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说你爱我
“郑烊，咱们之间的误会很深，别做出让你自己都后悔的事儿！想骗我还是想骗你自己？一直爱我不是吗？”
双手抵住他越压越下的强壮身躯，这一刻，郑烊狰狞的样子似乎和欧阳霜重合在了一起。
同样的气恼、同样的狰狞、同样的嫉恨无论她再怎样努力，还是阻止不了他强压下来的铜墙铁壁。忽然，他整个人贴在了她的身上。
楚香儿忍无可忍，轻启朱唇，朝着他的脖颈狠狠地就是一口。
血立即涌入了她的唇齿之间。血腥的味道夹杂着微咸，让她几欲作呕。
突如其来的痛楚，只是让郑烊全身微微的一震，并没有阻碍他的攻击。他亦把唇贴在了楚香儿的脖颈，心醉地轻吻。
“我该拿你怎么办？怎么办？”
他在她耳边喃喃地低语，那份暴戾全因对她的接近化成了无尽的惆怅。
知道他的苦和他的脆弱，闻言，楚香儿心儿一软，松开了口还记得他因为不忍陷阱中的她饱受风寒的折磨而直揭身份。
还记得他因为不忍看她为步清扬伤神而将她拥入怀中。
还记得他的一吻。
还记得他因为相信而跟她私自离开了步王府。
“郑烊郑烊”她全身因为过度的紧绷反而放松了下来，楚香儿将身体靠在了他的身上，在他耳边呜咽。
泪！又是软弱的泪水再次滑落了下来为什么他们会到了这个地步呢？步清扬也好，自己也好，欧阳霜也好！冥冥之中像是有一条锁链，将他们几个统统捆绑在了一起。相互吸引相互折磨又相互利用着。
躲不开了？让她该怎么办？那些个自以为傲的判断力、分析力、和战斗力，都统统失去了效用。
原来，一扯到****之上，再强的战神也只是一名普通之人。
“别哭了！别再哭了！你知道我是舍不得你哭泣的！”郑烊深深吸了口气，挑起了她的下颚，柔声轻叹。“我知道，你是不能被原谅的，不光是你心里始终有别的男人，更因为你背叛了我。有了第一次，就难免会有第二次。要是不能完完全全地相信你，我宁可放弃。这就是为什么我只想娶慕容，而舍弃你的原因。”
她的泪流的更凶了，从来没想到郑烊对待自己的深情似海。
“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每一次遇见你，这里都会抽痛一次！”拉起了楚香儿的手，将它放置在自己的左胸膛，郑烊动情地说道。“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像是火焰焚燃着我。为了你，也为了能让我自己解脱，我想我能再次的相信你，就如同最初的时候。”
“郑烊我”
“别说了！只要你记得，我郑烊相信你！不是以皇帝的身份，而是以一个普通男人的身份去相信你，就够了！让我们都忘掉过去，从新开始，好吗？”
望向他期盼的眸子，楚香儿想要脱口而出的话，统统被堵在了嗓子眼儿，一句也说不出口。
他是说要相信她吗？选择信任她？只是她这个奉了欧阳霜命令来潜伏的细作，注定了只能再次的背叛他！为了步清扬，她只能如此。
可为何，对上他隐隐期盼的眼，她却一句说辞都没有呢？
郑烊在她的唇上流连了好一会儿，俯身将她抱起，走向大床这一次她没有拒绝，温顺地躺在他的怀中，听着他的心跳。
是爱也好，恨也罢，就让今晚暂且忘掉所有的一切吧夜色正浓，春意满室整整缠绵了一夜，筋疲力尽的楚香儿躺在郑烊****的胸怀之中沉沉地睡着了。而一夜无眠的郑烊，也一直痴迷地看着她的睡颜。像是一眨眼，短暂的幸福就会从眼前消失一样。
“皇上！早朝的时辰到了，您的意思是”纱帐之外，内侍总管太监，轻声询问。
略微思索了一下，郑烊还是悄悄地起身。尽管能和楚香儿同塌而眠的诱惑是如此之大，他还是没能忘记一国之君的本分。
出了纱帐，恭候多时的宫女马上迎上前来，为郑烊更衣，换上了朝服。
“等下你们都退出去，别惊动了楚贵人！要是她醒了，就说朕下了早朝便来看她，同她一同用午膳。”
“是，奴婢们谨遵皇上谕令。”
经过了这一夜，冲破了那层迷雾，一直以来像是条条蛆虫啃噬的他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不可思议地被轻易地抚平了伤口。
郑烊又调转了身，撩开了那层薄如蚕翼的纱，炙热的视线再次停留在她娇美的睡颜之上。再一眼，再看上一眼，可每一眼都觉得远远不够。
“皇上再不过去，这时辰可就”首领太监恭顺地提醒，脸上虽是不动声色，暗地里却对这位楚贵人的受宠程度，感叹连连。
哪个说楚贵人只是为了给闲妃娘娘当陪衬，才入宫的。今日里他可是亲眼看到了，新皇对贵人的宠爱程度，可是一点儿不假。
等下儿，他一定要交代下去，多给楚贵人添置些个人手小心伺候着。善于察言观色才是明泽保身的道理啊。
以指腹轻轻拨去了一缕在她面颊之上的青丝，郑烊眼中深情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旋即在楚香儿的额头上印下了饱含深情的一吻，这才离去。
寝宫之内又恢复了平静在床榻之上的楚香儿睁开了双眼。
其实，她早就醒来，只是因为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郑烊，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心里头的步清扬。
和郑烊上床了，也算是对步清扬的一种背叛吧！楚香儿扯出了抹苦笑。她是个三心二意的人吗？喜欢的只有步清扬一人，可为什么还是因为怕看到郑烊的哀伤，就心软了呢？甚至是相当投入地跟随着他的律动，疯狂地在他身下迎合着。
对于郑烊，她也是心存爱恋吗？一个人的心也是能分成了两半？
可为什么，在他怀中，她的心跳的都不能自我控制了呢？
步清扬的爱，让她感觉到的是呵护、是小女儿可以依偎着的撒娇。而郑烊的感情却让她心痛、让她心怜更让她心软。
爱情的领域里，她涉及甚少。一直认为自己深爱着步清扬的楚香儿，第一次动摇了谁能告诉她，该怎么办？
大明皇帝迎娶前朝公主步萱儿的册封仪式正在中宫正殿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楚香儿以身体微恙为理由，并没有出席。这几天，郑烊日日夜夜都陪伴在她的身边，整个人也仿佛回到了过去，成了那个温柔似水的烊儿。
越是如此，楚香儿就越是矛盾。就在这样的矛盾心情之下，傍晚时分，她秘密地接获了欧阳霜从琉璃国传来的密函。
该来的总归是来了！
交代宫人不要近前打扰，她屏退了左右之后，才自袖口之中掏出了一个由蜡密封着的信。
颤颤巍巍地打开了秘信，按照欧阳霜早前交代的方法，楚香儿将空白的宣纸放在红烛的之上加热，反复了几次之后，本来纯白色的纸张之上，浮现出了浅灰色的字迹。
上面只有几个大字。
大明传国玉玺！
楚香儿看清楚了之后，将宣纸点燃，转眼间，那封密信在烈焰之中化成了灰烬玉玺，就是总能在电视上看到的皇帝的印章吧！代表的是皇权，也能调遣本国的军队。
欧阳霜要这个干什么？就算是有了玉玺，琉璃国王就能轻易调动大明的军队不成？汗幸好，他要的只不过是那块儿玉。
楚香儿顿时送了口气。
原本以为欧阳霜是想让她在关键的时候毒杀郑烊，造成大明无主，趁着混乱直接挥兵而下，攻其不备。
如果是玉玺，她能做到，想想不过一块儿玉，对郑烊应该造成不了什么伤害。
她找出了文房四宝，提笔疾书。答应帮欧阳霜把玉玺弄到手，并在信函之中要求欧阳霜以寒玉床和步清扬来换取。
回信藏好，楚香儿转回桌前，对着荧荧烛光发呆要是一切顺利，她就能带着步清扬找个人迹罕至的地方隐居起来，慢慢的去拜访天下的名医。
眼前忽然掠过了郑烊的身影，楚香儿忍不住轻轻地叹息。
再也不见郑烊，她舍得吗？
“香儿，有什么烦心的事儿了？”
郑烊身着大红的祥龙锦纹婚袍，一进了她的寝宫，看见的就是楚香儿魂不守舍地对着空气发呆。紧皱的眉心让他心痛不已。烦闷的表情是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脸上的，越看郑烊越是怀念那个，满嘴儿大话，动如脱兔的楚香儿。
郑烊的出现倒是让楚香儿大吃了一惊。
“你今天不是要迎娶步萱儿吗？怎么来这里？”她的手心登时冒出了一层细汗，眼角儿也不时瞄向藏信的抽屉，生怕有什么纰漏被郑烊发现。
“我只是想来看你一眼！”他走到她身边，坐在楚香儿的对面。
自那日缠绵之后，在她面前，郑烊再也没有自称为朕。
“那现在看也看到了，你可以走了！别忘了今天可是新皇后入宫，你的洞房花烛夜！”想起了今天这个不同寻常的日子，楚香儿口气不觉得酸了起来。
尤其是对面郑烊穿着的一身喜服，让她觉得格外刺眼。
“真的？”像是看出了她的不快，郑烊反觉心中一暖。
她不答，只是紧咬下唇，心情复杂地不去看他。
“若是香儿你坚持，那朕可就真的要走了！毕竟萱儿是前朝的公主，更是我朝入主东宫的皇后，新婚之夜，不该冷落了她！也罢！等明日，我再来看你。”说完，郑烊还真是起身就走。
一只晶莹剔透的玉手，扯住了他下身的锦袍一只晶莹剔透的玉手，扯住了他下身的锦袍“不！你别走！”一个冲动使得楚香儿飞快地扑到了郑烊的怀中，紧紧地环抱住了他的腰际，将小脸儿整个都埋在了他的胸膛之中。
专属于郑烊的味道立刻环绕在她的左右，让楚香儿那颗浮躁的心，安稳了不少。天啊！她像是着了魔，越来越眷恋着这怀抱了。
“给我一个理由！”他的双臂顺势揽住了她，将楚香儿娇小的身躯锁在自己的身下。
眼中的笑意越发的明显很高兴，似乎这份感情，并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理由？没有理由！”
“那我就只能去陪我的皇后，去洞房花烛了！”作势，郑烊松开了环在她腰间的双臂，假意退后了一步。
“不！我不想你碰别的女人，我会嫉妒！这样行了吧！”楚香儿气急败坏地喊出了心底的，连自己都不明白的话，胸口顿时畅快了许多。
身体再次硬是塞进他的胸怀之中只是，她将头埋的更深，脸蛋儿上也是绯红一片。
像是只为了这句话等待了千年一样，郑烊再也控制不了心中泛滥的情潮，眼中竟有些湿润。他大喜过望地一动也不动，任由惊涛骇浪将他们二人席卷。
他是觉得她的话不够诚意？窝在怀中的楚香儿倒是没有体会到郑烊现在的心情，呆呆地抬起了头，仰望着他完美的下颚轮廓。
毫无疑问地，郑烊是相当的帅气，他像是一座完美而又精致玉润的雕塑，矗立在她身旁，清贵无暇。
难怪慕容和步萱儿会前仆后继地扑倒在他的脚下，世上的女子何止千万，他能钟情于一无是处的自己，对她来说还真是个奇迹。
踮起了脚尖儿，像是要证明刚才的话，楚香儿吻上了他的脖颈，并顺势一路直上，将吻痕洒在了他饱满的下颚。
吻了几下，得不到回应的楚香儿有了一丝迟疑、一丝害羞，更有了一丝退却，刚想自他身上撤离，却被郑烊逮了个正着。
他闷哼一声，狠命地稳住她的唇，将她搂的更紧。紧到密不透风，紧到毫无遮掩地就能让她感受到那勃发的欲望。
“香儿你是爱我的，是爱我的对吗？”他一边儿继续着攻城略地在她耳际脖间撕咬，一边儿不住地呢喃。双手也不受控制地在她后身来回游走。
“我”被他吻的透不过起来的楚香儿，只能无助地攀附着他，所能发出的声音都成了呻吟。
“说你爱我，香儿。说你像是我爱你这般地爱着我！”停下动作，郑烊凝望着面若桃花的楚香儿，言语之中是浓浓的期盼。
“我”可她却又犹豫了。
步清扬，她是爱步清扬的不是吗？
“香儿难道要你说一句爱我，这么困难吗？”她的迟疑，让郑烊脸上洋溢的幸福一下子统统消失，被撕心裂肺的痛苦所取代，原本发亮的眸子一瞬间阴暗了许多。
受不了看到他这样的神情，她的双手抚上他的脸颊，想要抚平郑烊的全部哀愁。
“我爱你！”这句话冲口而出，而伴随着的是她潸潸而下的泪滴。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大喜过望的郑烊，猛然间将她拦腰抱起。他似乎是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执意要再听她亲口说出对他的感情。
“我爱你，郑烊。我楚香儿，很爱你！”
呜咽着她再次开口，随了自己的心意。晶莹的泪滴却是止也止不住，流也流不完。她的心偏离了原本的轨道，越来越是想着一边倾斜。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香儿，忘了吧！咱们都忘了过去，从新开始。要是步清扬真的如同我这般地爱着你，他也会希望你能幸福，而不是整日垂泪作茧自缚。”
步清扬，他没死！正躺在琉璃宫中的寒玉床上！
这句话，楚香儿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无法出口。
“不过，能知道你的心意就好！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