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娜送李老师出走后,就阴着脸叫黄莹进屋。黄明轩一下子挡在黄莹前面说:“妈妈,你别生气,她只是在学校里不开心罢了,你早点让我去上学吧,那样我就可以天天陪着她,也替你看着她,不让她调皮,就像你看着我一样!”
“那就在家好好玩几天吧!等你爸回来再把你送回学校。”张娜看着站在黄明轩身后的女儿说道。这让两个孩子欣喜惹狂。在窗前趴在玻璃上的黄明浩看到他们在一起高兴的又蹦又跳的样子,在心里又把黄明轩曾毁坏过的物什又在数量上悄悄的加了一笔。他虽然不喜欢说话,可心里清楚的记得,这小子一共打碎了他们家十三件瓷器,撕毁了七本书,其中有自己最爱看的《海底三万里》,客厅的台灯被他弄翻了四次,姥姥的衣服被他剪了六十二个洞。这些数字在在他心里不断的增加。
张娜天生就是一个好女儿,一个好妻子,一个好母亲。小时候老是受别人欺负,可她从不和父母诉苦,这让她从小就养成了超乎常人想像的忍耐力。她总是在默默的承受着命运压在她身上的一切。就在她侍侯父母、教养孩子、操持家务的这段虽说忙碌却很平静的日子里,丈夫黄建的事业如日中天。她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见到他一次,总公司正在考察他,准备让他接替一个因为年龄太大而即将要退休的经理的职务。听黄建说那是一家子公司,但规模很大,公司的所在地不在这座城市,很可能要在他正式被擢升之前,待在那边的时间会多一些。只要在那个经理离开岗位,他接到总公司的正式任命之后,就会考虑是否全家移居那里。
黄建虽说在张娜的强硬态度下,接受了那个孩子,并按她的意愿给他起名黄明轩。可他妥协的心不甘情不愿,“黄明轩!”又老又傻气的名字,他心里总是这样想到。他以前从来没离开过那座城市,父母都在政府中任职,家里的日子虽说殷实,但也谈不上富足,是那种太过于规律的生活让他起了要过另一种生活的决心。其实他也有这方面的天赋,他精明又善于钻营。他才二十七岁,像他这样的年龄,别人很难可以能走到他那样的位置,不能说这一切是受家人的影响,他不能否认,比起那些年老资身的人来说,以他的关系在处理某些事情上是得心应手的多,虽说有些事人们都心知肚明,但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戳破那层纸。
三个小时后,民航班机准时的在这个城市的郊区机场降落,只要不刮风,不下雪,不起大雾,它总是很准时。黎明的机场出奇的安静,他走过人行天桥,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年轻人睁着惺忪的眼睛,高举着写有自己名字的牌子站在接机的一小撮人群里。黄建走过去,和那个年轻人打了声招呼,小伙子一个激灵,睡意顿消。“我是经理的秘书,叫王勇,公司里的人都叫我小王!”他边说边将牌子折起来,还对着黄建笑了笑,仿佛是为刚才那付样子表示歉意。“你在这里等下,车停在地下停车场,我去开过来!”不大一会儿,王勇就开着一黑色别克过来了,他走下车把黄建唯一的行李放在车的后坐上。然后又为黄建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虽然黄建对这一切感到不怎么习惯,但入乡随俗,黄建也不想和他客气,太客气就显得有点傻,他也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特傻气,黄建心里说“他愿意这么做,就让他做吧!”一路上什么也看不到,除了在黑夜面前无能为力路灯灯光,和连接它们的电杆之外,车外是一望无际的黑色。但笔直平坦、丝毫感不到起伏的路面告诉他,这不是个多山的城市。王勇是个不怎么喜欢说话的人,这点是做为一个秘书所必备的素质。不过他的神情很明显的告诉黄建,他想在前任走后继续担任眼下的职务。在公司的上层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每一个人的眼神、动作、神情所表达的言外之意,黄建都做到了可以了然于心。这个年轻人也不例外。
分公司也在城市的郊区,那里的土地相对来说要比市内的低出许多。而办公楼则在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地段。这里是掌管一个公司运营、销售、规化等指令的大脑。没等黄建吩咐,王勇就把车开到了这栋楼前。“你刚来,肯定累了,老经理说你今天可以休息,明天再开始正式工作!”他停好车,拿出黄建的行李,走在他前面,说道:“这座楼下四层是办公区,上四层是宿舍,本来打算给你在酒店定个房间的,可老经理说这段时间不合适!所以,今天你就只能住在这里了!”
开门之后,王勇熟练的打开灯。黄建说了声:“谢谢!”把他搞的有点不知所措,就凭这点,黄建就可以看到那个即将要退休的经理平时是怎么对待下属的了。王勇临走时给了黄建一张名片,说:“有什么需要就打电话!”送出了王勇已是早是六点,黄建看了看,房间虽小,布置的却很别致,想到王勇那句“这个时候不合适!”的话,想想他说那话时的诡谲神态真有些可笑。黄建走到窗前拉开窗,一阵寒气让他打了个哆嗦,他差点忘了,这可是离他生活的那个城市向北飞行了近三个小时的北方。他定的定神之后就觉得这风不那么冷了,他笑着自言自语道:“你打了我个措手不及!”。比起家乡,这里的天空更加明澈,这里的空气更加清冽,透过这清晨的宁静似乎看的更远,这时他才发现,在来时的路上他的感觉是错的,虽说这是市中心,但一座座嵯峨的山峰的形态清晰可见,刚劲古朴的线条中多了一丝严厉少了些许柔和,但它们透出一种让人赞叹的力量之美。一阵困意袭来,黄建关上窗,走到床前四肢大张的趴在了床上。
沉沉一觉醒来,已是日暮时分。黄建坐在床上,很久没这么安稳的睡过觉了,一个梦都没做。他光着脚走进卫生间,在家里的时候他也喜欢这样,不知道因为这个光脚的毛病张娜说了他多少次,可他总也改不了。现在她不在这里,光脚从地板上走过,踩着卫生间凉凉的地板砖,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从脚底一下子就传遍全身。这难道也是一种变相的兴奋,如果不是,那种感觉和另一种感觉为什么如此相此。他想张娜了,这才是事实的真像,它通过自己接触到的每件东西来提醒自己,想她了。洗脸、刷牙、刮胡子这是每天的必修课。
不多时,黄建就身穿夹克,满脸得意的坐在了刚才在窗前就锁定的这家餐厅里。餐厅不怎么样,服务员长的还不错,像所有餐厅的服务员一样轻声燕语的说道:“请问先生几位?请问先生在点些什么菜?”如果你一发呆,她发上就会不失时机的说出一大堆招牌菜,让你还没吃就开始想吐了。黄建可不是那种可以让人随意捉弄的乡下佬,对着服务员那永不疲倦的笑,他也抱以微笑,得体而不失风度,优雅的接过她递过来的菜谱,随意点了一样主食。他有眼角的余光瞄了瞄服务员转过身那扭动的臀部,又想起了张娜。吃过饭,外面已经是灯火璀璨,只有在夜晚,城市才能尽显其繁华。想到明天还要去见那们经理,黄建匆匆的走了回去,以后有的是机会来欣赏这座城市,但前提是要留下来。
来到房中,拿起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喂!”一听就是女儿的声音,今天是星期几?他在脑子里飞快的想着,等下确定今天是星期四想要问女儿为什么会在家里的时候,张娜已经接过了电话、;“黄建,你在哪儿呢?现在到地方了吧?”“我早上就到了,放心吧,没什么事,你老是担心,我都这么大人了,你别忘了,我可是三个孩子的爹。”听到黄建这样说,张娜笑了。“女儿怎么没去上学啊?”“她在学校好像不怎么习惯,最近几天在学校连饭都不怎么吃了。老师把她送了回来,等你回来再说吧!”
黄建说:“那好吧,反正可能以后也要转校,不如就让她在家里玩段时间吧!”他说到这里停了停,“我想你了!”
在他们之间从来不吝啬这种话,“我也想你了!”
一场瘟疫席卷了从西部海岸到东部高耸云端的山峰之间的每一个国家。这场瘟疫迫使吉娅不得不推迟自己的计划。她下召,要使军队与外界彻底隔绝。到目前为止,还没人能确切的指出瘟疫的传播途径,这让吉娅心烦不已。身处宫深宫之中,使她从不担心死神会在自己还没能成为这片土地真正的统治者之前会扼住自己的喉咙。
每天清晨,她都能看见林洪那骑在马背上的英俊身影。她高高在上,孑然一身,如果不是林洪的出现,她会没有肉体欲望的纠缠中圣洁的死去。她想像着林洪和那个女人在开满姹紫嫣红杜娟丛中幽会,在无垠的原野深处紧紧相拥,而自己却孤身一人站在令人羞耻的三色堇中。因时光而错过的爱情使她痛苦不堪。她病倒了,想到了已经变成传说的父亲和哥哥,父亲死于五十年前的一场瘟疫,哥哥在父亲死后变得郁郁寡欢,最终死在他为自己掘出的坟墓中。
在张丽的芍药小屋里,那个僧侣恢复了健康。他是在一个清晨向林洪和张丽道别的。出时他留下了那个罐子。“还记得我和你们说过的那个女人吗?她在消失之前给我了这个罐子,她让我不要打开,要原封不动的交给那个能救起我的人手中!”老人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们生活在只有杀戮的世界上,在你们死后,没有人会记得你们!你们的生命不会被延续,因为世世代代,你们只是在无休止的重复!”张丽和林洪似懂非懂的听着老人玄之又玄的话,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