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黑暗里,不住的往前跑着却是看不到光亮,满满的恐惧似乎都要溢出来了,只能蜷缩起来抱着自己的双膝不住的呜咽着。突然听到了孩子的哭叫声,不住的唤:“娘···娘。”抬起头四处找寻着,总也找寻不到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又继续传来:“娘亲···救我···娘亲···娘亲。”
才想起她是来找寻孩子的,孩子,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拼了命的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忘记了恐惧,忘记了害怕,只知道孩子在唤她。一直追着声音跑着,却好像没有尽头,那孩子的声音越来越凄惨,担心的唤道:“诺儿···诺儿,我的孩子···你到底在哪里?你不要害怕,娘亲在这里···在这里。”焦急的一直跑下去,终是看到了一条小溪,小溪里有着一个浮浮沉沉挣扎的孩子,朝着她伸着手呜咽的唤着:“娘···娘亲···救我。”细看那孩子确实长得和她十分相像,心焦如焚,忙急着要跳下去,只听见身后有人唤道:“城儿···城儿。”转首就见到了一位白衣女子站在她身后焦急的唤着:“城儿···城儿。”
细细看去才发现原来是心心念念了多年的母亲,泪簌簌的落下,急急的唤道:“娘亲···娘亲,城儿在这里···城儿在这里。”
那白衣女子看着溪边的女子笑的倾国倾城,温温柔柔的有些悲伤的道:“城儿曾答应过娘亲要好好活着的,难道城儿忘记了么?”
倾城使劲摇了摇头哽咽的道:“城儿没有忘记,可是···娘亲啊,城儿好累。活着···很痛苦。”身后的孩子又唤道:“娘···救我···救我。”转身就见了那个孩子被溪水越冲越远,顾不得身后的白衣女子作势就要跳进溪里。
那白衣女子飘然上前拉住了名唤倾城的女子,悲戚的问道:“城儿···真的不要活着了么?”
那女子焦急的看着白衣女子哀求道:“娘亲啊,那是我的孩子,是我的诺儿,他在唤城儿救他。娘亲你快些放开城儿。”
白衣女子有些生气有些悲伤的道:“城儿你仔细看看,那并不是你的孩子啊。”
倾城哭道:“娘亲···他是我的诺儿···是我的孩子。城儿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
白衣女子有些不忍的道:“城儿现在再看看那是不是你的孩子。”
痴痴地转过脸,身后哪里还有什么小溪和孩子,白花花的骸骨堆成了小山,发着阴森森的蓝光。惊恐的看着面前堆积成山的白骨,脚步凌乱的朝后退了好几步,又看了看身旁的白衣女子,痴痴愣愣的只顾着流泪。
白衣女子轻叹一声道:“刚才那孩子是魍魉,并不是城儿的孩子,城儿的孩子早已入了轮回。城儿曾答应过娘亲要好好活着的,如今快些回去吧。”话毕转身要离开,倾城一把拉住那即将飘然离去的女子,凄楚的道:“娘亲···将城儿带走吧,城儿要和娘亲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
白衣女子转过身爱怜的抚着倾城的脸庞道:“城儿有城儿自己的路要走,娘亲不能陪着城儿走完的。城儿只要记住要好好地活着,娘亲便安心了。”话毕飘然而去。
倾城哭着喊着跌跌爬爬的追在那白衣女子身后,不知在黑暗中跑了多久,也不知跑到了那里,只觉得很累很累,前方隐隐约约透着光亮,只能跌跌撞撞朝那光亮的地方走去,越往前那光亮越亮,刺得人眼都睁不开了,抬首想要遮住那晃眼的光亮,虚着眼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光亮中站着自己的娘亲,泪不住的往下掉着,那白衣女子朝着倾城招着手笑道:城儿到娘这里来。城儿像是被什么蛊惑似地跌跌撞撞朝着白衣女子跑去,才跑到白衣女子身旁,那白衣女子轻启红唇在城儿的耳边小声呢喃道:“城儿可要好好活着啊,城儿答应过娘的。”话毕不待城儿反应过来便推了城儿一把,城儿只觉得身子一直往下坠,总也没个底。扭过首想再看看娘亲,身后却是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只是觉得痛,撕心裂肺的疼痛。耳边似乎有蚊子般嗡嗡的吵着,好想大声的叫道:“不要吵了,不要再吵了,求你安静一些。城儿还要找娘亲,找娘亲······”
第八日午时,倾城那蝴蝶般的睫扑闪了许久艰难的睁开了眼眸,一直处于黑暗之中乍见光亮一时间还未适应,合上眼又轻轻睁开,迟钝的搜寻着,环顾四周的环境,忽然见到倚在床头打盹的映月时毅然的闪了一下,枯瘦的手也是一动,似乎想抬起来却是力不从心。轻叹:怕是自己昏迷她一直守着罢,心生不舍,眨了眨眼,努力地将手抬起,只觉得身子刀绞般的疼痛。颤抖的手指抚上映月那憔悴的脸细细的抚摸着,泪簌簌而下,止也止不住。喉间哽咽,心上突突的跳着,咳嗽起来。
映月本就睡的不踏实,听闻有了动静,忙把眼睛睁开,睁着朦胧睡眼,怔怔的迷糊了好一会,终看清形容枯槁却已苏醒的倾城惊喜万分,拉着倾城的手道:“城儿总算醒了。”说着哇的一声哭出来。即便每日装着深沉总归还是有些孩子心性,即便是年长倾城几岁,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倾城虚弱的笑了笑,撑着疼痛的早已无力的身子坐起身拉过映月轻拍着她的后背,缓缓道:“姐姐···城儿···这···不是好好的吗?哭什么?”说完便喘的厉害,但还是颤抖着伸手去擦映月脸上的泪。
半晌映月抽抽嗒嗒的说:“城儿都睡了八天了,总也不醒,映月被城儿吓死了,城儿,城儿···”也不顾主仆身份就一把紧紧抱住倾城,像是一放手她的城儿就不见了。倾城满心的感动。
映月抽噎了半晌突然站起身慌忙道:“城儿睡了好久,怕是饿了,映月这就去膳房给城儿拿些吃食。”
倾城扶着床沿喘息着道:“姐姐,城儿···只想喝些清粥。”
那映月见城儿如此,笑道:“好,城儿稍等一会儿。映月去去就回。”
倾城无力的点点头,见映月出了门,将身子靠在床柩上喘了好些一会儿,回想着昏睡时梦中的一切,泪顺着眼角不住的滑落。独自流了一会儿的泪水,抽噎着将脸上的泪痕擦去。掀开锦被,赤着一双莲足,才站到地上,腿一软就跌坐在了地上,寒气逼人,颤抖着的手扶着床沿,贝齿紧紧咬住朱唇,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扶着墙一步一步跌跌撞撞朝前走去,终是走至铜镜前,紧紧地抓住桌子,跌坐在镜前的凳子上,铜镜中的人儿早已是失了往日的娇容,已是憔悴的失了人形,明珠似地眼睛已是深深地陷了下去,抬手抚上瘦的尖尖的下颌上,笑的凄楚。心里酸楚的道:顾倾城···你终于等到···自己想要的结局了么?终于···失去了···失去了仅有的亲人了呢,如今这般的结局···甚好吧?
映月进了门见到的便是倾城一人坐在铜镜前痴痴地发着愣,心惊胆寒,忙道:“城儿,吃些粥吧。”说着便将托盘放在桌上,走至倾城身后担忧的唤道:“城儿···”
倾城转过身笑道:“姐姐···城儿···无碍。”话毕又喘了喘,又笑道:“劳烦姐姐扶城儿去桌前吧。”
映月扶着颤颤巍巍的倾城至床前,将倾城扶上床,笑道:“城儿就躺在床上吧,映月喂您。”
倾城软软的靠在床柱上轻点着头任由映月忙着,映月将桌上的碗端过来用羹勺舀出小心的吹凉送到倾城嘴边,倾城就着映月的手吃了一口,映月道:“城儿要多吃一些。”还未说完便哽咽道:“城儿养好了身体···往后···孩子···还是会有的。”
只一句话就勾起那日的噩梦,觉得心头一撞,眼中一黑,神色俱变,那般骨肉分离的痛楚而今疼的那样真切,喉间一阵腥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暗紫色的血来。映月吓得脸都黄了,放下手中的碗,忙的上前扶着倾城哽咽道:“城儿···城儿,都是我不好,城儿···你···”
倾城抬手将嘴角的血渍擦去,抬起脸看着映月喘着道:“姐姐,将窗户打开···可好?”
映月一下慌了,慌忙的道:“城儿刚···小产不能见风。”话毕又恼了,急了,又口不择言了。
倾城拥着锦被靠在床柱上苦笑:“姐姐,城儿···只是将窗户打开···并不是要出去。况且···城儿现在···还躺在床上。求你···将窗子打开。”
映月只是站在一旁神色为难,绞着手直摇头,倾城见状靠在床柱上喘了喘就掀开锦被,双脚一落地便跌在了地上,映月慌得上前将倾城扶到了床上,哽咽的道:“映月这就去将窗子打开,城儿···你莫要乱动。”细细的将倾城包裹好。拗不过如此固执的倾城,只好转过身走到窗前将窗子推开,冷风夹杂着几片雪花从窗子飘了进来,倾城往被中缩了缩。映月看着倾城担心道:“城儿,映月将窗子关上吧,不然···落下病根···”
倾城半靠在床上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声音显得异常清晰而又遥远“姐姐···无碍的。倾城本就是活不了多久的,不过捱一刻是一刻,捱一日是一日罢了。”顿了顿,怅然若失的一笑,眼睛直愣愣的望着窗外,仿佛在回顾自己坎坷的一生,眼中波光一闪,继而又将眼眸垂了下去。
映月坐在倾城身旁,一只手攥着她的手,只觉瘦如枯柴,又痛又急,又害怕。佯怒道:“城儿说什么傻话。城儿···会长命百岁的。”说着更觉心酸,唯有喉中哽咽的份儿。
映月来报说是那女子醒了,就从畅清苑慌慌忙忙的疾奔了来,刚走至听雨轩门前便听见那女子如此的话语,满心的愧疚,在门外隐隐约约的看见了那女子,那女子越发的苍白,瘦的形销骨立,早已看不出当日那倾国倾城之姿了。多么想进去抱着她,给她依靠,却是在这时心生怯意。他亲手杀了她的孩子,又让她在鬼门走了一遭,多么惧怕她一去便不回了,如今她回来了,回来了,上天还是厚爱他的罢,幸好她回到自己身旁了,幸好···幸好···抚着胸口,一颗不安定的心终是安定了下来······
回了畅清苑就遣人去请了无尘来看看倾城。谢子墨也在畅清苑,见轩辕尘渊如此笑问道:“如何?她依旧没死么?”
轩辕尘渊抬首冷着眼看着谢子墨道:“你希望她死?子墨,本王倒是不知你何时变得如此的残忍。”
谢子墨摇着头笑了笑道:“当日忘了告诉王爷,你打掉她腹中的孩子之时便是她魂归九天之时。”
轩辕尘渊暴怒的睁着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跟随在自己身边多年的谢子墨。
谢子墨仿佛觉得对轩辕尘渊的刺激不够,笑道:“子墨不过是将三月后的事情提前些日子做了罢了。”
轩辕尘渊握紧了拳头,上前抓着谢子墨的衣襟,使尽全力将拳头打在谢子墨的脸上,谢子墨一个踉跄往后退了退,好不容易站稳,轩辕尘渊便上前扯着谢子墨的衣襟怒吼道:“为何?为何要这般待她?”
谢子墨伸手抹了抹因咬破唇而流出的血,笑道:“子墨不过是给了她一个提前解脱的机会,当初你将她留下之时就该想到今日的结局,让她留在你的身边,她除了痛苦什么都得不到,如今,你依旧不肯放手么?如此,你只能害了她,让她承受无尽的痛苦。”
仿佛被人戳到了痛处,轩辕尘渊失神落魄的放开手,狼狈的朝身后退了几步,思索着子墨说的话。谢子墨有些怜惜的看着轩辕尘渊,长叹一声,转身出了畅清苑。
待谢子墨领着无尘至听雨轩时,映月早已服侍着倾城睡下了。诊过脉,无尘背着双手,皱着眉,摇着脑袋不住的喃喃嘀咕道:“奇怪啊,奇怪啊,怎么就能活了过来呢?莫非···是老夫的医术不精?”出了内室见了管家谢子墨颔首道:“无尘已是替夫人诊了脉,暂无大碍。往后需细心调治着些。”顿了半晌:“无尘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隐忍的女子,哎···可惜了。”
谢子墨见状笑道:“无尘有话直说无妨的。”
无尘闪着睿智的眼睛看了一眼谢子墨道:“子墨难道真是不知我是何意?”
谢子墨冷笑一声道:“你是想说,可惜她是活不长久的么?”
无尘转过首看了一眼内室,低声道:“只怕她自己也是知晓的,此次的红花药足以让她死去千百次了,却不知是什么让她撑着活了过来。如今,只要她活着一日就要忍受着毒发时那般噬骨的疼痛,直至死去,毒发时定是生不如死。哎···真倒不如死去的好,如此也不用忍受毒发时的生不如死了,”在衣袖中摸索了半晌,终是掏出一个小小的青瓷瓶子递到谢子墨手中,有些怜惜的道:“这瓶药给那女子罢,初为这女子诊治之时便知她体内的毒素异常棘手,花费了好些时日才调配了这药,虽不能解了她体内的剧毒,却是可以在毒发时减轻一些苦楚。”
谢子墨颔首道:“多谢。”却又笑道:“堂堂鬼医何时也如此···仁慈了?”
无尘笑道:“我活了几十年,这般的女子,此生唯独只见了这一个。自然,我也想知晓身中五色梅与断魂散两种剧毒又无解药的情况下这个女子能活多久罢了。”
谢子墨轻叹道:“多谢。府中王妃近日身子有些不适。王爷吩咐了说是看完了这位便去靖景园看看柳王妃。”
无尘摇着脑袋背着手叹道:“这府中怎会如此多事?我这把老骨头也跟着被折腾了这么许久。”抬腿便朝门外走去。谢子墨嗤笑着跟在无尘身后也出了去。
倾城并未睡去,虽说无尘与谢子墨都有意压低了声音,却还是被倾城听了去。侧过脸将脸埋在锦被中。娘亲啊,你可听见了,倾城原本是要死去的,死去了就不用忍受这么多的痛苦,死去了也不会有这么多的苦楚了罢,可是娘亲啊,您又为何硬生生的将倾城推了回来呢?让倾城忍受着这生不如死的痛楚?鼻尖酸楚,喉中哽咽,泪顺着眼角滑落,被脸庞的锦被吞噬了进去,在锦被上晕开来。
紫馨倒是得了倾城已醒的消息,急急忙忙的求了太后,得了准许风风火火赶去了诚亲王府,像一阵风似地刮进了倾城的房里,见了躺在床上倾城忙拉着倾城的手哭道:“嫂嫂你要吓死紫馨么?”
倾城虚弱的扯了扯嘴角,无力地道:“让紫馨费心了。”
那紫馨只是一个劲的拉着倾城哭个没完,映月端着一盅汤一进门就见了这个情形,忙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上前躬身道:“奴婢见过公主。”
紫馨只是哭,倾城笑了笑道:“月儿快些起来吧。”话毕又喘作了一团,映月忙上前将倾城扶起靠在自己的身上,焦急的问道:“小姐,你怎么样了?”
那紫馨见状吓得也不敢哭了,只是有些惊恐的看着已是颜色憔悴、面容枯槁的倾城。
倾城想要侧过脸看看在身后被自己倚靠着的映月,无奈身子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笑道:“我没事,月儿不要担心。”继而看着一脸恐惧的紫馨笑道:“我已是瘦的不成人形,倒是吓到了公主。”喘了喘道:“公主看过瑾萱了,公主的心意瑾萱心领了,公主还是回宫吧。”说着又喘成了一团,身子往后一扬,险一些将映月压倒。映月焦急的唤道:“城儿···城儿。映月这就去唤大夫,你撑着一些啊。”也不顾还有旁人在场就直唤城儿。
那紫馨已是痴愣了半晌,反应过来忙说道:你陪着嫂嫂,紫馨去唤大夫。说着就往外跑去。映月已是急得满头是冷汗。倾城笑了笑道:“姐姐将城儿放下吧,城儿想躺躺,这样坐着,咯得慌。”映月的眼泪骨碌碌往下掉,听倾城如此说,忙将倾城扶着躺下,又将锦被拉高。倾城见映月如此便笑道:“姐姐不要担心,城儿本就是想吓吓公主的,没有吓到公主倒是吓到了姐姐。”
映月流着泪看着倾城,心疼万分,摩挲着倾城已是瘦成了巴掌大的小脸哽咽的道:“城儿···这样的你要怎样在这丑恶的世间生存?”
倾城叹了口气浅笑着道:“方才便见姐姐端了什么进来,如何现在倒不让城儿尝尝了?”
映月这才想起方才端进来的乳鸽汤,胡乱的将脸上的泪水擦去,忙起身走至桌前小心的舀了半小碗,又回去将倾城的枕头垫高了些,折身回来端着汤小心的吹着来到床边坐下,拿着汤匙舀了一些在嘴边吹凉了送到倾城嘴边,倾城只是笑着就着映月的手喝了一口,道:“好喝。”
映月哽咽的道:“既是好喝城儿就多喝一些。”倾城点点首,喝了两口便觉得胃里翻腾的厉害,忍住不适摇了摇头便道自己喝不下了。映月也不勉强倾城,忙将倾城收拾好,随即又将东西撤下了。此时紫馨倒是将宫中的御医唤了来,忙拉着御医进了屋,给倾城诊了脉。
紫馨紧紧地拽着御医焦急的问道:“本宫的嫂嫂如何了?”
那御医忙跪在地上颤抖的道:“回公主,奴才···才···才疏学浅,娘娘的病···奴才无能为力。”
紫馨大怒骂道:“你不是御医么,怎么会束手无策?”那御医见紫馨如此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冷汗顺着额头直往下流,就怕落个庸医的名声,毁了一家三代名医的声誉。
此时轩辕尘渊也进了来,见了紫馨低沉的唤道:“紫馨不得胡闹。”
紫馨委屈的撇着嘴走到轩辕尘渊面前拉着哥哥的衣袖,嘟着嘴道:“哥哥,这个是庸医,紫馨这就去宫里将最好的御医都唤来给嫂嫂诊治。”
倾城躺在床上将脸偏向了里面,闭上双眼。
轩辕尘渊痴痴地看着背朝着自己的倾城,有些难过的道:“不用了,你嫂嫂的病哥哥已经找到大夫了。”
紫馨委屈的道:“可是方才,嫂嫂···”
轩辕尘渊抚着自己疼爱了多年的妹妹的头宠溺的道:“紫馨信不过哥哥么?”
紫馨点了点头道:“信,紫馨只信哥哥。”
轩辕尘渊叹道:“那就回宫去吧,让你嫂嫂歇息歇息吧。”
紫琴转首又看了一眼倾城满不情愿的点着头,一步一回头的出了去。那跪在地上的御医也跌跌爬爬的起了身,躬身退了出去。
轩辕尘渊见倾城依旧假寐痴痴的看了好一阵,长叹了一声也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