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夜袭囚车 (2)
西蒙:“她和拉丽特能保住性命,简直是虎口脱险,太不容易了。这说明赫夫曼对她相当不错,不然她俩肯定没命了。让金铃同赫夫曼的关系一定要保持下去。”
维克多:“可是……”
西蒙瞅瞅他:“不忍心让一个中国姑娘,为我们冒这种掉脑袋的危险?”
维克多:“……”
西蒙:“看来,你已经爱上她了?”
维克多:“……”
西蒙:“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但现在,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必须为了打击德国法西斯的需要!哎,我问你,听说拉丽特过去曾经学过拍电报?”
维克多:“她很早以前学过,她从小就爱好无线电。”
西蒙:“噢,太好了!”
维克多:“怎么,你准备……?”
西蒙点点头:“今晚营救八个人,不得有半点闪失!我们人少,不能硬拼,只能智取!”
维克多:“我倒是有个主意……”与西蒙耳语。
维克多:“我带他们行动吧?”
西蒙:“不,你必须保护好自己,今后好多工作都等着你呢。”
维克多:“那就让普拉西带领艾德蒙和加里……”
森林中的铁道旁。雨夜。
惊雷滚滚,大雨滂沱。天地间一片昏暗。
一条伸向森林深处的铁路,在夜幕中闪着寒光。“笛——”随着远处传来的一声汽笛长鸣,一道雪亮的车灯射过来,一辆列车从远处轰隆隆地开过来。树丛中,有人紧张地注视着越来越近的列车,渐渐看出维克多带着艾德蒙、普拉西和厨师加里,身穿雨衣,蹲在铁道边。
维克多悄声叮嘱:“记住,一定要沉着!你们两个一定要听从普拉西的指挥!”
三个人纷纷点头。
维克多伸出手,紧紧地握住几个人的手:“祝你们成功!”
三个人齐声:“一定要成功!”
维克多与三人紧紧地拥抱……
维克多:“开过来了,准备行动吧!”
列车驶到森林里,忽然减慢了车速,从森林里迅速冲出三个身影,直向列车追去,他们迅速抓住后车厢的把手,普拉西带头艰难地向车顶爬去。下雨,车体太滑,艾德蒙一下子跌落下来,被健壮的加里一把抓住胳膊,拼命把他拉了上去。
维克多站在树林里紧张地盯着他们……
普拉西三人爬过几节车厢,来到一节车厢的窗口,里面立刻有人打开窗子,把他们从窗子一个个地拽进车厢里。
列车拉响了三声响笛,加快车速,向前疾驶而去。
维克多轻轻吁了一口气,在胸前默默地划了个十字,转身离去。
车厢里。
身着油渍渍铁路工人装的普拉西一手拎着小锤,一手拎着两瓶酒,用钥匙打开车厢通道的门,回头瞅一眼身着德军装的艾德蒙和加里,推开门,走了进去,艾德蒙和加里紧跟其后。
一座老式车厢,没有客人,只有几个德国兵在嘻嘻哈哈地打扑克,一见他们进来,立刻惊讶地站起来,嗔怒:“你们怎么进来了?”
普拉西冲士兵举了举手里的锤子,又举举手里的酒:“对不起长官,请两位长官在这喝两杯,外面下雨,天凉,下一站我要下去检车呢。”说着,就坐了下来。
士兵见他们坐下来喝酒,也就不再理睬,又开始呜哇喊叫打起扑克。
普拉西三人拿出几只破茶杯,嘻嘻哈哈地喝起酒来,故意用笨拙的法语高声大嗓地喊道:“瓦塞,这酒太棒了!”
加里故意操着生硬的舌头大声喊道:“嘿,比利时哈塞尔特产的杜松子酒?怪不得味道这么好!那瓶是什么?”
艾德蒙故意大声刺激着士兵的胃口:“噢,上帝,这是来自我德国家乡酒城诺伊塔特市的红葡萄酒?啊,我好久没闻到我们葡萄园之路的酒香了。好极了,一见到这家乡的酒,我真恨不得像吞掉比利时一样,把它统统喝进肚子里,好滋润一下我这饥渴的胃肠!”
普拉西:“长官,我这还有一些火腿……”
“混蛋,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打扑克的德国兵看到他们喝酒的兴奋劲,忍不住欲望,纷纷扔下扑克凑过来,趴在椅背上,看着他们三个夸张地畅饮。
普拉西斟满一杯,递给士兵:“来吧,一起来吧,尝尝,真正的德国红葡萄酒!”
几名德国兵一听,急忙高兴地坐下来,纷纷接过递过来的酒杯,迫不及待地喝起来,边兴奋地赞叹:“噢,味道太棒了!”
“好极了,我他妈好久没喝这么好的酒了!”
有人干脆操起酒瓶子周起来。
普拉西三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转眼,德国兵一个个地倒了下去,都“呼呼”大睡起来。
普拉西:“快,立刻行动!”
普拉西立刻锁上通道门,三个人急忙到几个士兵身上搜找开闷罐车的钥匙,摸遍几个人的衣兜都没找到,后来,终于在一个人的腰里找到了钥匙。
普拉西用钥匙打开闷罐车的小门,只见车厢里漆黑一团,挤满了人,只能隐约看见一双双眼睛在夜幕下闪着惊恐的光亮。
加里急忙来到车厢门口,对着惶恐的人们大声喊道:“听着,念到名字的人立刻站出来!豪特!麦克!迪克森……”
豪特一听念到自己名字,顿感疑惑,迟疑地站起来,厉声质问:“你们要干什么?”
加里厉声斥责:“痛快滚出来!”
豪特忽然听出是加里的声音,立刻意识到什么,急忙向门口挤过来,走到加里面前,一眼认出了加里,顿时大惊,刚要说什么,却被加里恶狠狠地拽了出去:“痛快滚出来!”
加里继续念名字:“费达文沙……”
豪特钻出闷罐车小门,看到艾德蒙和普拉西,三个人一下子紧紧地抱在一起。
八个人陆续从小门里钻出来……
普拉西:“快把几个混蛋的军装扒下来,把他们都绑上!”
几个人纷纷从士兵身上扒下军装,摘下手枪,脱下自己衣裤给他们套上。
转眼,豪特他们纷纷变成了德国兵。德国兵却变成了苦力。
普拉西打开车窗,把脑袋伸出窗外,打着手电冲车头用力晃了几晃,车速立刻减慢下来。普拉西打开车门,第一个跳下车去,接着一个接一个都跳了下去,几个人转眼消失在夜幕中。
列车拉响了三声汽笛向前疾驶而去——
某小站。雨夜。
列车驶进站台停下来。身穿雨衣的洛霍带着几名盖世太保冲向闷罐车厢,打开车厢上的大铁锁,用手电照着一张张惊惶失措的脸,冲着黑压压的人群大声喊道:“听着,念到名字的人马上下车!豪特!麦克!迪克森!费达文沙……”
却没有一个人动身,洛霍大为恼火,厉声道:“再不下车,我立刻枪毙你们!”
这时,有人胆战心惊地说了一句:“他们被押到那节车厢去了。”
洛霍顿时一惊,急忙跳下车,向另一节车门跑去。
洛霍匆忙跑进车厢,一眼发现几个绑在地上昏睡的人,以为是豪特他们,二话不说,对着他们就是一阵扫射,扫射完了,才凑过来仔细看看,一看,发现有人穿着德国军装的衬衣,不禁有些疑惑,急忙扯开他们的外衣,发现个个都穿着德国军人的衬衣,有的还戴着纳粹徽章,顿时惊呆了,他急忙拽起尸体向车下奔去,刚走几步,车就开了,他骂了一句,扔下尸体,急忙跑下车去。
这时,尸体中有人微微动了一下,睁开眼睛惊愕地盯着洛霍的背影……
安德鲁办公室,晨。
洛霍匆匆进屋,敬礼:“哈依,希特勒!”
安德鲁:“哈依,希特勒!怎么样,洛霍上尉?”
洛霍:“按着您的命令,全部干掉了!”
安德鲁:“顺利吗?”
洛霍:“非常顺利!”
安德鲁:“很好,不愧是我的得力助手,应该喝一杯!”
郊外树林。日
阳光明媚,云蒸霞蔚,令人心旷神怡。从教堂里传来悠扬的钟声:“当——当——”给人一种古老的纯朴与恬静。
金铃挎着小篮,同维克多说说笑笑地向树林里走来,身后跟着颠颠跑的托力。
金铃望着高远的天空,环视着美丽的大自然,又现出了少女般的活泼:“噢,好久没享受这美好的大自然了!”
维克多:“你出来吸点新鲜空气,对您身体恢复大有好处。瞧,这葱葱郁郁的森林,再看远处那条河,多像一条弯弯曲曲的银链?”
远方,一条波光粼粼的河流蜿蜒而过,真像银链一般。
这时,从小镇方向隐约传来德军集合的口哨声,以及士兵跑步的脚步声,
维克多和金铃不约而同地向小镇望去,金铃感叹一句:“也不知这种该死的战争什么时候能结束?”
维克多:“早晚会结束的!走。”拉着金铃向树林深处走去。
树林里,林木葱郁,野花盛开,小鸟啁啾,一派勃勃生机。两人一钻进树林,顿时扔掉了以往的烦恼与矜持,像少男少女似的欢快起来。两人嬉笑着,一会儿采野花,一会儿采蘑菇。金铃用野草拧成一只草圈,戴在头上。维克多一看她戴着草圈,就用野花为她编了一支花环,不时停下来,深情地望着金铃。
金铃身穿蓝色长裙,头上戴着草圈,拎着一只小篮,就像一个清纯的村姑。她美丽的身影时而蹲下,时而起来地采着蘑菇,完全不知身后有人在看她。
金铃弯下腰去采一朵野花,却见维克多抢前一步,摘起野花举到她面前。她抬头惊望着维克多,只见他用火辣辣的目光望着她。她急忙想躲开,却被维克多一把拽住了,把她一把搂到怀里。两人近在咫尺,相互对视,听着彼此激动的心跳。
维克多:“亲爱的……”
金铃惊惶失措:“不,请您松开,维克多医生!”
维克多执拗地:“不!我爱你!我非常爱你!”说着,搂住她就要亲吻,就在他嘴唇要碰到她芳唇的刹那,却被金铃强硬地拒绝了:“不!请不要这样!”
维克多大为惊惑,盯着近在咫尺的金铃,好一会儿才问道:“为什么?”
金铃:“……”
维克多:“难道你不爱我?”
金铃:“……”
维克多动气了。“告诉我,为什么要拒绝?”
金铃强忍着夺眶的泪水,嗫嚅:“对不起……”
维克多:“我不听什么对不起,我要听你讲出原因!”
金铃避开维克多质问的目光,痛苦地:“您知道,我早晚要回中国……”
维克多:“任何力量都不能改变了吗?”
金铃点点头。
维克多大失所望,松开金铃,转身走去,走到一棵树旁,将头抵在树干上久久痛苦着。
金铃看到他如此痛苦,深感歉疚,饱含泪水地走近他,歉意地说:“对不起,维克多医生,我……”没等说完,却被维克多一句吼声给吓住了。
维克多猛地转过身来,嗔怒道:“对不起,对不起,除了对不起,你还会不会说句别的?”他忽然看到金铃满眼泪水、惶恐不安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过分了,立刻歉意地说:“对不起……”
金铃转身走开了。她来到一棵大树下,趴在树上啜泣起来。
维克多走过来,将一只大手搭在金铃的肩膀上,真诚地:“对不起,金铃小姐,我不该这样无礼……这是因为我太爱您了,所以……”他将金铃披到额前的一缕长发抿到她耳后去。
金铃啜泣道:“维克多先生,我非常理解您的心情,看到您这个样子,我也很痛苦……”
维克多:“就不能留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