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修静静的等了一会儿,看等不到她的回答。目光莫测,被迷惑绕紧,低下眸子看着她:“不会跟秦绍风来往是不是?”
容颜鼻子一下很酸,闷着嗓音:“你会在乎吗?”
秦远修贴着她的身体僵了下,像一个人手里捞着重金的宝贝如流砂一样在一点点流失,他惊慌失措,力挽狂澜想要抓住,手臂就一点点收紧。容颜被他勒疼,睁开眼喊停,就看到日光斜斜照进来,他的眉眼晕在其中成了愁。她心中一动,听他严肃又无力的说了个:“我害怕……”
容颜懵懂:“你怕什么?”会怕她跟别人跑了?
秦远修恍若未闻地看着她,缓缓说:“睡吧。”
闵安月仰头看着来人,眼里有丝嗔怪:“怎么才过来,等你好一会儿了。”
秦远修在她对面坐下,松了松领带扣子:“安排了点儿事情。”
“是容颜的事吧?”闵安月优雅的握着杯子盯紧他:“听说她胳膊受伤了,你好像很关心她。事事都不放心,不仅自己亲自在家照顾,连门都不舍得出了。”
秦远修一挑眉,钩起唇角,一半真心一半假意的样子:“还真是不放心。”闵安月手上动作一停,脸色顿时变得僵硬。就见秦远修眉目一散,悠悠笑了起来:“你信?”
闵安月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听他的语气像开玩笑,但沉淀的眼神让人如何也轻松不下来。抿压一口,静静问:“什么时候伤到的?”
秦远修曲指一下一下轻叩桌面:“我们见面的那天晚上。”
闵安月点点头:“现在好些了吗?”
“这几天恢复得可以。”
闵安月再不说话,低头一心一意喝咖啡,秦远修兀自点上一根烟,眯着眸子等她发起话题。闵安月一刹觉得很好笑,什么时候秦远修跟她坐一起竟然相顾无言了?
“远修,你很关心容颜?”
秦远修微微皱眉,不知道话题怎么又转回来了。抬眸:“为什么问这个?”
闵安月苦笑:“我只是好奇,你跟容颜在一起这么久,她在你心里到底占何种位置。”她不敢直言,他看着已那么在乎,生怕一句话说错,便将他激发得大彻大悟。
秦远修弹掉一截烟灰,风轻云淡:“我说了早不止一次,你还是很好奇?”
闵安月的确问了太多次,可是没记得哪一次他回答得既爽朗又干脆,能跟他平日处事的样子吻合。
“怎么可能不好奇,我怀疑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
秦远修直接按灭手里的烟,面上浮出一缕烦躁,这几天他都很少笑过,整个人被某种阴冷的情绪笼罩着,这一点打他一进门闵安月就看出个七八分。以为他不想答,但还是认真的答了:“你一直只关心我心里有没有你,这样能满意你什么?只要我心里肯装着你,你想过什么生活都心安理得么?”
“我……”闵安月哑言,无论她过什么样的生活,最想要的一种都是跟他在一起,其实她想问‘我想跟你在一起了,你回不回头?’。“远修,你还在乎我对不对?”
秦远修淡淡的垂着眸子,灯光的影稀疏的落了一身,淡而迷茫。
或许他答得倦了,凉凉的操着手一派沉默。
闵安月不再把问题抛给他,直接说:“远修,我想跟你在一起。不是我今天才想好,而是这个想法就一直不曾变过,根深蒂固。现在,你会不会为了我,放弃容颜?”
秦远修蹙起眉,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这个男人的气场真是强大,典雅又奢华,他这个眼神望过来的时候闵安月直想伸出手臂来挡,像晃眼得紧。忽然后悔自己为何这样傻,将这么一个男人寄存到其他女人手里,此刻彻底的后怕起来。
没等到秦远修回答,他的电话便响了。握在手里接听的时候闵安月看清那不是他昔日用过的手机,还以为他换了牌子。
听他说话的语气一下反应过来,原来不是他的,根本就是容颜的。
是段安弦,秦远修对这个女人实在没法有什么情绪,只说:“我拿着她电话呢,回家让她给你回过去。”然后就要挂断电话,段安弦及时制止:“等等,我不找她,我正要找你。”
“找我?”秦远修讽刺的一声质疑,忽然就笑了。
段安弦那端是致命的肯定:“对,我就是找你秦少。”
秦远修问她:“在哪儿?”
两秒后挂了电话,结束跟闵安月的这次谈话,站起身要走:“有点儿事,先走了。之前的事以后再说。”
闵安月盯着他的手,心里别扭得很,表现在脸上,不再友善道:“我再说最后一句话,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绍风喜欢容颜,据我所知他走火入魔了,只怕为了容颜死都愿意。你也了解自己的弟弟,绍风决绝起来,天王老子也拦不住。如果真为了容颜争起来,在这个圈子里会贻笑大方的。”
秦远修轻音“哦?”了嗓:“你那意思他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让我尽快放手?”
闵安月坐回原座,看也不看他。
秦远修摸摸她的发顶:“等我从美国回来,你所有想知道的,我都好好说给你听。”接着转身离开。
段安弦约了秦远修在酒吧见面,正值晚上,人气最高涨的时候。她早一步到达,一件水仙色紧身长裙,披肩脱下。绯靡的灯光里上演极致诱惑,时不时有人过来打招呼,问她是否有意一起?在她感觉是在等重要的人,无一例外的打发。
秦远修直奔她走过来,往她身边坐定的那一刻,再多双迷恋的电波都被自然切断了。秦远修就像帝王,现身得太大气。
段安弦心里的虚荣感一下膨胀到无与伦比的地步,这样短暂的感觉也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越发觉得一个好男人的重要性。
秦远修叫了杯酒,开门见山:“我不认为我们有单独会面的理由,有什么事,你说吧?”
段安弦喝了一口酒,眯起眸子看他,笑意盈盈:“秦少这么说可就不对了,难道没事就不能请秦少喝一杯么?我们也不是认识一两天了,算是朋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