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司机打着火的同时,还把暖风调到最高温度。
不一会儿,钟均终于感到了一丝暖意:这至少比医院和外面暖和多了。
拉下了手刹,司机问道:“现在去哪啊?小伙子。”
“别忙,您先等我打个电话。现在咱先往外面开,快点离开医院。”钟均拿着手机,一边翻通讯录一边说道。
找到了王龙,摁了一下,不一会儿就听见对方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喂,谁啊?”
钟均一听,是嫂子的声音,便说道:“嫂子,是我钟子。龙哥在了么?”
“他上厕所了,你有什么事就对我说吧。”
“没什么正事儿,我刚才跟龙哥说了,也许您也知道。我请客,咱一起到外面吃个饭。”
“嗨,你客气什么啊?过来,到家里吃,别到外面浪费钱了。”
“不不不,嫂子,听我一回,咱外面吃。外面吃他方便啊,省的您再折腾了,您别说别的啦,咱就这么定了:上品南江,一会儿咱在那见了,我先去那等你们。”
“那我也不推辞了,咱就一会儿那见。”
“得嘞,嫂子,那就这样了,一会儿见。”钟均撂下了电话,转过头,对身旁开这车的司机说道:“师傅,您一会儿晚上没事吧?”
“我没什么事。”
“那得嘞,您一块跟我吃个饭吧,我请客。”
司机一听这话,赶紧摇头,说道:“那哪行,今天你帮我了,还让你请我吃饭,那不行。”
“嗨,师傅,就当我给您压压惊,反正今天这事儿,也是由我引起来的。我要是不说去帮那个老太太,你也不会这样担惊受怕,吃这个瓜捞。”
司机还没说话,从后座传来了一个声音:“爸,人家都说成这样了,你就去吧。”
司机一听这话,绷起了脸,说道:“大人说话,小孩儿别插嘴。”
钟均转过头去,看见后座上坐着的是中午递给他硝酸甘油的那个女孩儿,便向司机问道:“您闺女?”
“恩,小女孩儿不懂事,小伙子别见怪。”
女孩一听司机这么说,便反驳道:“爸,我已经不小了,我今年都二十了,都可以嫁人了呢。”女孩儿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还特别加了重音。
司机听完这句话,不知怎么,苦笑了一声,说道:“哎,不行,现在不是说那个事情的时候。”
“爸爸~”女孩撒娇的向司机说道:“您就在考虑考虑么?”
司机想了想,摇摇头,说:“不行,不行。”
钟均虽然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事情,但是一看见司机已经服软了,就接着说道:“行啦,师傅,咱也算在一起扛过事儿的人了:没有这么多可讲究的。小姑娘说的没错,您就跟我吃趟饭吧。”
左劝右劝,司机终于还是答应了。
钟均一看司机答应了,便说道:“师傅您看,咱都一起快要吃饭了,我也不能一直喊您师傅埃您贵姓?”
司机一听,笑着说道:“嗨,还什么贵姓埃我姓赵,叫赵建国。”
后座的女孩儿也抢着说道:“还有我,我叫赵蕊雪。”
“赵蕊雪?”
“怎么了?”女孩儿问道。
钟均摇摇头,说道:“没什么,你的名字和我前女友就差一个字。”
赵建国这时说话了:“小伙子,打断一下,我问个事儿。”
钟均回答道:“您说,嘛事儿?”
“咱去哪个上品南江啊?我这都要快转圈了。”
“中午我跟您说的那个马场道,蓝港小区,您还记得吧?离那不远,马场道在往前开,与新夏路交口那就是。哦对了,我还没有说,我叫钟均,您喊我钟子就得了。”
赵蕊雪这时搭话了:“钟子?种子?把你埋入土里,浇上水,明年会开花结果么?”
钟俊一愣,然后笑着说道:“我没试过,不过把我埋入土里浇上水明年是否会开花我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我肯定从土里出不来了。”
赵蕊雪一听钟均这么回答她,呵呵的笑了起来。赵建国也在旁边傻笑:估计他刚才没听懂钟均说这个冷笑话是什么意思。
钟均转头一看后视镜上的挂饰,一想自己还是问点正事儿吧,便向司机问道:“哎,赵师傅,您这个挂饰挺漂亮的,您送哪里得来的?”
赵建国回答道:“钟子你要是喜欢这个的话,直接拿走就得了。”
“不不,我就是想问您这个挂饰从哪得来的,这个挂饰的来历可能对我会有用。”
赵建国一听钟均这么说,便回答到:“这个是我以前当兵的时候,从敌人那里缴获的战利品。”
“缴获?战利品?我问一下,您今年有六十岁了么?”
赵建国一瞪钟均,说道:“我有这么老么?我今年才五十三。”
“五十三,好像从我和您对话的记忆中,您确实当过兵。不过好像您当兵的那段时间,没有什么战争啊?”
“嗨”,赵建国笑着说道:“你问我的年龄原来是因为这个问题?告诉你,小子……额……”
钟均笑了,说:“您习惯怎么叫我,就怎么叫我吧。”
“那好,那我就叫你小子了。小子听好了:咱么国家和别的国家一直都有冲突,从来没有间断过:也许就是边境线上小规模的交火冲突一下,也有可能就直接是开着坦克,开着飞机直接就在边境线上比划了。只不过,像这样的事情大部分没有公开。”
赵蕊雪此时又插话了,说道:“真的呀?爸,我怎么以前都没有听你说过呢?”
赵建国苦笑一声,说道:“哎,以前一直都忙着奔饭辙了,哪有闲心和时间和你唠叨这些了。”
钟均一看,这又要开始跑话题,马山提醒一下赵建国:“那赵师傅,您这个挂坠和国家之间的冲突有关系么?”
赵建国一听见钟均提醒,马上回复道:“当然有关系。”然后一指挂坠,接着说道:“这个挂坠,就是我第一次缴获的战利品,也是最后一次:缴获完这个,不久我就退役了。”
钟均说道:“您再仔细说说,我还是没有听的太懂。”
赵建国说道:这好像是八四年,我记得那一年,我们一直驻守的那个边境线上开始下起了大雪……。对,就是八四年,那年的怪事特别多。
又要开始跑题,钟均马上继续提醒道:“您还是接着说八四年开始下雪之后怎么着了,怪事儿什么的可以回来再说。”
恩,那一年我所服役的那个边境线下起了大雪,突然有人来报告:说是有一股属于老毛子的部队,向我国国境线上隐秘的潜伏了过来,而且完全不理接到的警告指示。
他们刚开始啊,还是隐秘的,等到接到了警告指示之后,反而就像疯了一般,向我所驻守的那个防区直接就冲了过来。
那几年,我们和老毛子的冲突挺严重,尤其是在他们换完领导人之后,那局势是更加的严重恶略。不时的就会有一些军队向我们这挑衅,甚至就是看见了我们就开火。所以,当时的我们就认为这又是一波前来挑衅的部队,也没当个事儿,就直接派了一个连去阻截他们。
可是,我们没有想到:这个连队很快的就败退回来,向他们的那个连长一问,吓了一跳。原来是一个坦克旅外加两个摩托化步兵旅护送着一辆重卡车,向我们这冲过来。
好么,这是多少坦克埃当时整个边境线上也没有多少坦克埃结果我们赶紧的往上报,并且做好随时以死相拼的准备。
可是我们又没想到:当老毛子这个部队快要到达我们边境线的时候,突然神秘的消失了。
我们赶紧撒出人去找,我当时也带着一个班去了。
去了呢,我们那个班就发现了连队所说的那辆卡车,当时这个卡车是又旧又脏,跟快报废了一样,而且报告中所说坦克或是其他的什么部队都没看见。
我就带着人上前去侦察,发现从卡车里面出来几个老毛子,而且一个个的都是老头。
当时我就对这事有点疑问:老毛子再怎么没人,也不可能让老头出来执行这个看起来挺重要的任务吧。所以我决定要活捉他们,以便套出一些更有用的情报来。
但等我们走过去的时候,这几个老头突然开枪自杀了:一个活下来的都没有。
就这让,我派一两个人回去通知,而我就去搜他们的身,想能找点什么纸张啊,小本儿什么的。
其中我从一个穿着长官服装的人身上,搜出来一个黑色的小本,还有一个钱包,一支钢笔,最后就剩下这个放在一个黄金小盒的像挂链似的东西。
除了本儿上交了以外,其他的我自己就留下来了。
再往后呢,我就很快的被开除了,剩下的时间就光顾着奔饭辙了,也就一直没想起挂坠的事儿,这就一直搁在我们家抽屉里。
这不前两年,我出来开出租么,当时偶尔一番抽屉,发现了这个。觉得这个挺好看,就把这个挂在我后视镜上。
一来是做个念像:提醒一下我曾经是个兵。在一个呢,是用来装饰。
反正这个对我是没多大用处,如果小子你有用的话,你就拿走吧。
钟均现在已经沉浸在这个故事之中了:老毛子,神秘消失的部队,宁可死亡也要守护秘密,而看起来像是老头的士兵,放在黄金小盒的挂饰。
钟均暗道:看起来我这回写出一个不错的故事来了,这个挂饰,和手机连肯定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哪怕就算是没有关系,我也能根据他所说的写出一本不错的书。
钟均接着说道:“那,装这个挂式的盒子还在您那么?”
“在,现在就在我家了。”
“那行……。恩……。”钟均想了一下,说道:“这个挂饰,要是您愿意的话,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因为这个我现在的确有用了。装这个的盒子呢,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也想花钱买过来。”
“这个嚟…。”赵建国犹豫了起来:“这个盒子,我不是舍不得,只是我一直拿这个像当做我闺女的陪嫁的……”
钟均一听,这是话里有话啊,赶紧说道:“那盒子这个先别忙,我能回头去您那看看这个盒子么。”
“这个当然没问题了。”
这时,车也到了地方。钟均顺手把挂饰拿了下来,省的一会儿喝醉了酒忘了这事,然后赵蕊雪先下车,在旁边看着赵建国在停车。
钟均拿手掂量了一下挂饰,发现不是很沉。没等细看,赵建国已经走了过来,钟均顺手就把挂饰放入了‘塑料玩具’的那个口袋里,然后和赵家父女一起进了饭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