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靠!她怎么也跟着掉下来了
第一眼看到的是灰白色的天花板,楚香儿立刻坐了起来,敏锐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屋子里面相当的简陋,只有张八仙桌和四张椅子。几幅破破烂烂的字画高挂在四周的墙壁之上。神坛上供奉的是千手观音像,三碟供果摆放其上,香炉上插着三炷高香,袅袅清烟缓缓直升。
被绑架了!楚香儿的脸马上挂上了N条下划线。
耻辱!绝对的耻辱!自信满满了二十几个年头,第一次她觉得自己被毫不留情地刮了一记耳光。抓了这么多年的罪犯,现在到给罪犯抓了。
这是,紧闭的房门“吱嘎”一声开了,一名身材略胖的中年推门而入,看到坐在床上的楚香儿,二话没说,直接跪在了床前。
“罪臣郎天请公主治不敬之罪。”
楚香儿脸上的下划线立即又变成了问号。公主?不敬之罪?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
“半个多月都没有接到公主的消息,主公非常担心。罪臣就一时情急,用迷香茚将公主给带了回来”他一边儿说一边儿不住叩头,满脸的诚惶诚恐。“主公交代,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联络上公主,不然不然东场参与此次行动的所有兄弟都会人头落地!”
他说的悲从中来,竟呜咽了起来。
一旁的楚香儿倒是听出点了蛛丝马迹。一直她都没细想过,自己附身的这具身体到底是谁的,怎么会出现在步王府,她又是什么身份。
今天一听,果然自己是相当有来历的!
听他口口声声唤着自己公主,楚香儿挑了挑眉毛,长长的睫毛像是彩蝶的翅膀扑扇了两下。
丫的!说不好她真是个公主。
“啊,本宫恕你无罪,快快起来吧!”她一挥手,那股子威严装的是一点儿也不费力。“主公说什么了?”
她试探地开了口,对自己的身份想不好奇都难。
“谢公主恕罪。主公说大明朝皇子郑烊还请公主想办法尽快除掉,只要大明朝与明鼎皇朝兵戎相见,咱们琉璃国就可坐收渔人之利。不过此事必须要快,有探子来报。下个月的百花宴会上,大明皇朝会派遣使臣前来明鼎皇朝朝拜,借此机会想讨回质子郑烊。要是真被他们成事,两国的关系必定更加巩固。主公部署多年的计划可就是功亏一篑了!”
楚香儿努力吸收消化着自己所听到的,可越是听,就越觉得事情严重。经由步清扬的口中得知。在这个架空的空间里共有三个国家三足鼎立。
我靠!
情形似乎和三国时期的魏、蜀、吴近似。
其中以步家的明鼎皇朝最为强大,大明皇朝及琉璃国年年都需派遣使者前来天朝朝拜。所谓明鼎为君,他国为臣。
当初她一听说,就觉得天下不可能这么太平。就算这里没有了美国的霸权主义,没有了日本的军国思想。人头脑里的那些劣根性是永远都不会消失的。
所以她的名言就是,只要有人存在的一天,就绝对引发战争。
此言论反对无效!
现在她倒是理清了杯具的头绪。楚香儿是琉璃国的公主一名,被什么鬼的主公派到步清扬身边当间谍,目的是咔嚓了郑烊那臭小子,然后挑起两国的战争。然后什么鬼的主公趁着两国大乱,挥兵直下,干掉这两国家,一统天下!
好好老掉牙的计策!楚香儿鄙视地摇了摇头。
不过按照古人的思维,想到这些也不容易了。没经过IQ开发的智商要赶上她的也是不太可能!
“嗯,我知道了。还有啥事儿?”她瞟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恭顺的中年男人。
“主公还交代说,二公主的病好了很多,请香儿公主不用挂怀,只要公主能顺利达成主公的心愿。二公主必能长命百岁,否则二公主的病情恐怕是大罗神仙也难医治了!”
二公主?楚香儿的眉头一皱,怎么又蹦出来个老二?还病重?
听起来,自己来当的间谍似乎并不是心甘情愿,而是被人要挟了。
丫的!她无语了。
悄无声息地回到了王府中之后,楚香儿一溜烟儿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步清扬和郑烊还没回来。她躺在床上掏出了几包黄色的小纸袋在手上把玩儿着。
临走之时,顺手牵羊地从郎天那里威胁来几包迷香茚,揣在了身上,准备拿回去研究研究里面的成分,然后配上几包来防步清扬这只灰太狼。
真的粉好用呢!能让她这么快陷入昏迷的麻醉剂还真是少见。
不过她决定先忽视什么刺杀的这个事儿,那个主上也让他哪儿凉快儿上哪儿呆着去。她决定给郑烊做个自闭症的评估,要是发现他真是装的,她就要对他来点儿阴谋诡计了!
按照她所接受的自闭心理学习,测试自闭症有几个要点。她随手找来了章纸和毛笔,歪歪扭扭地开始练起了“草书”。
一。语言交流障碍主要表现在语言的交流和沟通。那家伙说话说的比她都利索,所以这项一定是pass.她在这一项上画了个大大的叉。
二社会交流障碍主要表现在喜欢独自玩耍,对指令充耳不闻,无法与人对视,欠缺喜怒情绪。这一点楚香儿也画上了叉。不为别的,单单就说他跟她学习了列队,就绝对没有这个障碍。
三狭隘的兴趣和重复刻板的行为楚香儿一边儿揉了揉自己的下巴一边儿仔细的想了想,画下了个问号。写了三个字:有待观察!
四感觉异常表现在对方向的失控和对某种图形和空间的恐惧。
第四点也被她画上了大大的问号。
搞定一切之后,楚香儿满脸得意的拿起“评估报告”。
丫的,郑烊小儿,小样儿还治不了你了?就不信现代化的研究成果能诊不出你个自闭症来。
那么首先,她需要一些道具楚香儿脸上挂出了邪恶的笑容,整个人也迅速地飘出了门口在回府的路上,马车上的郑烊突然整个人打了个哆嗦,一股子寒意袭上心头。
“烊儿?你没事儿吧!”步清扬拍了拍同坐在马车上的郑烊,关心地问。
“王爷哥哥,我没事儿,只是觉得有点儿冷”
郑烊眨了眨无辜的眼儿,心底的不安却泛滥了开来。
第二天一大早,郑烊生怕楚香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窜出来。非常自觉地起了个大早,梳洗完毕后,老实地呆在房中,等着楚香儿的大驾光临。
自打昨天夜里,他的右眼皮儿就跳个不停,希望今天没啥大事发生才好。
这不,他的右眼皮儿又一阵阵的剧烈的跳动了起来,他连忙堆起一脸痴笑。果不其然,他的预感从来就是相当的准确。
门一下子被推开了,一脸古灵精怪的小小人儿,手拿着布袋跳了进来。
郑烊相当的无奈,可还是堆上笑意乖乖地叫了一声。
“香儿姐姐,你又带我去出早操吗?”
他真的觉得,自己好不容易隐藏的真面目,总有一天会被眼前的这个小魔女给掀了出来。
“今儿个咱们不出操了,姐儿给你带来了些好玩儿的积木,就当是送你的见面礼了。”说完楚香儿一边儿狞笑着,一边儿把布袋里的东西倒在了书桌之上。
只见大大小小的木头块儿,或圆或扁,或长或短统统堆在了郑烊的眼前。
“姐姐,真好玩儿,你怎么把这些个木头都变得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啊?”郑烊迫不及待地跳下了床,抓起那些木块在手中把玩儿,然后一脸崇拜地看着楚香儿。
“这个不是重点,反正这些积木送给你了,你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随后,她退到了一旁,掏出了些纸张和毛笔,一边儿观察,一边儿记录着。
凡是患有自闭症的儿童,在玩儿积木的时候常常只会把积木一直向上罗列起来,而不会搭成带有创意的构造。
总而言之,看出他的问题是轻而易举地!
而那边儿,被观察着的小白鼠,提心吊胆地按照楚香儿所说的玩儿法搭着那些个木头块儿,生怕被她给瞧出些个纰漏。
这些给小孩子玩儿的东西,他是见过不少,只是她突然搬出这些是为了什么?郑烊怎么也猜不出。
这丫头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些个什么啊?
他又一次被她给迷惑了,深深的迷惑评估出郑烊逻辑思维相当正常之后,楚香儿相当满意地偷跑到近郊的山顶上,找人儿挖下了一处极深的陷阱。
人的本能是在最危险的时刻才会被激发出来,她倒要看看,当他郑烊掉到大坑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还是不是只会哭着喊妈咪。
要把郑烊偷运出王府还真不简单,好在步清扬一大早儿就出门去了。她半是要挟半是恐吓地把他骗出了府邸,直奔南山。
一路上阳光明媚,风和日丽。微风柔柔地吹拂着,带来淡淡的青草芬芳。郑烊像是迎接着六一儿童节的孩子一样,开心的又跑又跳,又唱又跳。
一会儿扑扑蝴蝶,一会儿抓抓蜻蜓。
跟在后面爬山的楚香儿早就累得香汗淋漓,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体力远远赶不上郑烊。可还是有种被前浪拍死在沙滩上的感觉。
爬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指定“目标点”。楚香儿趁着郑烊扑蝶的时候,偷偷地掏出块儿玉佩,扔到了陷阱之上。
这一切却没逃出郑烊的眼。
“烊儿,小烊儿”她坐在一块儿大石头上,不断捶着自己的双腿。
丫的!腿还真酸。
“香儿姐姐,你叫我?”郑烊笑眯眯地像一只小兔子一样从对面儿的草丛里跳了出来。
“姐的玉佩掉了,快帮我找找。”她装出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那可是意义非常的玉佩,绝对不能丢。不过姐的脚抽筋儿了,你赶快去帮我找找。”
“嗯,烊儿现在就找。”
郑烊转头一扫便看见了那块儿掉在不远处的玉佩,可他并没有立刻过去拿,而是东张西望地四处寻找。
楚香儿很明显是想把自己引入前面的那一片儿区域。那里的地面潮湿,泥土像是被翻动过一样,枯枝烂叶好像是被故意洒在了上边。
此处定有玄机!他不敢豁然前往。
一旁的楚香儿看他四处乱晃,惹得自个儿在一旁干着急,连忙高声提醒。
“烊儿!烊儿,就在你前边儿半米左右的地方,我的玉佩就掉在了那里!”
“哪里呀?烊儿没看见!”
“你前边儿!”
“啊?”
接连着喊了几声,他就跟没听见一样照旧在地上画圈圈儿。楚香儿一股火“腾”地冒了出来。
睁着一双大眼睛就愣是看不见是不?近视眼儿呀?我就不信了,把你脸贴上去看,你还看不见?
丫的!
楚香儿风风火火地窜了起来,拉着郑烊的手走到了陷阱的边界,指着中心点对他说。
“你看,不就在哪儿吗!快去给姐捡起来!”
郑烊的心往下一沉,躲是躲不过了。要是自己执意不去,肯定会引起她更大的猜疑那就只有孤注一掷了!
“姐姐,咱们一起去吧!”郑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拉起了楚香儿的手,快速地走进了禁区楚香儿被一拉,直接踏进了禁区。她只觉得身子猛然一沉,眼前一黑。整个人掉入了黑洞之中靠!她怎么也跟着掉下来了?真没天理了!
这是个极深的土洞,挖掘的时候她也是雇了几个临时工挖了大半天。虽然里边儿没什么能伤人的机关,但从那么高掉下来,她浑身的嫩肉统统向她抗议,尤其是尤其是她的左脚腕子那种锥心刺骨的疼痛是她非常熟悉的,这程度恐怕不是断了骨头就是扭到了筋。
我哭!她怎么这么倒霉?不过就是想看看郑烊的真面目,到把自己个儿给搭上了!
“姐姐,我们怎么掉下来了?”郑烊拨开了头上的枯枝干草,一脸惊慌地爬到她跟前儿。“怎么办?我害怕!”
楚香儿简直要被他给气死,还是不是男人了,明明看到她受了伤,不问一声,反而跑来罗嗦好害怕!
她信了,完全相信了。他是脑子有毛病,毛病还不小!
“给姐远点儿闪着,没看我受伤了?”她毫不客气地把他推开,低头查探自己左脚的伤势。
勉强转动了一下脚踝,又是一阵剧痛传了上来,她皱了皱眉头,额角渗出一滴汗水,却是咬着牙,哼都不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