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彦非失笑:“为夫这个样子,还能做点对不起你的事?你也太看得起为夫了……”
“我不管,我就是要在这里看着才能放心!”
“好,那你好好守着!”卓彦非努力挪了挪身体,将床的另一侧空出来,朝她使了个眼色说道:“过来,躺我旁边来。”
“你别乱动!”她嗔怪地整理了几下垂在他身旁的各种管子,瞅了眼床边的仪器说道:“看你,一乱动心跳马上不正常了!”
“对着你,为夫心跳能正常吗?”卓彦非轻笑着说道:“快上来,否则我只好下来捉你了!”
“你敢!”钟爱唯狠狠瞪他一眼:“我警告你,如果你不听话,不快点好起来,我一定会带着宝宝去找别的男人!”
“这恐怕是世上最不动听的情话了……”卓彦非挑眉笑道:“放心,你永远不会有那个机会的,这辈子除了我,还有哪个男人敢要你?”
“讨厌……”她抿着嘴,却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总是那么一针见血,让她无法反驳。
“再别说话了,医生也说过让你多休息,闭上眼,我会在旁边守着你!”她温柔地看着他,根本没打算睡上去,他浑身是伤,万一她睡着了,碰到他哪里可怎么办,她可不敢当那种罪人,而且她决定留下来,就是要好好照顾他的,即使是一晚上不睡地守着他,比起昨晚那种见不到他的揪心,她觉得已是莫大的享受了。
但是卓彦非却是不可能看着她辛苦的,作势掀着被子说道:“真要为夫下来抓你?”
“你别动!”她慌忙按着他,“你再这样我可叫医生来治治你了!”
“你叫吧,顺便让医生赶你回去,你一晚上瞧着我,为夫能睡得着?”
“好吧,我上来……”她无奈地说道:“你这个大坏蛋,都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了,还这样不听话……”
卓彦非含笑看着她转到床侧,脱掉外套后捏着被角,却迟迟没钻进来。
“怎么……”他用眼光表示疑问。
钟爱唯咬着唇,表情很犹豫地说道:“万一我睡着了,你晚上有事一定要叫醒我啊!”她也知道,自己最近的睡眠很沉,睡着了不是轻易叫得醒的。
“当然,所以才让你躺到旁边啊,我一伸手就可以推醒你。”
“嗯!”她点点头,然而掀开被角,看到他裹满纱布的身体,还是不敢碰到他。
手术后他身上只是缠满纱布和管子,却是不着寸缕的,下午打水给他擦身体的时候,她就发现了,所以她才坚持自己护理,不肯假手旁人,她才不放心让别的女人看到自己老公的春光呢。
“快点啊,我想睡了!”卓彦非拍拍身边催促着,其实是想让她早点休息,他可以肯定她累了。
钟爱唯又犹豫了片刻,然后缩着身体钻到他旁边,尽量往床沿靠了靠,避免沾到他。
幸好特护病床比普通的病床大,否则以她这种睡法,肯定会掉下去。
卓彦非也没说什么,然而等她完全躺好后,却挪动身体向她靠过来,然后伸出双手揽住她,将她温软的身体往自己怀中拉。
真好,终于可以再抱紧她,有那么一个时刻,他真怕会永远离开她,一旦抱紧,他就舍不得再松手。
“小心……”她惊呼着,却不敢伸手去推,触手处是厚厚的纱布,她的手赶紧滑下去,搭上他****的腰身,他的身体还是那么温暖,贴得这么近,一股淡淡的药水味混合着他的体香,猝不及防地往她鼻子里钻,她忍不住就想直接往那具熟悉的怀抱里钻了,眼光掠到他胸前染着血渍的纱布,却生生地定住了,僵硬着身体说道:“别乱动,要是碰坏了伤口或者把管子扯下来,医生会怪我的!”
“那你还不抱紧我?”卓彦非使坏地威胁:“真想我掉床下去?”
她赶紧贴近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环着他,却不敢用力,只是那么轻轻地抱住他说道:“没碰到伤口吧?”
“没……”他躺在枕头上看着她微笑:“碰到了也值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讨厌,你要再这样,我可真不理你了!”她虽然嘟起嘴,眉梢眼底满是笑意,两人的头挨得很近,面对面的瞧着,这种触手可及的幸福,让他们都不再说话,只是互相凝视,找着对方眼底的自己。
顺理成章地,他的唇凑过来,而她却是唯恐他乱动,也主动送上自己的。
唇瓣触到一起的动作很轻,她怕弄伤他,更怕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只是浅尝辄止,轻柔地触着他因受伤而失水的嘴唇,伸出舌尖舔着他,想滋润他干涸的唇瓣。
他却探出舌尖勾住她的舌,她甜美的芬芳渐渐润泽着他的干燥,他不甘心地想索取更多,直到最后,完全把她的唇吞没,舌尖一点一点地吞吐****,终于长驱直入……
钟爱唯却一直提着神,小心地不敢太投入,可是他的气息是如此让她迷恋,她不忍推开他,只是浅浅地尝,深深地醉。
“我开始后悔留下来陪你了……”
终于,两人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的舌尖留恋地在她唇际扫过,被抽走空气的肺部痛得厉害,但是,却不舍那份甘香。
“我也后悔,为什么要受伤……”他说,看着她粉红的脸颊,微微叹息。
夜很长……已是严冬,却难得的温暖。
这一晚,钟爱唯终于还是睡着了,虽然提醒着自己不要睡得太沉,但是有他在身边,这个夜变得特别踏实,再睁开眼,居然已是清晨了,因为护士随时要进来查房,夜灯一直开着,听到有人轻手轻脚推开房门的声音,她立刻意识到,自己是来看护病人的,怎么能赖在病床上睡得这么香,还让病号护着自己?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转,她条件反射地就想爬起来,看着紧挨在旁边的那张俊脸,尽量放轻了动作,用两根手指轻轻拈开搭在自己小腹上的手掌,然后缓慢地向后挪动着身体。
只是那么轻轻一动,环住自己的那只手就不满地扯住她,然后向自已怀里带了一把,某人的头也很自然地偏过来,几乎凑到她的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