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睿恒感觉自己在做了一场噩梦,终于在第二天头昏欲裂的醒了过来,当他看到碎了一地的衣物和床单上的血渍,还有全身赤果的自己后,真的是懵了。
他记得昨晚,小东西似乎是回来了。
他做什么了?他到底做什么了?
楚轻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一个人拖着无处不痛的身子沿着马路一直走,一直走。
她该怎么相信?
她到底该怎么相信,顾睿恒居然会对她做出这种事?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哭,还是在笑,眼泪不停地从眼睛里流下来了,遮住了眼前的视线,直到什么也瞧不见。
走了多久呢?
直到一束光投射在了她的眼中,一辆白色宝马停在了她的面前,一身材修长的人快步朝她走了过来。
楚轻染抬起头,努力的想看清楚他的样子,但是却怎么也看不清楚,下一秒,终于虚弱的倒在了那个人的怀里。
再次醒来,入目所及之处,是一个陌生的环境,说陌生却又有几分熟悉,楚轻染望着眼前一片蓝色海洋般的房间,还有窗外的那棵梧桐树。
是上次她被绑架后,被救到的那个房间。
果然,没过几分钟,上次那个女管家就敲门走了出来,“小姐,你醒了吗?”
楚轻染静静的望着她,也不说话。
陈嫂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了楚轻染的面前,伸出手朝她的额头探了过去,但是她的手还没碰到楚轻染,就被楚轻染给躲了过去。
就听陈嫂道:“这位小姐,你不用防着我,我是这儿的管家,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而且一直在发烧,我只是想瞧瞧你的烧退了没有。”
“又是你家少爷带我回来的?他在哪儿?”楚轻染依旧像是刺猬一样盯着眼前的陈嫂。
如果说,连顾睿恒都可以对她干出那种事,那么这世上到底还有什么人是值得她相信?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她好!
没有人!
“我家少爷已经出去了。小姐,少爷吩咐过,这儿没有人会告诉你任何事情的,你还是好好的养好身子吧。”陈嫂像是惋惜一般的深深的叹了口气。
一个好好的女孩子怎么会被弄成这样呢?
她检查过楚轻染的身子,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是她家少爷干的吗?他家少爷怎么会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告诉我,他在哪儿?否则,就让我走!”楚轻染说着就欲站起身,但是她的身子却虚弱的依旧没有力气,即使是在这突然的一起身也能让她一阵头昏目眩,根本无法站起来,更不要说离开了。
“小姐,你还是别倔了。这样对你没有好处,你还是好好的休息吧,等你把你的身体养好了。我们自然会让你离开的。”陈嫂说着就将刚端进来的碗端给了楚轻染,“这是补身子的,你喝点儿吧,对身体有好处。”
楚轻染冷冷的盯着陈嫂,根本没有接过那碗东西的意思。
陈嫂摇了摇头,将碗放在了床头柜上,望着楚轻染道:“我将碗放在这儿了,你趁热喝。”
说着,就朝门外走了出去。
楚轻染坐在床上,冷冷的盯着自己所在的这个房间,是谁?到底是谁?
为什么总是在这时候出现?又为什么不愿意出来见她?
是她认识的人吗?
是谁!
到底是谁!
楚轻染试着从这儿离开,但是这儿的防备竟比她想象中要严的多,她本来身子就没有恢复,每次还没跑出去,门口就出现了五个五大三粗的黑人保镖,将她困在了房内。
陈嫂每天都来给她送吃的,和她说会儿话,但是楚轻染除了问救她的那个人外,其他什么的都不理。
只是从一开始的什么也不吃,到后面渐渐的将陈嫂端过来的饭菜全都吃了个干净。
外面的世界太乱,就连顾睿恒也变成了那样,变得她根本就不认识了,她还可以去哪儿?
她需要冷静,而待在这里,也确实可以让她好好的冷静、冷静。
她努力的逼迫自己不再想那晚的事,但是她无法忘记,压在她身上的是顾睿恒,是她信赖依赖的顾睿恒!
原谅她,无法原谅!
怎么也无法原谅!
这辈子,这辈子,她都不想再见到他了!
她不欠他的了,再也不欠了!
而顾云珊,她不会放过,以前不动手,是因为顾睿恒,而现在她,再也不需要顾及了!
因为,顾睿恒从现在开始,和她再也没有一点点的关系,她也不用再顾及他的任何感受!
这日,才上午十一点多钟,陈嫂又端着饭菜从门外走了出来,望着坐在床上冷冷的盯着窗外那颗树叶已经快要落光的楚轻染道:“小姐,吃饭了。今儿个的东西,我想你肯定会喜欢吃的。”
过了这么几日,陈嫂已经细心的将楚轻染的口味给摸清了,也知道楚轻染近些时日需要人开导,所以即使楚轻染并不理会她,她也还是会时不时的过来和楚轻染说上一两句。
楚轻染依旧没有理会陈嫂,只是眼前这个四十来岁的长得慈眉善目的多望了一眼,吃了两口之后,还是那句话,“告诉我,你们少爷到底是谁?”
陈嫂倒真是没想到楚轻染会如此执着,她家少爷,她家少爷是个奇迹,是个秘密,就连她也不知道她家少爷到底是谁。
“小姐,你就别再执着了。你也在这儿待了三、四日了,你的伤和病也好的差不多了,你要是想走的话,明日,我便安排人送你出去。”
陈嫂说着,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楚轻染不相信她见不到那个救自己的男人,这次不见到他,她是绝对不会走的!绝对不会!
此时已是十一月初,天气渐渐转凉了,窗外的梧桐树叶也落得差不多了,而楚轻染的身子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理,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在她的身子好了之后,这个地方便再也没有人限制她的活动范围了。
大多数时候,她是可以在房子的任何地方自由活动的,但即使如此,在这栋别墅内,她也找不到她想要的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