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发现自己还在电影院,电影已放完,观众在按次序离席。一挺直脖子,一阵酸痛的感觉顿时席卷了全身,我忍痛低头,尽量不让旁边的许藏言看到我痛得扭曲变样的脸孔。一只手若无其事搭上我的后颈,五指摊开,轻轻揉捏,酸痛的感觉随即减缓不少,许藏言身上独有的男性气息包围着我,我想顺势躲开,无奈他确实拿捏得十分舒服,我只得红着脸任由他按摩着。
想起之前他牵我手的情景,我不禁脸上又一红,心里不住检讨自己:倪茸茸啊倪茸茸,人家不过就是请你吃了顿饭,顺势拉了下你手,你至于对人家这么想入非非吗?你几斤几两自己还不清楚吗?你以为人家想泡你啊!这都什么年代了……
“啊!!”头顶一阵吃痛,我捂着头,看着许藏言原本给我拿捏的手缓缓下落,“发什么呆,人家电影院要清场了?”果然,我远远看见门口二个职员站在那里,许藏言出去的时候还恭恭敬敬的说了句:“许总慢走!”我咋舌不已,而许藏言表情冷冷的,没做回应。
这次我咋呼,直接跟他上了车,忽然我想起现在时间已经过了凌晨,“啊”的一声几哦啊了出来,还没等我说话,许藏言就没好气的说:“今天周末,不用上班。”
我掏出手机准备查看下日历才发现手机早没电了,难怪……难怪昨天没接到招兮的电话,敢情是我手机没电接不了了,惨了惨了,半夜没回去,招兮非扒了我的皮不可。“许总,能借你手机打个电话吗?我手机没电了。”
我眼神询问地望向他,许藏言掏出手机给我,机身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我面上一红,迅速地拨通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没想到立马通了,我只说了“喂”,还未等我报上姓名,电话那头便传来了招兮的咆哮:“倪茸茸,晚上死哪儿去了?一整晚上找不到你人,我就差报警了!”
我好气又好笑地说:“对不起啦,晚上手机没电了,我给你道歉,来,啵一个。不要生气了,亲爱的。”我对着手机听筒重重的亲了一口,完全忘了许藏言还在一旁。“少来这套,现在立马收拾了来万月轩。”
司空见惯的招兮式口吻,我知道她没有生我气,马上附和道:“好的,遵命。”能逃离身边这位捉摸不定的主,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伸出手把手机递给他,他却并未伸手去接,阴着脸沉声问:“打给谁的?”
“我朋友,你也见过的啊,就是那天我坐进你车子时来接我的那个家伙,她可是我的管家婆,轻易招惹不得的哦。”我急匆匆说到一半,感觉自己像是在报备一般,讪讪住了口。
许藏言也没做声,他总是喜欢这样,突然冒出一个问题,然后又不给人任何回应。我说:“许总,你让我在前面下车吧。”
“不行,你得和我去机场。”他说得云淡风轻,好似这只是他个人的私事似的。我嘴角悄然一撇,心中憋气,正酝酿着如何开口,他又说:“刚刚我借肩旁你靠,现在还酸着,这是惩罚。”我心里直犯嘀咕:你就不该莫名其妙的叫我出来嘛。我心里念叨着,却没真说出口。
到机场后,老吃早就到了,身旁竖着一个行李箱,显然是许藏言的。过了一会儿,我砸吧着嘴说:“许总,我也和您到机场了,我还有事,就不久待了,再见,祝您一路顺风。”
我一口气说完,心想,这下你总不能不放我走了吧!谁知他转过身对老池说:“你送她回去。”我本想委婉拒绝,但转念一想,我对机场又不熟,有得送那还不偷着乐了,还可以省一大笔打车费。临走时,还说了一大堆“一路平安,早日归来”之类的好话才离去。
老池是一个忠厚热心的中年男人,鼻梁上隔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乍看之下,倒更像是个教授之类的教书人。给他报了地址后,他便驶上了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