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白慕云接着道,“这次若不是你,结果无法可想。”
韵音拧着眉头,张了张嘴,想要劝慰白慕云,可话到舌尖又踌躇了。如果他总是逃避也不是办法,或者发泄出来反而好些!
白慕云紧紧地搂住韵音,凛声道,“韵音,以后我再不会让你担心。”
韵音暗吁了口气,脸上露出欢愉的笑容,顷刻后,呢喃问道,“白大哥,乌戈……”说着,她却欲言又止,她本想问乌戈是否真的心甘情愿地抛下了权势,但心内她很喜欢是真的,一个男人,若肯为了个女人放弃他原本最在意的东西,那是多么的难得!
“父王说这些年乌戈为北穆尽心尽力,做了很多事,既然他主动提出告老还乡的话,想要远离这场纷争,又何必再去追究。”语毕,白慕云忽然愣住了,那个曾经恨到骨髓里的人,他竟能如此平静地喊出“父王”两个字!
反应过来,韵音心猛地一惊,正要抬头看看白慕云,却又作罢了。他既然释怀了,她又何必刻意挑明。
“以前总听说乌戈是个陈府颇深,奸狡阴险的人,想不到他竟会真的爱上花弄影。”韵音若有所思,感慨道。
白慕云心一顿,少顷幽幽地道,“我知道你并不是喜欢勾心斗角的宫廷生活,为了我,你放弃了很多,我真的很自私,如果……”
韵音急忙抬手捂住白慕云的嘴,郑重其事地道,“你又何尝喜欢勾心斗角?”
感激地凝视着韵音半饷,白慕云轻轻地拔开她脸颊两旁的秀发,以风轻云淡的口吻做出男人最郑重的保证,“等一切的危险解除后,我会给你我们梦寐以求的生活。”
韵音怔了怔,眼眸中旋即闪着亮晶晶的光芒,那是对未来的期待,对白慕云爱意的炽热回应。然而想到曼哈她又不由皱了皱眉头,忧心忡忡地道,“曼哈和王妃那边想必很快就会有所行动。”
白慕云面色凝重地点点头,“是的,毒计败露,他们必然会狗急跳墙,只怕已经向赫连佑搬救兵去了。”
如今曼哈和王妃他们掌握着北穆五分之三的势力,若再有赫连佑的帮忙,胜算就更大了。韵音眉头攥得更紧,沉声道,“我们是否可以在南锡大军来之前先发制人?”
“不行!”白慕云脸色沉重地摇摇头,“胜算太小,最后只会两败俱伤,让赫连佑坐收渔翁之利。”赫连佑的野心绝不仅仅只是南锡国,恐怕是整个流云大陆,而北穆和东陵相比,显然是北穆更容易攻破,赫连佑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虽然想尽快打败曼哈,但也不想累及百姓,一旦国破,就是血流成河,遍地饿殍。
韵音沉吟片刻,兴声道,“曼哈有赫连佑帮忙,我们也可以找丝丝和大哥,他们肯定会愿意帮我们的。东陵离北穆更近些,幽州就有十多万大军,两日就能到达冕城。”
白慕云愁眉苦脸地道,“如今整个冕城都在曼哈的控制下,想要将消息传出去简直难如登天,况且赫连佑恐怕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来不及!”
“这可怎么办?”韵音急扯白脸,自言自语地道。
“唯有尽可能多地派暗卫乔装出城,期望能有幸存者到达郡城。”白慕云无奈地道。
正在这事,屋外响起太监鸭似的声音--“王子,王子妃,城外有消息传来!”
白慕云神情一震,大步走到门口,和太监一阵耳语。
门吱呀一声关上后,就看到白慕云无精打采的样子,韵音忧虑地问道,“怎么了?”
白慕云面色萎靡地道,“那些暗卫无一生还。”若是他去的话,还有五分把握,但这个时候他不敢离开,如今是生死关头,赫连佑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了,将韵音独自留在这里他实在不放心。
韵音心狠狠地往下沉了沉,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禁失神喊道,“啊?”
“怎么了?”白慕云一把扶住她的胳膊,紧张地问道。
“我想到办法了!”
“什么办法?”白慕云急问。
韵音抿了抿嘴,压低声音道,“来北穆之前,丝丝曾经告诉我一个快速联系她的办法,我这就跟她联系看看。”
“烟姐姐,不好了,不好了……”烟如丝正在小憩,就听到三鬼咋咋呼呼的叫声。
睁开眼睛,皱了皱眉头,烟如丝不耐烦地问道,“又怎么了?”这三个小鬼简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进来之前都不会先招呼声,她的心脏都有些受不了了。
“韵音姐姐出事了,烟姐姐,你快让王爷去北穆。”小月一脸焦急地道。
烟如丝正襟危坐,神情严肃地道,“到底怎么回事?”前些日子不是还好好的吗?
“赫连佑正带着大军准备去攻打冕城。”
“白慕云他哥哥下毒害他爹,现在又要杀白慕云和韵音姐姐。”
笨笨和小月争先恐后地解释,弄得烟如丝一头雾水,她定了定,凛声道,“其他人住嘴,呆呆你说!”
“王爷,机会来了!”名寒难掩脸上的兴奋,压低的声音因为过份激昂稍稍有些颤抖。
慕容桓一头雾水,“怎么回事?”
名寒眼中闪着灼灼精光,神采飞扬地道,“北穆即将发生内乱,乌戈辞官,赫连佑正带着大队人马赶往冕城,想从中牟利,慕容凛今早也轻装往北而去了,想必定是收到了白慕云和慧灵郡主的求救消息。”
慕容桓思维停顿两秒,旋即惊愕地问道,“消息千真万确?”
名寒嘴角抿成条坚毅的线,重重地点头,“我亲眼看到慕容凛出城的,绝对错不了。”
果然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名寒既然如此肯定,必是毋庸置疑。郡城内统共不过三万人马,慕容凛一走,他的胜算就更大了。好好筹划一翻,定个天衣无缝的计划,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慕容翼。慕容凛回来后哪怕有所怀疑,但已尘埃落定,能奈他何?既然慕容凛不想做皇帝,那除了他,东陵江山还能交给谁?慕容桓越想越美,嘴扬眉飞,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