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见卓珣回来,脸上露出喜色,纷纷福身行礼。多尔一直把卓珣护送进了书房才转身出去,我不解其意的看着他的背影,难道他是在一路监视我吗?
“卓珣,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可没功夫陪他打哑谜,心急的问道。只见他不慌不忙的走近一个衣橱,翻箱倒柜的似乎在找着什么。我走到他旁边,也凑到他面前,盯着衣橱看。
“喏,你把这衣服换上。”他随手丢给我一件衣服,我打开一件,不禁愣住了。
“从今以后你就做我的贴身婢女。”
“什么?”我愣愣的看着他丢给我的那件婢女服,惊讶的快把舌头咬掉了。
“怎么,不满意啊?”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那你可以选择做厨房的丫头或者浣衣局的丫头……”
“那你给不给我工钱?”不等他把话说完,我抢着问。
他站起身,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小,诧异的看着我,“你是被我抓来的,还要工钱?”
我不悦的看着他,心道,我是被你抓来的,不过你以为我愿意被抓啊,要不是你那个手下太厉害,我才不愿意跟你到这来。我瞥了他一眼,“好吧,如果你不愿意给我工钱的话,我情愿去浣衣局当丫头,好歹那里还发工钱。”
“好吧,只要你认真工作,我就给你工钱。”卓珣大概不愿跟我在工钱的问题上起矛盾,爽快的答应了我的要求。
我心里一喜,既然已经到了邪茨,我当然要给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有了钱,既然在陌生的地方,也好活络,“好,成交。”我朗声答应。
他点点头,努了努嘴,示意我把衣服换上。我咂了咂嘴,该死的卓珣,我怎么也是大楚的太子妃吧,居然让我做他的小丫头,简直不把大楚的尊严放在眼里。我挣扎了片刻,想到现在毕竟在他的地盘上,我还是先忍气吞声一阵,等到能够在这里站稳脚跟再另行计划吧。
穿上邪茨丫头的衣服,我特别不舒服,在大楚穿惯了金丝银线,环佩叮当的太子妃服装,现在乍一穿上朴素到只有一块布料的衣服,总感觉身上好像少了点什么,非常不自在。
卓珣好像看出了我的异样,眼睛在我脸上转了一圈,含笑着说:“要不你嫁给我做妃子,你就可以换上一件非常漂亮的衣服了。”
做梦,我想也不想的就丢给他一个白眼,没好气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宁愿穿难看死的丫头衣服,也不要穿你的妃子服。”
“哦?我们邪茨的衣服就对你这么没吸引力?”
“是你对我没吸引力!”我毫不给面子的反驳他,他目光一冽,看的我心中一颤,刚要问他要干什么。他忽然朝我走过来,欺身凑到我面前。
“你……你干吗?”我戒备的看着他,紧张的往后退了一步,他也不说话,伸手抬起我的下颚,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我紧张的呼吸都乱了,想也不想的就要挣扎。
“别动。”他沉声道。他的声音带着让人无法动弹的霸气,我整个人僵在那里,木木的看着他。他似乎很满意我的样子,微微一笑,伸手往我耳边探去。
我的睫毛颤了颤,他的手带着与上官钰不一样的陌生温暖轻拂到我耳后,我似乎感觉他在找什么。他顺着我的耳畔一直摸到耳根,然后轻轻一捻,一层米黄色的薄膜状的东西就被他从脸上撕了下来。
“这是……你的易容面皮?”我惊诧的看着他,以往人家的易容面皮都比他厚好多,他这个简直就是一层薄膜,居然也可以把我的容貌改变这么多?连上官钰都没有认出来!
他淡淡一笑,“这是我们邪茨皇宫密制的易容面皮,很轻很薄,你根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所以没有经过训练的人是不会拿的,拿的不巧,可能会把脸皮都扒下来呢。”
“什么?”这薄薄的一层面皮居然那么厉害!我惊讶的半晌合不拢嘴巴,幸好这面皮薄,戴在脸上我都忘了它的存在,不然我真的很有可能去尝试拨下来,那我的脸……我不敢再想下去,惊的出了一身冷汗。
卓珣看我吓成这样,不禁微微一笑,“筱秀,帮我去厨房拿午饭来。”
“筱秀?你在叫我?”我从惊愕中回过神,指了指自己,不确定的问。他眨了眨眼睛,一脸“单纯”的看着我,“你认为这屋里除了你我,还有第三个人吗?”
呃,我看了看他,又指了指自己,皱眉道:“我有名字的好不好?筱秀?听着多别扭。”
“别扭?”他不禁提高了音量,“这可是我们邪茨很多姑娘都用的名字,又文雅又秀气,你居然觉得别扭。”
我不置可否的摇摇头,想到他刚才吓我面皮的事,也故意笑他,“你不是知道我的名字吗?我还是喜欢我原来那个名字。”说罢,他的脸上涌起一阵尴尬,镇定了片刻后,视线定格在我脸上,慢慢摇头,“不行,你不能叫月儿。”
哦?我了然的笑起来。是怕这个名字被宫里的人知道,万一传到大楚去,上官钰疑心过来找我吧。
“那我叫瑶月好不?”脑中突然冒出我前世的名字,虽然多了个“瑶”字,可是“月”字还在。卓珣似乎挣扎了片刻,终于狠心点点头,“好,就叫瑶月。”
我也点点头,大家各退一步,决定了我以后在邪茨的名字。
只是瑶月瑶月,遥远的月儿,我身处远方,与你相隔万里,上官钰,你能明白我这个名字暗藏的意思吗?
翌日,我大清早的就去书房报道,没想到只看到两个侍卫在门口把门。侍卫跟我说卓珣上朝去了,我这才想起这是在邪茨,卓珣是邪茨的王,也要和上官钰的爹一样,每天上朝理政。
“好,我知道了,谢谢侍卫大哥。”我点点头,举步想进书房,谁知两个侍卫长矛一伸,把我拦了下来,“王上吩咐过,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可以擅自进他书房。”
我被一拦,只好停下脚步,跟他们解释,“我是王上昨天带回来的丫头。”
“那也不行,除非有王上的手谕。”两个侍卫丝毫不动容,完全没有一丝松动。
“这……”我忍不住朝天翻了翻白眼,这卓珣培养的兵还真不是一个两个木头啊,简直个个不懂变通,只知道死守命令。他们居然让我在这大热的天呆在外面等卓珣一两个时辰下朝后再进去?我不晒成人干,中暑才怪!
“侍卫大哥,你们就行行好,让我进去吧。”我没有办法,只好哀求。要知道,这邪茨有个什么怪习惯,哪天轮到哪个丫头当值,不到下值时间,住所的门都是锁掉的。我猜大概是为了防止丫头偷懒,所以我现在根本无处可去,要是进不了书房,我就真的只能在门外等卓珣回来了。
谁知这些侍卫果然是铁做的,任我怎么哀求都无动于衷,我说的嘴巴都干了,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坐在书房门口,呆呆的死心等卓珣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