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蕊不敢告诉他,她离家出走的那三天,在公园没有合过眼,每到夜晚,各种声响都会吓得她睡不着觉。
两辈子娇生惯养,从没吃过这种苦。
头一回尝了,心里生了阴影。
在楚家,她跟楚淸凰睡一张床,中间隔了一床棉被。
现在来了英国,她找不到什么借口跟温陌睡,但是,看他脸皮这么薄,也不用找什么借口了,直接上!
温陌苦水泛滥,怀里的女孩睡得倒是香,自己独自燃烧到天明。
他是为什么要这么君子?
她又不是什么淑女,所以他为什么要君子?
纠结了许久,一只魔爪伸到胸口那里,快要从领口探进去时,女孩翻了个身,嘴里还在嘟囔:“皇上,别碰我。”
黑夜里,男人眸子沉得像水,无数暗藏的杀机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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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凌晨五点,温陌起床去浴室冲凉,终于解脱了。
等他洗完澡出来,叶星蕊坐在床上,揉了揉惺忪睡眼:“你怎么早上洗澡?”
温陌淡淡:“习惯。”
“哦。”
叶星蕊爬起来,张开双臂:“抱我下来,我脚睡麻了。”
这是她在宫里养成的习惯,早起时皇帝不光不要她伺候,反倒伺候她洗漱。
温陌无奈凝眉,揪了她脸蛋一下,眼神里的宠溺藏不住。
叶星蕊得意勾唇,凑在他耳边:“温陌?本宫魅力很大吧?”
温陌面红耳赤,没好气损道:“就你?豆芽菜似的,要什么没什么。”
叶星蕊不屑嗤笑:“可是昨天那个什么都有的妖女,你却不喜欢啊。
温陌,喜欢本宫呢,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因为自打本宫出生开始,就没有不喜欢本宫的人!”
她完全是一副开玩笑的口吻在说这句话,因为温陌无论如何也猜不出她真的是宫妃。
“哦?是么?你这种人大概到了古代,就是迷惑皇帝的妖妃。”
温陌打趣。
叶星蕊别有意味一笑:“好眼光!”
“不过……”温陌语调上翘,勾得叶星蕊心痒好奇:“不过什么?”
温陌笃定望着她:“自古忠臣克妖妃,譬如比干与妲己,又譬如西施与伍子胥,哪怕虞姬也为范增所不容。
你要是真到了古代成了妖妃,肯定也有克你的忠臣!”
叶星蕊心肝儿颤了一下,浑身上下都在抖,温陌恍若丝毫没看出来似的,一把抱起她,往盥洗室走。
为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却好像窥知了一切似的?
那一年,她越过三级封妃,钦天监大学士温墨凝跪在乾清宫外三天三夜,奏请圣上将她打入冷宫。
那一月,黄河水灾SX地动,钦天监大学士温墨凝鼓动群臣上奏,要挟圣上将她烧死祭天平民愤。
那一日,挽凤台竣工她倾城一舞,还是那个男人站在高高城楼之上,脱下官服官帽,发誓她在一天,他誓不为官。
“妖妃并不真的是妖妃,也可能只是个傻子,所谓的忠臣,最后撕下伪装,也不过是野心勃勃的阴谋家罢了。”
女孩声音清冷得像冰,万年不化似的。
穿越来这里许久,她已经很少想起以前那些事,可是温陌去勾起了曾经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