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猫,看来我们来的很不巧呢,老大居然出去了,他今天不是要和人谈一项大case的吗?”左炎双手插裤兜里,靠在墙边,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道。
楚轻染只是笑笑,并不作声,等左炎发完牢骚了,她才道:“你不是带我来参观公司的吗?顾睿恒在不在又有什么关系?”
“那倒是。”左炎随口应了句,事后又觉得好像是有关系的。
总之,当日下午,楚轻染在左炎的带领下,将“博恒”从头到尾的观察了一遍,偶尔还趁着左炎不注意,在房内最隐蔽的地方安装一两个摄像头、窃听器。
忙碌了一下午,蹭着左炎,让他请了顿晚饭,楚轻染本来还想让他送自己回去的,结果那家伙可怜巴巴的瞧着她,说是佳人晚上有约,送她回去,就晚了。
还好心好意的提了两个意见,一:她坐出租车回去,二:他打电话给顾睿恒,让顾睿恒来接她。
楚轻染阴测测的盯着左炎瞧了整整十秒钟,站起身自己走掉了,果然男人都是不可靠的!
站在餐厅前,摸了摸自己干瘪的钱包,因为接受任务,她找的几份兼职都辞掉了,明年的学费还没有着落,想想自己,还真是够可怜的。
从这儿坐出租车回去,怎么说也得一百多,上次从机场打的过去,看着计价表不停地往上窜,她的心都在滴血。
顾睿恒是有给她卡,但说不清为什么,楚轻染总觉得自己和他半生不熟的,而且还有在面对他的时候,还有些怕他,她一点儿也不想用他的钱。
再说了,她有手有脚的,再过不久,研究生课程结业了,凭她的能力,靠自己也是可以找到碗饭吃的。
就说现在吧,就已经有好几家医院有意要她在攻读研究生的期间就去他们医院实习了。
可是,国际刑警组织特工队的队员说不准何时有任务,必须随叫随到,她根本没时间去实习。
组织是有包交通费,但抠门的只包长途的飞机票、船票、火车票,至于公交费、出租费概不负责。
要不是为了找到当年那件事的真—相,她早百年就辞职不干了!
无奈的站在餐厅门口叹了口气,望着开着跑车从自己身边经过还打招呼让她早点回家,下次他请吃饭的人,楚轻染咬牙真想一脚踹过去,该死的左炎,我鄙视你全家!
楚轻染好多年没回来了,香港的变化大的让人措手不及,身上的钱只够她坐公交车的,然而,她根本不知道去别墅该坐几路车,问了不少人,公说公的,婆说婆的,上错了好几趟车,第N次从车上下来,抬起手腕一瞧,居然都九点多了,身上就剩十几块钱了。
她很不想麻烦人,但是她现在是真的没办法了,从背包里拿出手机,一开机就瞧见有十来个未接电话,一个是左炎打来的;其他的……全是顾睿恒打来的。
最近的一个是十分钟前。
犹豫了会儿,楚轻染还是拨通了顾睿恒的电话,但是……
“您好,您的手机已欠费……”
“……”
不带这样的,让不让人活了!吸气、呼气,淡定!
问人借个手机去,但是这条路来往的就没几个人,好不容易瞧见一个人远远的走了过来。
“靓女,想借手机啊,你陪我玩玩咯。”那浑身镶嵌着银环的小混混吹了个口哨,朝着楚轻染就伸出了一只猪蹄。
楚轻染咬着牙,眼神清冷的瞥了那人一眼,凌空一脚,直接将其踹到了十米外,飞身向前,一脚就跺在了他的胸口上,“你借是不借?”她现在不想用警察的规矩做事了!
“借,借!”那小混混哪见过外形娇巧,身手却如此彪悍的女孩子,哆嗦的丢下手机,落荒而逃了。
楚轻染也懒得再理会他,打开手机,可是,按开机按了半天也没点反应。
“……”
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豆大的雨点淅淅沥沥的从天而降。
楚轻染骂娘的心思的都有了,附近连个小店或是电话亭都没有,幸好有个公交车站,可以躲躲雨。
望着越下越大的雨,身上不由的寒了,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在原地跳了两下,要是小婕在的话,她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以前出任务总是两人一起,现在就她一个人了,也不知道小婕那儿怎么样了。
正当她像只兔子一样跳来跳去取暖的时候,手机响了,她急忙回身,按下了接通键,“喂,顾睿恒……”
“小染,是我。”
“顾云天?”
“嗯。小染,你现在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儿。”
“……”
十几分钟后,楚轻染还在原地蹦跶着,刺眼的灯光穿透夜色和雨水射—入了她的眼中,按理说小天要来接她也没这么速度的才对,她正疑惑着,那辆柯尼塞格已经停到了她的跟前。
驾驶座的车门被打开了,一身形挺拔伟岸的男人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中,他下车就朝她走了过去,雨伞都没有打一把,冰冷的雨水顺着他那冷硬分明的脸部轮廓流了下来。
顾睿恒?
楚轻染眨了眨眼,顾睿恒已经脱下他身上的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二话不说,拽起她的手臂,就将其塞到了车里。
他,好像……在生气?
楚轻染蹙眉揉了揉自己被拽的有些疼的手臂,望着正从车前走过,一张脸黑的和锅底似的人打开车门上了车。
自己身上披着他的外套,没淋到几下雨,他身上却湿透了,白色衬衫紧贴在他的胸膛上,可以清晰的窥见那漂亮健美没有一丝赘肉的肌肉,撇了撇嘴,训练过的人果然就是不一样。
“顾睿恒,你擦擦吧。”在沉寂了一分多钟,身边的男人也没有开车的打算,四周除了雨声,安静的骇人的情况下,楚轻染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包餐巾纸递给了顾睿恒。
结果,旁边的人只是侧过脸,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吓得她的心不由得狂跳了两下。
顾睿恒却已经毫不避讳的当着她的面,将身上那件湿淋淋的衬衫给脱了下来,神情冷漠的接过了她递过来的那包餐巾纸,打开了车里的取暖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