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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明月中人倚楼

送亲的队伍走了一月有余,终是到了殇朝的帝都。倾城饿了一天,晕晕乎乎被丫鬟和喜娘搀扶着走至同样一身喜色的诚亲王身边站好,手中又被塞入了大红色的绸缎,而绸缎的另一端也被人牵着。大红的幔布下,绝色的脸上透着浅浅的笑容,心中默默的念道:娘亲啊,你可看见了?城儿做的很好吧?

“一拜天地“司仪洪亮的声音在鼓乐声中清晰地响起。倾城被身旁的喜娘往前推了推,倾城便朝着面前的蒲团跪了下去,继而又被喜娘扶起,刚站稳身子,又听司仪朗声道:“叩谢皇上”

无奈的又跪了下去,她听见一个深沉的声音响起“起了罢。”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那司仪高声叫道。接着倾城手中的红缎便被人拿走了,被人扶着又走了一段路程,拐了几个弯,终于到达新房之中,接着又被人小心翼翼的扶着坐下来。倾城坐于床上端端正正,心中轻叹道:既是逃不过,就换种生活吧,往后的日子中就可以做真正的自己了吧?可以哭,可以笑,可以不带着面具生活了吧?娘亲,你可看见看了?城儿今日嫁作他人妇了,娘亲啊,你可看见了?若是猜得不错,那镇远将军府中所有的夫人都得了顽疾了吧。大红的喜帕下精致的玉容笑的诡异。

身旁的丫鬟们掩着嘴偷偷的咬着耳朵,倾城终是觉得烦了,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道:“你们都出去罢,本宫想歇息一会儿了。”

那中间便出了一个笑嘻嘻的声音道:“娘娘,这不合礼数啊,奴婢们要等到王爷进来后奴婢们才能退下。”

倾城微微叹了口气道:“罢了,你们爱站着便站着好了。”便再也不出声。那丫鬟们见倾城如此,也不敢再放肆。也都安静了一会儿,一时无话······

“已是五更了,王爷怎么还不来啊?”一丫鬟压着声音低低的道

“怕是王爷又去了芸姑娘那了呢。”另一丫鬟低低笑道

“近些日子,芸姑娘可是得宠的紧呢。”

“那,王妃娘娘可怎么办?”又一声音小小响起

倾城坐在那听的清清楚楚,不觉扯着嘴角笑了笑:那人是故意的罢,在新婚之夜冷落妻子。轻轻叹了叹,怕是以后的日子都不太好过了呢。

伸出手将大红的幔布扯开,对那几个丫鬟柔声道:“你们都下去休息吧,无需在这里伺候了。”

“王妃···”那些个丫鬟见了倾城的面容都呆呆的傻怔在那,心中皆叹道:真真是仙子下凡呢,与相传的并不符呢。

“下去罢”旋儿起身,并不看那些丫鬟,将头上重重的首饰一一卸下。一群丫鬟见那新嫁娘的举动都面面相觑,终是依言退下,关了房门。倾城见桌子上有些点心,揉了揉饿扁的肚子,缓缓移身过去,玉手随手拈了个糕点小小的咬了口,那糕点入口即化带着些淡淡的桂花香,倾城满足的嘤咛声溢出嘴角,又将手中的糕点塞入口中。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满满一杯仰首喝尽。满足的伸伸手,转身走向床边,脱了层层的厚重华服,踢开脚上的绣鞋爬上了床,拥着被,少时便进入了梦乡。

许是太累了,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突然就听到了轻轻的叩门声,继而有一女子的声音响起:“王妃娘娘,您醒了吗?”那声音也是轻轻地仿佛怕吵醒了她,倾城笑道:“嗯,劳烦你进来吧。”那女子推开了门,将手上的铜盆放于架上又回身细细的关好了门,转身面向倾城福身道:“奴婢见过王妃娘娘,娘娘万安。”

“起身罢。”倾城见状柔声道,仔细打量了眼前的女子,一身嫩黄衫子,生的娇小可人。水润润的小脸上嵌着两颗明珠似的杏眼,细看却也是个标致的女子,继而柔声问道:“你唤什么名字?”

那女子抬起头便看到了斜倚在床上的倾城,有些慵懒有些妩媚,有着说不出的倾国倾城的媚态,看的映月痴痴傻傻。半天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道:“奴婢···奴婢···”

“嗯?你唤什么?”倾城浅笑着耐着性子又问了遍。

“奴婢名唤映月”好半天那映月才说了句完整话,怔了半晌突地冒出了句“娘娘好美”这次倒换了倾城愣了半晌,待反应过来已是红了脸,呐呐的说了声“谢谢”

映月看着如此的主子便愕然了一阵,垂下脸嘀咕着:原来···王妃这么可爱,还会脸红呢,继而道:“娘娘并未从峫朝带贴身丫鬟过来,所以管家将奴婢遣过来服侍娘娘。”

“那···往后···我可以唤你月儿吗?”过了半晌倾城歪着头笑问道

“娘娘唤奴婢什么都行。”那女子低着头答道

倾城见状笑了笑并不言语,自顾自的起了身。那名唤映月的女子即说:“奴婢服侍王妃娘娘更衣。”

倾城浅笑着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说罢自己在箱子里找了件月白色的衣服穿好,将长长的青丝随意的挽了个髻,用一根白玉钗固定好,用了映月刚端进来的水梳洗了一番。映月傻傻的站在那看着倾城做的一切。待倾城将一切整理妥当,转身看着傻愣愣的映月,轻摇臻首,玉手揉着饿得瘪瘪的肚子可怜兮兮的看着映月道:“月儿,我饿了。”

映月看着倾城终是忍不住笑盈盈的道:“奴婢马上就去给王妃拿早膳。”话毕转身离开。倾城看着映月的背影轻摇臻首。款款走至窗边推开窗户,怔怔的看着窗外,笑容就那样纯粹的显在那绝色的脸上······

早膳过后,倾城不顾映月的阻止将自己的衣物等物和映月一起整理好,倾城出嫁带来最多的便是医药典籍的书籍,收拾差不多便坐在书桌前抄起医药书来。映月看着这位有些奇怪的新主子,满心的欢喜:原来传言也不可信嘛。王妃未至之前,众人都说是个奇丑无比任性跋扈的女子,都不愿来伺候。只有自己无依无靠被挤兑了来,如今看着这个王妃,美的让人心生怜惜,不任性会害羞,会自己做着下人们做的事。和府中的那些妃子丝毫不同,但昨夜王爷的态度明眼人都知道王爷的不怜惜,府中那些的莺莺燕燕,这样的女子要怎么在这里生存呐,又或许她的城府极深,这一切皆是假象?

倾城起身去端桌子上的茶水。转过身便见到映月皱着眉一脸的愁苦。倾城柔声问道:“月儿,你怎么了?为何苦着一张小脸?”走至映月的身前,顺手捏了捏那水润润的小脸。

映月怔怔的看着倾城叹声道:“王妃娘娘,您···”

倾城嬉笑出声:“月儿可不可以不唤我作王妃娘娘?”

映月慌忙跪下道:“娘娘,是不是奴婢做错了什么,您···”

倾城倾身向前将映月扶起,缓身道:“不是,你很好,只是我不习惯这样的称呼。”

映月苦着脸道:“不唤王妃唤什么?难道要唤公主?”

倾城噗的一声笑了起来,道:“不唤王妃也不唤公主,你唤我小姐便是。你也别奴婢奴婢的叫,唤月儿不是更好听?”

映月为难的看着倾城,双手不住的绞着衣角,嗫嚅道:“可是。可是···”

倾城对着映月眨眨眼睛,调皮道:“可是什么?就这么定了罢,月儿可好?”话毕抿了一小口茶水,将茶盏放于原位,转身又去书桌前提笔写了起来。映月还是怔怔的看着倾城没缓过神来。

“你若嫌累,便坐下吧,无碍的”倾城未抬头,依旧是书写的姿势说道。

“奴婢不敢。”映月吓得诺诺道。

倾城见状摇了摇头不语也不勉强与她,自顾自的抄写医书。自己梳洗穿衣、收拾衣物并不是倾城故意为之,在舒怡园都是她自己做这些,能不劳烦晚秋便不劳烦晚秋,何况她不过是府中一个不受宠的孩子,有谁会理会那个小小的孩子是如何过活?看惯了人情的淡漠,现下又有什么可埋怨的呢?如今上天给了她一个可以做真实自己的机会,自然是要好好的做自己喜欢的事,自己喜欢的事情又何须假借他人之手。自己梳洗,自己整理自己的物品也是一种快乐吧。何须管他人如何去想?

许久,倾城出声道:“月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映月揉了揉站了酸麻的腿脚,应声道:“小姐,现在已是戌时了。小姐怕是饿了吧,奴婢这就去给您端些晚膳来。”

“已是真么晚了呀,那就谢谢月儿了。”倾城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酸麻的肩道。

“瞧娘娘说的,这是奴婢应做的。娘娘稍等,奴婢去去就来。”映月听见倾城的道谢惶恐道。随即逃也似的出了门。倾城看着映月的背影低低笑开来。这个女子也是可爱的紧呢。

晚上诚亲王仍是未至,倾城放下心来,至少当下不用应付那性情不定的夫君。用过晚膳又看了会儿书便早早的爬上了床睡去了。翌日早早起了身,打开了窗户狠狠地吸了口清晨的空气。梳洗过后,用了早膳,那名唤映月的女子一直侍奉在旁,周周道道。

“小姐,要不要出去走走?园里的花开了,小姐要去看看吗?”那映月看着倾城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好啊。也该出去走走了。”笑着看着身旁的映月答道,话毕拉着身旁的女子便向前走去。

那映月见了倾城的举动吓得怔怔的,呐呐的道:“娘娘,您不能这样,奴婢自己会走。”

“月儿,你唤错了呢。”倾城停下脚步转身朝着映月眨着眼调皮道,手仍是紧紧的拉着映月的手。映月痴痴地看着倾城的面容,顿时忘了答话,倾城笑笑转了身依旧是拉着她朝着门的方向走去。

走至后花园,各色花都已盛开。花园似乎成了花的海洋。倾城放开了牵着映月的手痴痴地看着这满园的花。怔怔的走至花海中,情不自禁的轻扬衣袖,翩跹起舞。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纤手如玉,罗衣飘飘,裙裾随着清晨的微风而飘起,那映月已是看的痴了。一男子走至回廊下,正好目睹了那清颜白衫的女子在花丛中翩跹起舞的画面。那男子有刹那间的失神,怔了半晌却是想不起府中何时多了位倾国倾城的佳人。待见着那侍女顿时明白,那花丛中的女子原是两日前诚亲王娶进的王妃。嘴角泛起了冷冷的笑容,双手环胸冷冷的看着远处的画面。

半晌,倾城停下了脚步,细细的在花丛中找起什么,终是没有找到,满脸的失落,那明眸中甚至泛起了淡淡的悲伤。那男子躲在暗处冷冷的看着在花丛中的人儿,一眼便瞥见了那女子眼中的悲伤,却也不去理会,只是冷眼看着。

映月看着低头寻找什么的主子,上前躬身道:“小姐,您在找什么?告诉奴婢,奴婢替您找。”

倾城起身看着映月浅笑道:“没什么。我们回去吧。”这里怎么会有荼靡花呢?满园的花朵皆是大富大贵之象。又怎会有那样素雅的花朵?舒怡园之所以有荼靡花,皆是自己一一种上的。那样悲伤的花朵怎会出现在皇亲贵胄之家?与映月回了畅清苑便一直待在屋里看书,直至夜幕四合,那诚亲王依旧没有来这畅清苑。倾城站在窗边笑的灿烂,这样的日子一直保持着也是好的呢。

第三日倾城仍在睡梦中,映月便已至。看着床上熟睡的容颜不禁为那女子担心起来。半晌终是出声唤道:“小姐,该起身了,今日小姐要进宫向太后问安呢。小姐···”只见那床上的女子嗯了一声翻转了个身踢了身上的被褥,映月以为那女子醒了,等了半晌那女子动也未动,上前看去原是踢了被褥又继续睡去了。映月低低的笑开了,原来这个娘娘睡着了也这般可爱呢。

终是将倾城从床上拉了下来,仍旧是倾城自己梳洗,映月将早膳端了来,期间一一为倾城交代宫中的一切,谁得宠,谁不得宠,都一一为倾城说的仔仔细细。倾城缓缓地吃着早膳,细细的听着。待映月说完便问道:“王爷随我一齐入宫么?”

映月为难的看着倾城不语。

倾城笑道:“没事的,你实话实说吧,我不会见怪的。”

映月道:“王爷从昨日起就不在府中,宫中来了人说是接娘娘与王爷入宫,管家说让娘娘先入宫。王爷似乎······”

倾城笑道:“罢了,我自己可以的,你不要担心。”

用完早膳,收拾妥当便与映月去了前厅,站在门前就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手扬着拂尘坐在那里,身旁还站着一位中年男子。映月在倾城耳边小声的道:“坐在那里的是太后身边的高公公,站在一旁的是府中的管家——谢子默”

那男子见了倾城一怔,继而低首道:“见过王妃。”

倾城笑道:“谢先生多礼了。”倾城见那人微微一震,也不理会,便朝着坐在那里的人道:“瑾萱见过公公,有劳公公久候了。”

那坐着的人见倾城如此,忙站起身来尖着嗓子笑道:“老奴见过诚王妃。”却是不见有什么躬身屈膝的动作,想必在宫中是有些地位的。待那人看清了倾城也是怔怔的失了神。

管家见状躬身对着那宫人道:“娘娘既是出来了,子墨告退。”

那宫人反应过来笑着道:“如此也好。”便见管家躬身退下。倾城轻叹,原来自己在这里什么都不是呢。继而笑道:“有劳公公久候多时,有不到之处还望公公担待一二。”

那人尖着嗓子扬着拂尘笑道:“王妃娘娘客气了,不知现下···王妃能随老奴进宫了吗?”

倾城笑着点了点头,继而又对映月道:“月儿就不用跟着了。”

映月急急的道:“娘娘,您今日进宫···”

倾城笑着拍着映月的手道:“月儿,没事的,你在府中等着我便是。”

“是,娘娘。”随即又从袖中拿出一绽银子塞与那宫人,小声道:“娘娘便麻烦公公了。”

那宫人接过银子尖着嗓子笑道:“姑娘放心便是,老奴定将娘娘平安带到。”

倾城笑笑,转而对着那公公道:“有劳您了,我们这就前去吧。”

缓缓出了王府的大门,款款的坐进了软轿中,安安静静的蜷缩在软轿里,一路颠簸。许久,便听见那尖尖细细的声音再次响起:“娘娘,已是进了宫门,请娘娘下轿。”

倾城掀开帘布缓缓地下了轿子,笑着道:“有劳了。”

那太监扬着拂尘,道:“娘娘请随着老奴,”倾城点了点臻首,跟在引路公公身后安安静静的走着。一路雕栏玉柱,楼阁高耸,五步一廊,十步一阁,殿角玲珑,曲曲折折,一路之上许多宫人隐约其间,走了一盏茶的功夫终是到了。远远便见着凉亭里众星拱月的太后以及身着皇后服饰的女子。

那人躬身道:“请王妃在此侯旨,容奴才前去禀报”倾城浅浅笑了笑便站在那里候着,看着那奴才上前禀报。

那太监远远便叩首道:“奴才叩见太后娘娘,叩见皇后娘娘。诚王妃觐见。”

坐在中间的一身太后服饰的中年女子朝着身旁的宫人耳语一阵,身旁的宫人便扬着拂尘尖着嗓子道:“宣诚王妃觐见。”。

远远的扫了一眼被称为太后的妇人,虽是位中年女子,却在那人身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看起来只有三十来岁,贵气天成,想必年轻时定是位倾城佳人。那皇后也是高贵典雅,一副母仪天下的贵态,面如芙蓉,柳梢眉丹凤眼,也是一副倾国之姿。倾城见状不紧不慢的上前跪拜。“臣妾顾瑾萱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虚扶一把,笑道:“免了免了,快快起身吧。”

倾城道:“多谢太后。”又向太后身旁的那女子福身道:“见过皇后娘娘。”

高贵典雅的皇后伸着一双玉手浅笑道:“妹妹快快请起。”

倾城谢了恩才站起了身子。众人只见倾城一身曳地淡粉长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脸上的肌肤如白瓷般精致。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低垂鬓发斜插了一支镶嵌着珍珠碧玉金步摇,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只是那乌黑的眸子太过恬静,看不出喜怒,犹似一泓清幽的泉水,只一眼便沉溺其中。那些宫人都已看的痴了。

太后细看了倾城笑道:“果真是位倾城女子。”

皇后接口道:“母后说的是,诚王妃真真是天香国色。”

倾城低头道:“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谬赞了。”

“诚王妃今日便挨着哀家坐吧。”太后斜着一双凤眼看着倾城笑道。

“是”便缓缓走过去挨着太后左下首坐下。

刚坐定,少顷,便有一女子被众人簇拥着款款而来。

倾城只见那女子身着深兰色织锦长裙,裙裾上绣着大朵牡丹,鲜艳如血。用一条金丝薄烟翠绿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一头青丝梳成华髻,那猫眼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繁丽雍容,一双凤眼媚意天成,莲花移步,袅袅娜娜福身道:“臣妾见过母后,母后万安。”

“今日韵儿也到了,起身罢”太后笑道,“谢太后”

那女子继而福身道“见过皇后娘娘。”

“妹妹何必见外,快快免礼罢”皇后满脸笑容道。

可倾城却听见了声音中的冰冷。想必这便是深宫中常见之事罢。明明是恨之切的,偏偏脸上还要带着满脸的笑容。

早膳时就听映月说**之中除了皇后之外皇帝最宠爱的嫔妃就是韵贵妃,韵贵妃是太后的侄女,本名似乎唤李宸韵,倾城起身走到前面对着那女子福身道:“顾瑾萱见过贵妃娘娘。”

那女子仍是笑盈盈扶起倾城道:“这想必便是诚亲王日前迎娶的新婚妻子吧?”

那太后继而对那女子道:“正是尘渊那孩子的王妃,见也见了就都坐下罢”

“韵儿谢过母后”那女子盈盈笑道。继而挨着皇后的下首坐下。

顾倾城谢了恩以后也回了自己的位置坐定。

“今日诚王妃进宫,为何不见诚亲王呀?”李宸韵坐定后看着倾城笑问道。

“回娘娘,王爷今日有些要紧的事要忙,瑾萱见王爷繁忙,不好劳烦,便自己进宫向太后问安。”继而站起身子,福身道:“太后娘娘,臣妾若有不到之处还请太后恕罪。”

“罢了罢了,韵儿也别为难瑾萱了,瑾萱也快快起来吧。”太后笑道。

“谢太后。”继而起身缓缓落座。

韵贵妃虚着眼看着倾城道:“不知诚王妃芳年几何?”

“回娘娘的话,臣妾今年一十有七。”倾城低眉垂首道。

“呵呵,那韵儿年长瑾萱妹妹几岁,妹妹不介意唤本宫一声姐姐吧?”那李宸韵看着倾城笑道。

“娘娘严重了。臣妾不敢高攀。”倾城一怔却还是淡漠道,看不出情绪。

那皇后也笑道:“瑾萱妹妹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妹妹是诚王爷的王妃,王爷又是皇上的嫡亲弟弟,又何来高攀之说?”

那太后笑道:“韵儿呀,不要调皮。”

李宸韵娇嗔道:“母后,您又拿韵儿开心。”

倾城是静静看着并不言语。言多必失,特别是在这皇宫内院之内,尤其是要谨慎而言。正在犹豫要如何作答是,便听见一嬉笑声从远处传来。终是看清,远处有一男子一袭白衣,款款而来,朗眉星目,玉树临风,翩翩公子贵胄之气,唇边带笑眼角含刹。倾城轻叹:又是一个妖孽啊。刚收回了眼神,就见着韵贵妃古怪的神情笑看着她,倾城顿觉莫名其妙。

那男子至前笑着道:“儿臣给母后请安了。”“也给皇后嫂嫂请安。”

倾城侧首看着那华贵的妇人,只见那妇人面露慈爱之色笑道:“子卿都已是成了亲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地?”皇后一直是笑的得体。却见那李宸韵神色复杂的起身走上前福身道:“韵儿见过诚王爷。”

那男子看着李宸韵的眼神暗了暗笑道:“不敢,不敢。贵妃娘娘真是多礼了,再怎么说,本王也得唤您一声嫂嫂。。”

倾城终是反应过来为何那韵贵人用那古怪的神色看她。心中哀叹:在这皇宫内院生存真是步步维艰呐。只得起身走下去低首福身道:“臣妾见过王爷。”

那男子像是故意给倾城难堪似地,绕着倾城打量着,也不让倾城起身。倾城暗暗叹道:妖孽就是妖孽。

那太后笑道:“萱儿快快起身罢。子卿休要胡闹。”

倾城轻声道:“谢过太后。”话毕直起了身子,仍旧是淡漠的神情。

那男子笑道:“母后说笑了,儿臣远远便见了这里多了一位天仙似地人儿,终是得到机会好好瞧瞧罢了,倒被母后说是胡闹。”倾城闻言脸顿时烧了起来,就连那脖子也跟着红了,恼怒道:这个妖孽定是成心的。轩辕尘渊一眼便见着身旁的这个小女子的反应,只是浅浅的笑着。

只听那皇后笑着对太后道:“母后,四皇弟还和以往一样爱说笑,瑾萱妹妹是四皇弟的王妃,今日却说这样的话,可不是在胡闹吗?”

倾城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努力的对自己道:不要和这妖孽一般见识,自己可以忍下去了,莫要生气。

那李宸韵已是回了原坐,疑惑的问道:“如此说来,王爷大婚至今仍未见过王妃?”继而笑的无害,道:“若是如此,那···瑾萱妹妹的话可是欺骗了太后娘娘了呢!”

倾城再也不想这样窝窝囊囊的低着头,轻扬起那绝世的容颜,面带笑容,看的众人皆是失了神。那站在倾城身旁的轩辕尘渊也被那笑容晃了神。倾城款款的道:“回贵妃的话,臣妾并未欺骗任何人。”

李宸韵笑着问道:“那瑾萱妹妹说王爷公务繁忙之说·····”

轩辕尘渊一把拉过身旁的人儿,拥在怀中。倾城见他大庭广众之下竟是如此,又羞又恼,脸又烧了起来,却又不好挣扎。深知越是美丽的东西越要远离,方能活的长久,如今被这妖孽拥抱着不知要短命多少年。只能轻叹着僵着身子。轩辕尘渊看着倾城的反应笑道:“贵妃这是做什么,本王今日确是有些事忙,只因···”说着便紧了紧手中的力道,低首看着怀中的人儿,又道:“本王的王妃今日独自一人来给母后请安,又怕本王的王妃不懂规矩冲撞了母后与皇后嫂嫂,担心不已,特放了手边的事。韵贵妃还有何不明白吗?”

李宸韵眸色一沉,却又勉强笑道:“韵儿只是好奇罢了。”

太后终是忍不住笑道:“罢了,罢了。子卿与瑾萱都快快过来坐下罢。”

尘渊低首笑道:“是,母后。”便携着倾城朝太后下首走去,款款落座。

那日倾城与诚亲王在宫中用了午膳,夕阳西下时才得以出了那波云诡谲的皇宫之中,以为那妖孽定不会和她一道回府,便款款进了软轿,谁知刚坐定,那妖孽也跟着进了来,倾城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幸好着软轿甚是宽敞便往拐角处挪了挪,也不言语,只能心中默默的哀叹:如何竟让自己遇到这样的妖孽了呢?天意弄人呐。

那人见状,刻意挨着倾城身旁坐下,斜着眼看着倾城笑道:“今日本王可是为王妃解了围,王妃就是如此回报本王的?”

倾城不看那人,眼神飘忽淡漠地道:“我并没有求王爷替我解围。”

那人嬉笑的道:“这么说,是本王自作多情了?”

倾城懒懒的将身子倚在软轿上,似乎很累的模样,也不看那人,道:“如此说来,瑾萱倒真是有件事劳烦王爷。”

那人见状,嬉笑着将头靠在倾城的肩上,有些无赖的道:“王妃说便是,本王若是能做到,定会为王妃做到。”倾城皱了皱好看的柳叶眉,也不伸手将那人的脑袋推离开来,努力地平复着心中的怒气:凡事要忍,方能活的久远一些,自己的忍耐力一直是很好的。只是说道:“往后还烦请王爷管好自己的妻妾,不要找瑾萱的麻烦便好,如此瑾萱也会安分守己的呆在畅清苑之中。”

轩辕尘渊皱了皱眉,没想到她所求之事竟是要他管好自己的妻妾,恼怒道:“如此说来,王妃是在威胁本王?”

倾城将臻首靠在一旁的软轿上,阖上眼帘,道:“瑾萱怎敢威胁王爷,只求安然度日而已。”

那人将脑袋从倾城的肩上抬起看着倾城,见倾城已是阖上眼睛在和自己说话,顿生不满的道:“王妃平日里也都是这样待人的?”

倾城不理会那人继续道:“想必王爷也是听闻过,瑾萱乃是骄横跋扈的女子,若是王爷的妻妾欺凌到了瑾萱的身上,瑾萱不敢保证王府中不会鸡飞狗跳。”

那人突然凑到了倾城的脸前,倾城甚至能感觉得到那人吐出的气直往自己的脸上扑来,即使不睁开眼,也知道那人离自己不过寸许的距离,俏脸顿时红了起来,一直红到了脖颈,那长长地睫像是扑闪着翅膀的蝴蝶却是不睁开眼。心里默默地念着:忍字头上一把刀。

那人见状笑道:“本王可否将这理解为这是王妃欲擒故纵的手段?”倾城轻叹,使劲往拐角处缩了缩,睁开眼便见了面前一张放大了的脸,红唇轻启,冷笑道:“欲擒故纵?对你?”

那人见倾城一副慵懒的媚态有一瞬间的失神,却在见了那冷冷的眸子,一下清醒了过来,笑道:“王妃现在不是在对本王玩欲擒故纵的戏码么?”

倾城转过臻首冷冷的道:“不值得。”话毕便死死地皱紧了秀眉,玉手紧紧地抓住软轿的窗沿,贝齿也紧咬着朱唇。轩辕尘渊见倾城刚才还伶牙俐齿,现下却是一副痛苦的神情,有些不解,往后退了退忙问道:“喂,你没事吧?”倾城只是狠狠地忍着像要破体而出的痛楚,少顷,额上便溢出好些细密的汗珠,抓在窗上的玉手的指节也是泛着苍白,就连那刚才还泛着诱人光泽的朱唇也是让她咬出了血渍。那人伸手扶着倾城的双肩急急的问道:“顾瑾萱你怎样了?很难受么?可要让轿子停下来?”倾城伸出那只攥在衣袖下的手,使尽力气推开那人,冷冷的道:“离···我远···些。”

颠簸了许久终是停下,只听外面有一深沉的声音响起:“王爷,到府了。请王爷王妃下轿罢。”轩辕尘渊看了一眼痛的死去活来却硬是隐忍着的倾城笑道:“可要本王抱着王妃下轿?”

倾城冷冷的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忍着噬骨的疼痛,弯着腰,伸手便去掀帘布。掀开帘布便见了一脸淡然的映月站在阶下正看着软轿,见了倾城自己掀开帘布忙上前扶着倾城。倾城小心翼翼的下了软轿也不回首看一眼仍在软轿中,名义上是自己夫君的人一眼。背对着那人冷声的道:“臣妾告退。”也不待那人说话边自顾自的朝着府中走去。

轩辕尘渊掀开轿帘,跨出软轿,嘴角嗜着笑看着倾城远去的背影,目光越发的深沉了。

次日,倾城一早便起了身,慵懒的倚卧在摇椅之中,痴痴地看着窗外的苍穹。明明知晓身边那名唤映月的女子是监视她的,却是不得不留在身边。昨日那人进宫时便那唤映月的女子通风报信的罢,轻叹:昨日将那女子留在府中不也是此种目的么?不论是何种缘由,那人终是去了。只能在心中默默期盼以后的日子不会太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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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地府梦想师

    地府梦想师

    后台有多大,权利就有多大。应届大学生云麟,毕业半年一直没有找到工作,某一天忽然梦到他早已逝世多年的爷爷为他介绍了一份来自地府的工作。推销地府梦想,引诱人家客户。云麟靠着得自地府的恐怖背后力量,游走于显贵名流、富商巨贾、明星学者之间,打脸权贵,泡妞绝色,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问我为什么永远这么嚣张狂妄?很简单,因为我背后站的是我强大的靠山——天庭地府!”他如此说……
  • 无敌从满级属性开始

    无敌从满级属性开始

    穿越成修真世界的一个废柴,那还修你妹的真?一道七彩霞光之后,杨真直接吊炸天了!他看过的功法,直接满品满级,学都学不完!他炼制的丹药,不但起死回生,还能青春永驻!他锻造的武器,上打神王大帝,下捅黄泉幽狱,每一件都让天地颤栗,让神魔退避!“我杨真从不装逼,因为我真牛的一批!”…………一群:542062672(已满)二群:818906415(未满)
  • 血坠

    血坠

    天才伍刑被废,寻死时误服了太上老君留下的炼丹失败品,竟获得阴阳五行七道灵根,可以吞噬兽魂来获得灵兽的能力!境界暴涨、手段百变,伍刑力压八方俊杰!然而在他风头正劲时,他得知自己所处的“黄元大陆”即将毁灭,面临天道大劫,伍刑能否到达传说中的境界,逆天而行,逍遥天外?
  • 重生之为妻

    重生之为妻

    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让你重生到十年前,你还会选择那个薄情的男人吗?谢余笙还是选了。她无怨无悔。上辈子为他而死,这辈子为他而生,她决定报复他,她要让他早早的为她沉沦为她痴迷,为了这个目的,她毅然决定再次留在他身边。
  • 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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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重生之我真不是大魔头

    重生之我真不是大魔头

    我不是一个记仇的人,一般有仇我当场就报了;如果不行,等隔夜也可以;再不行,十年也是可以等的。所以,我是一个好人。——大魔头洛凡如是说道
  • 仙门遍地是奇葩

    仙门遍地是奇葩

    原来仙门竟是这般不以为耻,当真是脸皮厚到极致。师傅喜欢徒弟,徒弟却为魔界鬼祭哭得死去活来。好一个郎艳独绝,遗世独立的灵澈仙人。又好一个不知羞耻,仙门之辱的徒弟。不愧是仙门之境,遍地奇葩,魔为仙成仙,仙为魔堕魔;不疯不魔,不魔不仙(ps:纯属瞎七八扯,毫无逻辑。)
  • 奇妙学院

    奇妙学院

    这是个平凡的学院,平凡的小夜和往常一样用年级第一的身份在课堂上睡懒觉,然而,他有九个不平凡的朋友,那天他被那个神女开启了奇妙的命运,九个命运的齿轮和他相接,这个学院从此将不再平凡,他和九个朋友将会在这里改变这个学院,从他们聚集在一起的那一刻,这个学院,便成为了奇妙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