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问起杜昊的情况,招兮眼睛立马泛红,轻咬双唇,两行泪水缓缓落下。我见状,默默地替她抹掉眼泪,听她哽咽道:“杜昊……杜昊他说今天下班一起回去,我说好,我忙完去停车场找他的时候,发现……发现车门大开,他晕倒在车旁,二十几分钟的时间里都没有人发现,直到我去才立马送来医院。”
“怎么会这样?”我惊呼。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说到这里,招兮泣不成声,“上……上次他晕倒在客厅里整整一个晚上,我在第二天早上才发现,我大声叫他,他才恢复意识,可是他怎么也不肯来医院。”
招兮双手抱头,几近崩溃。
我突然想起之前招兮住院昏迷时,有一次杜昊也昏倒在病房门口,当时我只是以为杜昊因照顾招兮心力交瘁,体力不支而致昏倒。现在看来,事实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我想了想,还是暂时不把这个告诉招兮,以免令她更加担忧。
杜昊整整在病床上躺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下午杜昊终于恢复了意识。
我高兴地跑过去的时候,病房里传出来招兮激烈的争吵声以及杜昊的软语宽慰。我进去了解才知道,招兮因为医生对杜昊病情的解释无法令她信服而大发雷霆,言辞激烈,责怪医生诊断不力。
“我这只是平时没有注意休息,医生也是据实诊治,你就别动气了。”杜昊在一旁察言观色,轻声解释。
招兮渐渐冷静下来,恢复理智,歉声说:“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她抿了抿唇,张口欲言,沉思再三,终于是什么也没有说。
医生点点头表示理解,和杜昊对视一眼后,就出了病房。
在医院休养了几天后,杜昊并没有像医生建议的那样住院治疗,而是和我同一天出院。我隐隐觉得不妥,仔细想来也想不出不妥在哪里,只好暂时作罢。
只不过,看见招兮细心地替杜昊打点出院事宜,娇悍地叮嘱杜昊出院后应注意的地方,心中颇感欣慰。同样是出院,之前的招兮可并没有这样体贴友好。我心里不住感叹,时间真是一个好东西,轻易就将一些东西改变;正因为如此,时间也很可怕。
回去的路上,我一言不发,自个陷入沉思之中,虽然已经感觉到许藏言的目光好几次探寻地落到我身上,我也只当浑然未觉,不做反应。
“不用担心那个伤疤,”许藏言瞧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郑重地说道:“等我忙完这阵子就带你去韩国最好的整形医院,把它去掉。”
我闻言,回过神来,抿抿嘴,面色淡淡地说:“没事啦,我并不在意这个。”伤口愈合后,掌心根部落下一个凸起的粉色疤痕,像极了一个肉疙瘩,一眼看去,显得有些狰狞。我倒真是没有把这个疤痕放在心上,都只不过是皮囊表相而已,何须在意,更何况,还是手心这么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许藏言仔细地朝我看了几眼,见我仍旧心不在焉,调侃似地说:“怎么啦?今天没请你吃大餐,不高兴了?”
我一愣,赶忙说道:“我哪有?我只是在担心招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