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穿了你到底还是不相信我,”我看着他,鼻子酸涩,“难道你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就仅凭报纸上的新闻就判了我的罪?难道对我你连一点点信任都没有吗?难道……咳咳……咳咳……”我厉声质问,声音越说越大,以致说岔了气,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满脸通红。
何睿天一声不响地走回来轻轻拍打我的背,我咳得难受极了,实在是没空搭理他。等好受了些,我不耐烦地打掉他的手,冷冷地说:“杜昊和招兮的事你有没有什么眉目了?”
“这方面的事□□自然会处理。”
我听了越发来气,冲上去揪住何睿天的衣领,狠狠地说:“对我,你可以不留情面。但是招兮和杜昊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要还算是朋友,就应该替他们站出来。招兮现在还躺在病□□,没有醒来……她……她……”
“好了,好了,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你放心,就算你不说,我心里也有数。”何睿天语气稍稍放柔,望向远处的眼神闪过一丝狠戾的光芒。说完他伸出左手向我伸来,似要给我擦眼泪,我反射性地弹跳开,胡乱地擦干眼泪,撇开头冷冷说:“杜昊刚刚晕倒了,你去看看他吧。”
何睿天盯着我看了数秒钟,便转身离开了。
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显得那么孤独疲惫,在我的印象中,他大多时候都像是一根紧绷的弦,现在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了。何睿天的背影拐个弯儿就消失了,我在原地静静站了许久,才一步一步地往招兮的病房走,脚下好像有几千万斤重似的,沉重不堪。这一天我面对的变故,已经远远超出我的承受能力范围。我被开除;招兮,杜昊遭人殴打,我还被莫名其妙地被卷入媒体的八卦中,这一切的一切我刚刚之前都还没来得及完全消化掉,这时突然只有自己一个人,周围好像漆黑一片,我突然觉得好无助,好无力……
我一个人慢慢挪步来到招兮的病房,看着躺在病□□的招兮,脸色苍白,嘴唇干涩,我的眼眶又禁不住簌簌掉泪,脑袋里一团乱麻。我试着想把这好几件事情从头至尾理清楚,可脑袋里想打结了似的,完全理不出任何头绪。
此时的病房里只有我和招兮,我握住招兮的手,喃喃自语,意图把她从昏睡中唤醒:“招兮,你快醒过来吧?如果是你,你一定会相信我的对不对?你一定不会让别人欺负我的,对不对?我的招兮,一直是最正义,最善良,最勇敢的。所以,招兮,你快点醒过来吧!我需要你!”
我抽抽搭搭地自言自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不想招兮的一截手臂露了出来,上面明显有一道一指宽的紫青的淤痕,我把招兮的袖子捋高,发现上臂处还有一道同样的淤痕,我的心跟刀扎似的,跑到另一边捋起招兮另一只手臂的袖子,并没有发现任何伤痕,我提着的心勉强放下一点,转身就出门去找医生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