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兄弟俩的鬼故事。
两个小时以后,苍天月按照约定回到了寝室。如他想象的一般,任梦已经杳无踪影,只留下一股淡淡的幽香。苍天月不由得一阵自嘲,也许这辈子的美女都被自己在这大学几年里看过了吧,可不要让自己以后都没的美女看,那样的生活还不如死了好呢。
“小月,你坐下。”姬玄看见苍天月进门以后就有点发呆,不由得摇了摇头,出声喊了他一声,苍天月这才回魂,脸皮微红,坐到了姬玄对面的床上。姬玄盯着他,沉默了一小会才道:“梦要我讲个故事给你听。这个故事和适合现在的你,何去何从,你该做个选择了。”
故事?苍天月有些好奇了,姬玄要讲的应该是他们当年的故事吧,虽说他们经历的事情在学生会的记录里有一些记载,可是始终是很模糊,如果由当事人来讲的话,一定非常的惊心动魄吧。
姬玄开讲了。
小学、初中、高中,十二年的学业被一嘲非典”冲击的七零八落。我本不是什么好学生,只是高三的时候,因为一个可笑的原因发奋读了几天书,谁想到,几个月的隔离休假外加高考试卷的泄题,让很多考生考出了想撞墙的成绩,就这样,我走运的考进了一所二流的师范学院。
本人没什么突出的地方,唯一好点的,可能就是笔杆子了,高中的语文老师对我很照顾,理所当然的,我的文章写的不错。为什么理所当然?你总不能给你喜欢的老师抹黑吧。
二十岁的人了,还是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住集体宿舍,家里人都不放心,担心我不会照顾自己,担心我不会处理宿舍里的人际关系,我头都大了,到最后,居然决定我妈和她的姐妹一起送我去学校,天啊,别人一个妈送就算了,我这俩妈送……
男孩子嘛,行李一般都不多,我也就一个背包一个提箱,最大的行李可能就是这俩妈了。
市离我家并不远,坐火车大约就5个小时吧,到了学校,已经有师兄师姐在门口等着接我们这些新生了。学校分两个校区,我那可怜的教育系在东面的老校区,说实在的,第一眼看上去,我真不敢相信这就是我要呆3年的大学。一个字,静;两个字,幽静;三个字,操,真静!东校区真的是一个相当幽静的所在,正对大门是一座花坛,花坛前的雕像很有意思,一个女孩子捧着本书,肩膀上落着一只鸽子,这让我不由得想到了那个老笑话——读书顶个鸟用。花坛后面是一座楼,暂时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只知道发配置用具的都在楼门口。其余的楼都和这座楼一样,灰灰的,仿佛都是早些年的建筑了。楼与楼之间都有花坛绿地之类的设施,尤其是两条主干道,两边都是我叫不上名字的树,看那粗大的树干,没有五六十年是长不起来的。在那些宽大的树叶掩映下,东院显得格外的幽静。
草草的办完手续,拿钥匙进了宿舍。
宿舍是标准的八人间,4张上下屉的床铺,已经来了两个人,进门右手的下铺叫于昌利,居然是我的老乡,人很憨厚的样子,不怎么说话。左手靠窗的下铺叫于洋,S市人,很外向的一个男生,见我们进来,非常热情的来帮忙。我不太喜欢阳光,因为看到强烈的光我会打喷嚏,而宿舍楼坐北朝南,阳光很是充足,所以我就选了进门左手的下铺。人陆陆续续到的差不多了,没到的几个估计都是本市人了。忙活了一天,大家也都累了,早早的都挤在床上睡了。为什么说挤?没办法,送人的人不比该住这里的人少,能不挤么。
我本就是个觉很轻的人,和老妈挤在一张小床上,根本睡不着。索性就闭着眼睛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啪”东西落地的声音在漆黑的宿舍里显得非常刺耳。我睁开眼睛一看,地上有个打火机,抬头往上看,对面上铺的兄弟,手上拿根烟发呆,估计正郁闷呢。
看来漫漫长夜无心睡眠的人还不止我一个。下床拣起打火机给他扔上去。
“兄弟,睡不着一起出去走走。”我说。
“成。”
由于今天只是报到而已,宿舍楼的大门是不锁的,因为难免有坐夜车的学生。我和郭瑞江很轻松的走出了宿舍楼。
夜风,很柔和,在夜里看这校园,简直是情侣幽会的最佳场所。除了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一切都是那么安静。生长在都市中,奔波于学校和家两点一线的我还真的没有到过如此静谧的地方,仿佛心态都一下子平和下来,再没有挤得无法入眠的烦躁了。
小郭家是农村的,你知道,在中国的农村,各种故事、传说都是很多的,我是个喜欢鬼故事的人,最大的爱好就是在晚上看鬼故事,听鬼故事。于是,我就提议一起来讲鬼故事。
对于男孩子来说,小郭的性格比较腼腆,所以,由我来开头。
话说,我是个很倒霉的人,最起码也算个时运不济吧,尤其是高中那几年,实在是很黑,经常看见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这些,有很多人是不信的,我也不跟他们争,不信的话就全当个故事来听。我给小郭讲的,就是我的一件倒霉事。
这事要从我家那座楼讲起了。我家的楼房是爸爸单位的福利房,建在一所学校旁边。学校和军营大家都知道,大多是建在坟地上的。那所中学正是我念的中学,建校劳动的时候真挖出来不少骨头。楼有四个单元,其中三单元一楼的一家人,才搬进来,就集体做梦,梦见家里已经故去的老人跟他们要房子。后来,不知道谁出了个馊主意,把他家阳台下面用砖砌了起来,成了一个小储藏室,因为一楼的几乎都这么做,所以谁都没在意,但是他家不一样,里面放的不是白菜,而是一块用水泥新砌的墓碑。
开始的时候,也没什么,只是三楼一个女孩子高考完了被查出了白血病,不久就去世了。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情,谁也没有在意,后来,五楼一个老人也过世了,再接下来,六楼一个人上吊身亡,这时,开始觉得有点不对了。
最离奇的事情在一天中午发生了。五楼老人病逝那家,婆婆和媳妇在家里聊天,媳妇一边说,一边在阳台做饭。可是过了一会,婆婆发现自己说话媳妇没反应了,跑到阳台一看——没人,窗户开着。婆婆赶忙趴到窗口看——媳妇,才刚刚掉落到2楼。年轻的媳妇就这么离奇的走了,更离奇的是,她的姿势,在她落地以后,围观的人都很惊讶——她就那么平平的躺在地上,仿佛她不是从五楼掉下来的,而是在午睡,更诡异的是,她居然连一滴血都没有流。我爸和他家关系不错,就去帮忙料理后事。在那天晚上,我经历了到目前为止最离奇的事情。
半夜,我醒来了。因为我平时喝水喝的很多,所以尿也多,晚上起来一两次很寻常。我的卧室门正对家门,窗外就是阳台,是一个穿堂的格局。我醒来以后第一眼,就是看见有光。是门外的光,家门开了一条约一脚宽的缝。夏天的话,晚上开点门是很正常的,可是当时是十一月,怎么会开门呢?莫非是老爹回来的时候没有关好?我下床关了门,撒了个尿,重新躺在床上睡了。第二次醒来,不知道是几点,小腹有些涨,都是晚上那两大杯水闹的。起来出了我的屋子,扭头向右走,一阵凉风吹来,我猛的一惊。厕所的位置在家门左边,也就是说我要上厕所应该是出了卧室直走左转,可是,我为什么要右转呢!右面只有一扇门,厨房的门,出去就是阳台。人在恍惚间做事,往往是不会错的,因为下意识的东西都是深深烙印在脑子里的,上厕所这个行为,如果不是刻意的,那是很难做错的。我想要往回走,却发现不是我走错了,而是……我的身体根本就不受我的控制。那一刻真的是魂飞天外了。不过我马上就发现,我的意识对身体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影响,当我努力要控制身体的时候,身体的移动就会很艰难。 本来就走的很慢的身体,在我的意识干扰下,走的更慢了,摇摇晃晃的。也许是上辈子积德了,老妈这个时候起来上厕所,阿弥陀佛,总算是能拣回一条命了。老妈看见我,以为我在梦游,大家都知道,梦游的人是不能吵醒的,否则当场就会吓死。老妈过来拉着我的手,轻声问我,你要去哪啊?我当然回答不了,老妈就跟我说,别去那面,跟我走,来。然后拉着我慢慢的走回房间,把我按在床上。此时,我感觉身上一松,终于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想想怪可怕的,这是死的当天就来找替身啊,还好头七没到,要不我恐怕就真下去了。要知道我的卧室门离厨房门不过两三步的距离,如果不是我的反抗有用的话,那老妈即使出来上厕所也是看不到已经走进厨房的我的。”
“是挺吓人的,还好你没跳成,要不我今天晚上就要独自失眠了。”小郭开了个玩笑,开始讲述他的故事:“我家在农村,你知道,农村人亲戚很多,我有个亲戚在临县开了一个面向小学生的课外辅导班,教室嘛,其实就一临街的门脸房。有一年冬天,我去那个亲戚家玩,晚上了,懒得回家,便住下了。我嫌和他们挤不方便,所以就睡到了教室那张床上。教室里有电脑,我躺在床上开着电脑,听妮妮讲的《冤鬼路》,大约十二点的样子,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门脸房嘛,外面都是上了门板的,从里面什么都看不到,我很纳闷,这么晚了谁会从外面敲门呢?于是我就问了句,‘谁啊?’门外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声音,‘老师,我来上课。’‘上什么课啊,今天没课,回去吧。’‘哦。那我走了。’然后就没声音了。没人打扰,我继续听故事,猛的,我发现不对,孩子,一个小孩子怎么会这么晚跑出来?还是来上课?这……有点太离谱了吧。于是那一晚,我都没敢睡,打了一夜游戏。第二天早上打开门,赫然发现门口有一小片冰。我跟亲戚说了这事,她的脸马上就白了。原来,她班上本来有这样一个男孩子,很顽皮,但是也很喜欢来上她的课。过年的时候,孩子去村头的池塘滑冰,谁知道,这年冬天温度比较高,池水只是冻住了上面一层。 被人一压,顿时出了一个冰窟窿。孩子掉进去,捞上来的时候已然是死了。从那以后,教室外面的地上就老是有水渍。”
“故事都满不错的,我也讲个给你们听埃”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我感觉头皮发麻,回头一看,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孩正站在我们身后,洁白的裙摆随着夜风轻轻地晃动,在月光下,她俏丽的面容显得异常的苍白。
“姬哥,鬼……”鬼字才出口,我已经捂住了小郭的嘴。话说我这人没别的,就是时运不好,见鬼见多了,多多少少能分辨出是人是鬼,眼前这个女孩虽然出现的比较诡异,但是我确定她是个活色生香的美女,不是什么倩女幽魂。
“蝈蝈,别喊,是人。”嘱咐完了,我才松开小郭的嘴。
“呵呵~你不行哦,敢半夜到这里讲故事的人胆子怎么可以这么校”女孩伸出右手食指,冲小郭晃了晃。
小郭脸一红,也觉得很没面子,赶忙岔开话题:“你从哪里过来的,我们怎么没有看到。”
我和小郭是面朝校道坐在路边的,身后只有我们的宿舍楼,如果从左面或者右面走过来,这么显眼的白裙,我们不会看不到。
“呵呵~你们是大一新生吧,白天有没有发现这座宿舍楼中间是用铁门隔断的?你们知道铁门后面是什么么?”女孩的语气十分神秘。
“是什么?总不会是医学系的停尸房吧。”小郭诧异的问。
“那到不至于,咱学校也没医学系。铁门后面呢,其实是女生宿舍。”
“啊!?”
“师范学校就是这样,女多男少,教育系向来是男丁不旺的系,和艺术系的男生同住在这里,可是也只能占据半座楼。另外半座,你觉得学校会让它空着么?”女孩得意的笑起来。“两个小帅哥叫什么啊?你们以后可以喊我叶师姐。”
“原来是师姐啊,我叫姬玄,我兄弟叫郭瑞江。刚听师姐说要给我们讲故事,莫非是这所学校的故事?”
“你要是想听,说给你也无妨,不过你得先把你的故事讲完,小姬啊,难道你家那楼那么闹腾就没人管?没请个先生来看看?我可很喜欢收集这方面的资料。”原来,师姐的故事也不是白听的,还要给她讲点风水。
“先生么,当然是请了。那先生一看见我,就蹿出去几尺,死活不到我身边。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倒霉的人在一起,难免晦气。我问他我真这么倒霉么?先生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开始给我讲解。首先,我们那楼的布局并不是很好,主要就是我卧室那个位置。从门到窗,没有任何遮挡,如果门都是打开的,那煞气真的是在家里畅通无阻,作为煞气路线上的我,理所当然是要倒霉的。可是巧就巧在我们这个单元的人口分布。在中间我的房间这个位置上,由于是小房间,通常都是孩子住的,而我们单元一楼到六楼全都是男孩子,七楼是女孩子,无意中形成了一个立柱顶千斤(金)的格局,正是稳当的很,一般的邪气根本就捍不动这个阵势,而且每个楼层都至少有一家养狗,尤其是三楼,中间一家养了一条纯黑的牧羊犬,用先生的话来说,就是没这黑煞坐镇,我们楼的气势也够凶猛的了,有这黑煞在,寻常邪物根本别想过三楼。再加上单元门正对锅炉房,火是有净化的能力的,我们单元是绝对不会有邪气凝聚的。”
“那你的倒霉又从何说起呢?”学姐听的津津有味。
“巧就巧在这里。那天晚上,七楼的千金不在家,光剩下一根立柱,我是六楼的,上面的千金没了,我这里的气势就不稳了。而三楼养黑狗那家的男人在我们院看大门,当晚是带着狗一起睡在门房的。黑煞守门本是好事,可是偏偏这次是内鬼,不过黑煞那一关,又被我那去帮忙的老爸带回了家……”
“你是够倒霉的。”师姐说完,让我俩坐开点,她坐在了我们中间,“要想听这个学校的故事,我还真没胆子不坐在你俩中间说,你们可不要害怕哦。”
到底学校有什么鬼事呢?请关注亡灵车站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