢。”
阿求淡淡的笑道,并没有遗憾,也没报什么希望,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了,她有事甚至会觉得,或许她真的没得什么病吧,不过可惜那痛却不是幻觉,不过还好,过了这么多年她也能承受了,不像以前还需要吃那些苦药,她才不喜欢苦,虽然每次都能含一颗糖,但药真的好苦好苦。
“是嘛……”
茗云无精打采的说道。
“没事啦,你也改回去了不要让慧音老师担心哦。”
如同大姐姐一般的叮嘱着,阿求今天特别的开心。
“嗯,阿求姐好好休息。”
茗云觉得自己真是没救了,怎么争着当老好人干嘛,可是这性格似乎改不掉。
“知道啦,不用担心。”阿求脸上还保持着笑颜。
“那我先走咯。”
茗云起身,有点犹豫,还是走了,心里暗暗想着回去要好好专研一下医术。
“下次再见。”
阿求用怪异的姿势挥手告别。
“嗯,再见。”
咔嚓。
茗云关上门。
屋里陷入安静。
咯吱……
突然响起怪异的咬牙声,在床上的阿求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汗滴落在被铺上,融成几滴黑点,她的脸很是惨白!
总算忍住了啊……
不过……好疼……
眼里渐渐模糊,阿求知道这种感觉,每次忍受不住时身体都会强制陷入昏迷,她已经试过很多次了,而现在也要到极限了!
视线阴晴不定,重影不断出现在眼眶,头疼的要命,身体好像不是她的了!
阿求手紧握着,指甲刺进掌心,她仿若未觉。
伸手向旁边,想扶着什么,摸到了床前的柜台,可手一滑……
……
茗云一出门,就遇到早早蹲在这的老丈人,一见茗云出来立刻笑着凑上去,那有半点老家主的威严。
“贤……侄好巧啊。”
转折要不要这么明显啊!
本想装作没看见的茗云在心里吐槽道。
“是啊,好巧啊伯父。”
稗田家主问:“你这是,就要走了?”
“是呀,怎么了?”
茗云疑惑道,不过显然不打算耗费太久时间。
“那……刚刚在房间……你们?”
稗田家主见势不妙,有点吞吞吐吐的问道。
“什么啊?要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茗云本身就有点不开心,现在又被这样一绕更觉得烦躁,不过也没有发脾气,只是加快脚步,越过稗田家主,走了出去。
“哎呀!这叫什么事啊!”
叫追不上了,稗田家主拍了拍手不甘道。
好不容易找到女儿看得上的孩子,虽然小了点哈,不过总归有希望,而且也是门当户对!所以稗田家主拼着丢着节操也尽力撮合这对,结果貌似没什么进展啊。
喂喂,他只是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孩子,你想干嘛!
稗田家主想了想,还是没有进阿求的房间,年轻人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去忙活吧,老头我还是去多去干点其他事吧。
而门内,少女正苦苦忍受着!
……
不对!
正要踏出大门的茗云忽然顿了下来。
有点不对!
茗云低头细细思量。
回想了一会,好像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啊。
等等!
茗云恍然大悟!而后立马回头,动用了那份被禁止的力量,瞬间飞一般冲了回去!
因为不敢盯着女性的脸,他一直是看着阿求的眼睛的,现在回想了一下才察觉到,阿求的表情很僵硬,分明是在竭力忍受着什么!
不行,得再快些!
“哎,贤侄怎么了?怎么这么匆忙啊?”
正好撞上了刚走来的稗田家主,他惊讶的看着速度远超人类的茗云一闪而过。
脸上泛起喜色,莫非事情还有转机!哎呀,这可得好好准备准备。
“跟上,阿求姐可能出事了!”
速度太快导致茗云的话语有点模糊。
不过稗田家主还是捕捉到几个关键字。
阿求怎么了?
老者脸上顿时严肃,再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味。
他健步如飞,跟在茗云后面赶去阿求的闺房。
没有招呼院里的家丁,速度竟然不比茗云慢,可以看出老者的着急,不为了什么世代相传的御阿礼之子,只因为阿求是他——稗田家主的女儿!
稗田家主一直身体不好,甚至于有一次冬天得了重病,家人都以为撑不过今年冬天了,他依旧活过来了!
这事他一直瞒着阿求。
因为他不放心,不放心让一个年仅花龄的少女接管这偌大的家业,只有他还活着一天,就能震慑住分家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们。
他活多一天就能庇佑阿求多一天,所以他很着急。
稗田家主最近一直有种预感,所以他急着找到能将阿求托付出去的人,而茗云恰好这时候来了。
还年轻不要紧,过两三年就行了,主要是和阿求门当户对,还有寺子屋慧音大人的影响,想来分家那些表里不一的小人们也不敢妄图了。
只是可惜当事人并没有什么意思。
看来我只有多活几年了,希望不要发生什么变故吧。
稗田家主边走边想着。
很快稗田家主便走到门口,他挑了下眉头,不过又很快满脸凝重。
……
茗云一个横抱把摔下床的阿求抱了回去。
然后把阿求扶起盘坐在床上,自己也盘坐于旁边,左手放于她背后,隔着一层衣服,引导阿求体内运起脑中挑出的医术。
六字气决。
而右手,已指作针,用另一门医术:奇门八脉!
茗云脸色越来越凝重,他隐隐感觉这些都没用,连病因都不知道的他根本不敢妄动。
时间不停歇,很快日落夕照,远边已经浮现一缕缕红霞。
阿求还是没有声息的盘坐在床上,而茗云脸上已经涌出大汗,不停皱着眉,额头攥成一团,烦闷之气暴露无遗。
稗田家主待坐在门口,沉气不语着,面无表情,他从刚刚就诫命家中的人靠近此地,自己也坐镇在这里。
茗云已经快力不从心了,无论他怎样运气都没用,阿求还是昏迷不醒着,按理说阿求的身体应该没事,虽然是有点虚弱,可也不至于如此。
他毫无头绪的思考着,满头雾水,还没有发现自己有点走火入魔的趋势。
分心了片刻,导致气血一逆。
“咳!……咳咳……”
茗云咳出一口血,不堪重负的摇晃着身体。
放开按在阿求身体的手,闭目双手合十调顺起体内缭乱的灵力,吐纳了起来。
好不容易把身体不安分的灵力压制好,茗云睁开双眼,正打算继续为阿求调理身体。
这时坐在门口的稗田家主神色复杂,叹了口气对着茗云说道:“够了,不用了,你已经尽力了。”
茗云张了张口,说道:“可是我没办法放着阿求姐不管。”
暗意就是你能放着她不管么?
稗田家主苦笑了一下,摇头说着。
“我又何尝不知呢?可是实际上,阿求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每次身体昏倒后无论是谁都医不好,只能等这孩子自己醒来。”
茗云道:“可这样放着不管可以么?”
他有点气愤,虽然说不出来是为什么,不过就是气愤,是替阿求不公还是因为这枯等的方法而生气呢?
稗田家主没说话,只是不断苦笑,头发上的干白在此时此刻竟如此明显,已经试过太多方法了,可哪又有什么用呢?
茗云袖里握着拳头不知为什么松下了。
这些有关自己什么事呢?我和她好像见面才不过几次罢了,为什么要为一个陌生人做到这种程度呢?
难道自己真的是好人?茗云想着。
他不知道,只是心里觉得怜惜,认为阿求不应该承受这样的痛苦,或者不应该是她来承受这份……
可他引以为傲的那点力量却在此时这么微弱,一点用途都没有。
自己似乎管太多了啊……
茗云叹叹气,点点头,算是回应了稗田家主。
“唉,你先回去吧,已经快天黑了,小老儿就守在着,恕不能送了。”
稗田家主坐于一旁,看着在熟睡着的阿求,嘴里呢喃般说着:“女儿啊,你真是命苦啊,十几年了啊……”
茗云看着两人,心中充满着郁意,很想做点什么。
回去么……
慧音姐!对了,慧音姐应该有办法,可是……
他突然有点不好的猜测。
“那我先回去了!”
茗云有点着急,他想回去确定一下他的猜测是不是真的。
稗田家主不语,浑浊的眼球看着床上的阿求。
不知道是不是茗云的错觉,老者头上的白发似乎更多了。
摇了摇头起身回走,茗云觉得自己应该多来这里看看这位老人,还有病人。
等着茗云的身影消失在黄昏中时,稗田家主才抬起头,看着茗云离去的地方,眼里有着狡诈。
阿求你可不能怪父亲啊,不让这小家伙愧疚起来,估计他都不会再来了,现在他肯定放心不下你,果然还是年轻人啊,老头我就算当一回小人也要撮合你们!
稗田家主又把目光转回阿求那苍白的脸上,手着急的相互磨搓着,腿抖来抖起。
只是阿,现在你快点醒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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