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在寨子外观察了一下,老兵悄声对东方焜说:“几年前我们来的时候,这里只有一间房子,就是在吊筐旁边。想不到现在会有个寨子了。”
阿强低声说:“是不是上面没地方了,他们搬到下来来住了。”
“嗯,有这种可能,悬崖上面的地方本来就小,再说都住在上面也不方便。”
老兵的话音刚落,阿强又悄声说:“也不知道梦薇小姐被他们关在下面的寨子里还是弄到上面去了?”
“肯定是弄到上面去了,我知道上面的寨子不但有房子,还有好几个山洞,几年前日本鬼子围攻这里的时候,出动了飞机对他们进行轰炸,对上面的人没有一点损伤,因为他们都躲藏进了山洞里,我估计小姐也一定是被关进山洞。”老兵用肯定的口气说。
东方焜看了一会,然后对老兵说:“咱们去吊篮那边,先寻找机会上去。”
“好吧,跟我来。”老兵说完,弯腰带着俩人沿着山寨外向中间部位走。
山民们住的都是吊脚楼,就是用几根木桩把木头房子支撑在空中,离地有两三米高,所以这些人家都没有院墙。寨子外同样没有什么遮挡,有的只是一丛丛的灌木,三个人很容易来到断崖下,然后藏身在灌木后面。
老兵指了指紧贴在岩壁上,用圆木搭建的一栋木头房子,随后又抬手指指悬崖上面。
东方焜顺着老兵手指的方向望上看去,只见头顶的半空中悬吊着一个东西,因为太阳已经落山,还有点高看不清楚是什么,而悬崖下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只是在木头房屋的旁边有块很平整的地方。
“妈呀,这么高怎么上去?除非长出翅膀来。”阿强惊叹地说。
老兵蹲下身体,轻声说:“吊筐是在上面控制的,上面有人下来就直接放下来。在那个木屋里有两个值班的人,如果有人要上去,就敲几下锣,上面就会把吊筐放下来。”
老兵话音刚落,阿强马上笑嘻嘻地说:“这个容易,咱们去把木屋里的俩人放倒,然后敲几下锣,让上面的人把吊筐放下来。”
老兵摆摆手,“就是担心有人冒充他们的人,所以每次敲击锣的是有变化的,节拍不一样,敲错了上面的人根本就不理睬。”
“靠,还这么复杂。”
东方焜一边观察一边低声说:“都是被逼出来的,这些流落在异国他乡的人都是很强的防范心理,否则就会吃亏,其实在其他国家的华人也一样……”没说完东方焜忽然停住了,随后轻声说:“注意,有人过来了。”
阿强和老兵急忙从树丛后探出头来,只见从那边的便道上过了两个人,他们走到木头房子前大声吆喝了一声。
随即一个中年男子从屋里出来,手里还拎着一面铜锣,看样子跟来的俩人很熟悉,打了个招呼后开始敲击铜锣。
东方焜注意到锣声刚开始两长一短,随后节奏又变成了一短一长,看来老兵说的不错,锣声里的确藏着暗号。
很快,一个吊筐从悬崖上放了下来,看着缓缓下落的吊筐,东方焜心里有了主意,他马上蹲下转过身来,招呼阿强和老兵靠近他,压低声音说:“等会吊筐再上升的时候,我攀在吊筐的下面跟着一起升到上面去,你们俩去木屋把里面的人放倒,我到上面后再把吊筐放下来,把你们提上去。”
俩人同时点头答应。东方焜又补充了一句,“记住最多把人打昏,捆绑起来就可以,最好不要伤了性命,他们都不是坏人。”
“好,知道了。”
东方焜说完后,起身看了一下,只见吊筐还有十多米就要落到地上了,他弯着腰快速溜到岩壁边,从这里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冲过去,因为他必须要等吊筐升起来后才能靠近,否则会被上面的人发现。
此刻天色已黑,悬崖下面显得格外阴暗,旁边树丛的阴影也为东方焜做了掩护。他站的位置正对着木头屋子的侧面山墙,不过能够看到有红红的火光从木屋的门口照射出来,当地人的堂屋中都有一堆火塘,做饭烧水都在这个火塘上,而火塘中的火是常年不灭的,这个习惯可能与当地气候湿润有关。
吊筐落在了木屋东侧的空地上,两个人跟拿铜锣的打了个招呼,然后俩人抬腿迈进了吊筐中。下面的人又敲击了两声铜锣,吊筐开始一点点升起来。
东方焜忽然发现敲锣的人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吊筐升起了快有一人高了,那个人还在抬头看着吊筐,而且与上面的两个人有说有笑,东方焜心里着急起来,下面的人不离开他就过不去,如果再晚几秒钟等吊筐升起来后他就不能攀到吊筐下面了。
阿强也看到了前面的情景,他知道敲锣的人不离开少爷就不能靠近,阿强急中生智,弯腰从地上摸起一块石头,朝木屋的门口抛了过去,石头一下子从门口扔进了木屋里,立刻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也不知道打翻了什么东西。
拿铜锣的人听到木屋里传出的声音,急忙跑过去看个究竟,在他转身的同时,东方焜抓住时机窜了过来,此时吊筐已经离地二米多高。
吊筐是用竹条编制而成,外面再用兽皮编织的皮绳捆扎起来,里面可以站立四五个人。
来到吊筐下面后,东方焜来了一个旱地拔葱,身体向下一蹲,而后纵身跳起来,一只抓住了吊筐下面的皮绳,随后另外一只手也就势向上一探,抓住了另外一根皮绳。
因为防止皮绳腐烂,皮绳都被用油脂浸泡过,所以又硬又滑,东方焜只能用力将手指抠进皮绳与竹筐之间,然后稳稳地将自己吊在了竹筐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