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剑离御剑半空远远看到山门之外,站着百来号人,服饰各异,正在叫嚣着什么。
“天一山山门重地,谁人在此放肆!”各门诸派之人正在喧哗,忽听一个声音在天空惊响,抬头望去,只见高剑离御剑破空而来。
人群中顿时传出一阵议论之声,有一男子越众而出,白色的道袍,扎着发髻,手中羽扇被他摇的哗哗直响,令人奇怪,秋意渐浓此人竟还摇着羽扇?男子开口道:“高师弟此言差矣,天一门名震南域千年之久,我们岂敢放肆,只是上古异兽乃是各门诸派之间共同围剿,而如今异兽被天一门所擒,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吧。”
高剑离看向男子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宋开明师兄啊!失礼,失礼!”高剑离虽说着失礼但话语之间却没有一份失礼之意。
这位宋开明师兄也不生气,道:“不敢,不敢。”也不知是没听出来,还是佯装不知。
高剑离不再理会宋开明转向各门诸派众人道:“各位同道,我高剑离行走南域几十载向来说一不二,想必各位道友都是知晓的。在此我重复一遍,前天傍晚时分,我们的确围住了那头异兽,但那头异兽狡猾异常最终还是被其逃脱出去。说来惭愧,我强催真元还是未将它擒住。我们一行十三人半数受伤,这真是我天一门百年来第一次遭受如此大的失败。各位道友,言至于此,信与不信,各位道友自行斟酌,若还是有人寻衅滋事,我们天一门落羽剑阵随时恭候。”
话音刚落,各门诸派之间再次响起议论之声,言语不一。宋开明道:“此番围剿异兽,各门诸派不远千里前来,若是凭高师弟只言片语便将我们打发,是不是太儿戏了。”
高剑离眉头一挑,道:“看来宋师兄是不肯善罢甘休了?也好,说起来咱们几十年未交过手了,今日叶某人不才,领教宋师兄高招。”
宋开明收了羽扇,止了笑意,道“上次武道会我一时分心,败于你少阳剑下,几十年来一直心有不甘,今日一雪前耻,也算了了我一桩心愿。”
二人说着,同时走上前来,眼看一场斗法似是就要展开.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忽听高空之中传来一阵大笑之声,由远及近。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人虚空而行,却不御剑,三两步之间便已经到了众人面前。
人群中有一黑衣老者见此,惊道:“缩地成寸!难道是···?”
就在这时,半空来人忽然哈哈大笑:“诸位道友驾临我天一山,玉衡子未曾远迎,还望诸位道友莫怪。”
闻听此言,人群中惊叹之声四起,南域谁人不知玉衡子鼎鼎大名,回想百年前武道会上,玉衡子以一己之力,力抗御龙关两大高手,虽然战败,但虽败犹荣。经此一战玉衡子名满天下,天一门门更是由此声名大振。
众人收了嚣张之态纷纷还礼,玉衡子见此微微点头,朗声道:“诸位道友不辞千里远赴我天一山,想必都是为了上古异兽一事,关于这件事我天一门作为东道主,自然义不容辞。这一战我天一门年轻一辈佼楚尽数参战,由高师弟亲自带领,我想诸位道友都是看在眼里。正如高师弟所言,异兽狡猾异常,我们虽将它包围,但终究还是让它逃脱,经此一战我天一山年轻一辈半数负伤。诸位道友若是还有疑虑,尽可以前去搜山。”
高剑离听到玉衡子让人搜山当时就要发作,玉衡子用眼神制止了他继续道:“若是诸位找到了异兽的下落,我们天一门悉听诸位责罚,绝无怨言。但是,若是寻不到,诸位道友作何说法?”
玉衡子话音刚落,人群之中议论之声四起,以玉衡子的大名与天一门数千年的清誉,玉衡子断然是不会撒谎的。只是,若让众人就此作罢,他们心中也是极为不甘心的。
“诸位道友不辞劳苦来我天一山,若是不弃,请到我三清殿喝杯茶水。若还是有人寻衅滋事,我天一门落羽剑阵恭候大驾。”玉衡子很合时宜的道。
人群中那位黑衣老者,拱手施礼道:“玉衡真人说话自然不会有假,我吴老鬼信你。茶水就免了,以后山水再相会。”黑衣老者说着御起一物,飞驰而去。
有人带头,自然就有人响应,一会之间百余之人所剩无几。宋开明看着众人相继离去面色如常,好像这里发生之事与他无关,玉衡子看向宋开明道:“宋师弟?别来无恙!”
宋开明呵呵一笑,道:“多年未见,玉衡真人威风不减啊!”
玉衡子摆手笑道:“取笑,取笑。不知贵宗玄阳上人近况如何,烦劳宋师弟代我向他问好。”
宋开明道:“烦劳玉衡真人挂念,掌门师兄一切安好,闲暇之余掌门师兄也曾常常向我提及您。”
两人寒暄片刻,宋开明起身告辞,高剑离早便等的不耐烦了,奈何掌门师兄在此不好发作。
等宋开明消失于天际玉衡子这才开口:“前日你追捕异兽途中可曾误伤一名少年?”
高剑离一愣反问:“掌门师兄从何而知?”
玉衡子呵呵一笑:“除去子浩,还能有谁?”
高剑李恍然,道:“不错,前日大雨加上时近天黑,视线模糊,在追捕异兽至古榕道附近时,误伤一名少年名叫叶孤山,现正在凌天峰养伤。掌门师兄怎么会突然提及他?”
玉衡子斟酌片刻才道:“师弟可曾听说过上古异兽通灵,可幻作人形,惑人心智。”
高剑离不屑道:“曾听师傅讲起,不过此为古人谣传,怎可相信?···掌门师兄的意思是?那少年他是上古异兽所化?”
玉衡子不置可否,道:“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怎么会在雨夜里一个人走在古榕道上,师弟不觉得可疑吗?”高剑离脸色一变,玉衡子又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后天带那名少年来见我,到时自会出分晓。”
高剑离点头像是想起什么,问道:“掌门师兄,子浩师侄他们的伤怎么样了?”
玉衡子似是有些诧异,他多看了几眼这位平日里随性惯了的小师弟,打趣道:“叶师弟今日怎么会关心人了?”玉衡子诧异道。
高剑离怪笑两声,道:“此次围剿异兽,天一门精英尽出,若是有个什么闪失,我可赔不起。”
言毕,高剑离手掐剑诀,仙剑托着他直飞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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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剑离走后,师娘将天一门清规戒条一一告知了叶孤山,叶孤山也从师娘处得知,自己所在之处正是他想要拜师求学之所,天一门。
天一门乃一千三百年前天一上人所创,门下弟子过千,长老众多。
其中又以七大长老为主,掌教真人为尊。掌管天一门诸多事宜!
而高剑离便是七大长老中的一位。与其他六位长老不同,高剑离生性懒散,平生只收八位徒弟,加上叶孤山不过九个。
现在叶孤山的八位师兄师姐听说小师弟有伤在身纷纷前来看望,八位师兄以大到小排列为,知心,知善,知本,知缘,知道,知法,知秋,双儿。
知秋与双儿两位师姐叶孤山早已见过,其他六位师兄,他却是怎么也分不清,原因无他,只因六位师兄身材相仿,又穿着同样的天一门门服饰,一样的打扮,叶孤山看着他们,头都要晕了。
为了不打扰叶孤山休息,师娘一干人早早地便回去了,不知是他大伤初愈,还是师娘所赐灵丹所致,叶孤山这一夜睡得特别舒服,第二天一大早便已醒来。
窗外的天色朦朦胧胧,叶孤山起身来到房外,这是一间小小的院落,院子里种着两颗松柏,出了院门有一条石道蜿蜒向前,不知通向何处,庭院两侧排列着十几间跟自己这间房屋一模一样的庭院,想来这就是几位师兄的住所了。
山中的早晨空气清新,使人神清气爽,叶孤山情不自禁的伸了个懒腰将心中的那股烦闷一扫而出,走在青石板街的山径上,两侧都是参天大树,秋意渐凉,他也不知要去哪里,只是沿着山径蜿蜒向前。
不知为何,走在这幽静的小道上,他的心情似乎也跟着放松了许多。
等叶孤山回来,天光已大亮,知秋正站在庭院里等着他,手里还拎这个饭盒。
叶孤山快步走了上去叫道:“师姐。”
知秋转过身问道:“怎么起来这么早,你身体刚刚恢复,应该多注意休息才是。”
叶孤山低着头不敢看知秋,嘴上轻声道:“多谢师姐关心。”
知秋知道他腼腆也不再多说,将饭盒递给他道:“昨日一天没吃东西饿了吧?师娘特意让我送你给你的,快吃吧,吃过我们去凝心阁学习道术。”
叶孤山在这山道之中转了一个早上,早已饿了,当下不再说话接过饭盒。
他重伤初愈不宜吃油腻之物,一碗清粥,两个大大的馒头,正合时宜。
吃过早饭,随着知秋两人来到凝心阁,师娘和几位师兄们都在里面,知秋小声地介绍道:“凝心阁是咱们师傅讲道之地,一楼是大厅,平常师父师娘便在此处传授道法。二楼是一间间小室,供一个人悟道之用。”
叶孤山点点头,两人进了大厅,几位师兄闭目盘腿而坐,双儿也在其中,师娘就在众人面前相对而坐。见到两人进来也没人出声,师娘点头示意两人坐下,叶孤山在几位师兄身后学着他们的样子坐了下来。
静坐片刻也不见有人讲话,他左顾右盼,不知该干些什么?心中怀疑“难道坐在这里不动便是修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