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小婴儿醒了,“哇哇哇”地开始哭了起来。
烟如丝缓缓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抱起他,一抖一抖地哄着,嘴里还不时地发出不知词的呓语,过了会,小婴儿就停止了哭声。
看着小婴儿笑呵呵的模样,韵音的心都软了,她再也忍不住,上前正要相劝,烟如丝却想开口了--
“将这个孩子送出宫,找户好人家!”烟如丝幽幽地说着将才睡着的小婴儿递给了韵音。
韵音顿松了口气,同时自嘲地暗笑了笑,心头又滑过缕内疚。她着实不该臆想丝丝,既然丝丝让她进宫,必是一开始就想让她把孩子送走,却是她误会了!
“放心好了,那我先去办了!”
“等一下!”
烟如丝忙叫住了正欲抬步的韵音,从墙角里拿了个竹篮子,又抓了床被子将竹篮子铺了铺,然后递给韵音,“把孩子放进去,别让旁人看见。”
到底是丝丝思虑周全些!韵音笑笑,将孩子放入竹篮里,盖得严严实实,只留了个小缝隙让他呼吸。
韵音走后,烟如丝把目光移向贵妃的尸体和麻姑。
深吸了口气,烟如丝直接同时运着幻气和鬼气将麻姑打得尸魂皆散,无影无踪,至于贵妃,想了想,她还是决定给留个全尸好投胎转世,便布置了个自杀的现场。
回到未央宫后,烟如丝吩咐两个太监将贵妃好好地安葬,然后就小憩去了。自从怀孕后,她就格外容易累。
“小如呢?”下朝回来,慕容凛直接到未央宫。
“娘娘在屋内休息!”素纤回到。
才早上就睡?慕容凛担忧地皱了皱眉,挥挥手让素纤退下,然后轻轻地走到房内。
看来她确实不喜欢宫里的生活,不过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每天上朝下朝、看奏折批奏折,周而复始,生活有什么意思?看来真的加快脚步了,处理好一切后都甩给大哥和桓。
想到慕容桓,慕容凛不禁暗叹了口气。希望辅政王这个位置能让他满足!
床上烟如丝睡得很不安稳,两叶柳眉蹙得极紧。慕容凛和衣在旁边躺下,抬手理了理她的眉头。
烟如丝低低地呻吟了声,继而眨了眨眼睛,咕哝问道,“下朝了?”
慕容凛笑着颔首,摸了摸烟如丝的肚子,“孩子还乖吧?”
烟如丝咧嘴一笑,“很乖,不会让我辛苦。”
“他要是敢让你辛苦,等他出来,看我不揍他。”慕容凛搂住烟如丝,佯装嗔怒道。
烟如丝不以为然地掩嘴笑道,“到时候恐怕你就舍不得了!”那么可爱的两个孩子,他怎么下得了手。
“在我心中,你才是最重要的,就是孩子也得靠后!”慕容凛非常认真地道。
烟如丝哑然,低头拍了拍肚子,瘪瘪嘴道,“可怜的宝宝,还未出生就失宠了!”
“我去听听!”慕容凛笑着俯身,把耳朵贴在烟如丝依旧平平的肚子上。
前儿个还说才两个月哪有什么动静,这会倒自打嘴巴了!烟如丝眼中满是戏谑之光,嘴上却挂着满足的笑容。
“咦,真的有动静,叽里呱啦的,好像在说话!”慕容凛忽然揪起头,一脸惊喜地看着烟如丝。
“那你听听都在说什么。”烟如丝笑眯眯地道。
“好!”慕容凛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接着把耳朵再度贴了上去,喃喃道,“好像在说娘亲爹爹别急,宝宝很快就出来了。”
烟如丝忍俊不禁,咯咯笑了起来。
嬉闹了会,烟如丝不禁问道,“不用去批奏折吗?”
“等一会去。”
“事情多吗?”
“这几天是有些多,减赋的事,招募新官员,才跟南锡和北穆打了仗,他们两国都送来了和谈书……”慕容凛慢慢地数着。
烟如丝无限感慨地叹了声,“这个皇帝还真不好做!”
慕容凛低头挂了挂烟如丝的鼻子,笑道,“就是这么不好做,还有那么多人争先恐后、不择手段地想登上这个位置呢!”
烟如丝耸耸肩,嗤之以鼻,“那是他们脑子不好使!”这种破差事还要抢!
慕容凛笑而不语,少顷柔声道,“等朝局稳定后,就把所有事都交给大哥,然后我们去四处游玩。”
烟如丝喜笑颜开道,“先去迷幻瑶池。你不知道,红袖她也很想去,还有韵音,到时候我们六个人一起去,对了,还带上小狸和小狼,还有呆呆、小月和笨笨,好不热闹!把迷幻瑶池里的宝贝都抱回来。”然后轰轰烈烈地搞几场竞宝大会,银子哗哗哗地流进口袋,想想就是美!
“一定要带他们同去吗?”慕容凛闷闷地问道。他更想过两人世界。
“不行吗?”烟如丝讶异地问道。
慕容凛讪讪一笑,“行,当然行!”
因为有慕容凛的令牌,一路上韵音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和检查,出了宫后,她并没有回郡主府,而是直接带着孩子出城了。
找了个不大不小的村庄后,韵音将孩子送给了一对没有生养的中年夫妇,并给了他们百两银子,然后返回郡城去了。
才进了城门不久,韵音就觉得好像有人鬼鬼祟祟地跟着她,可几次回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韵音满心疑惑,确信四周真的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后拐了两条街到白慕云那里去了。说起来,她已经六天没有来找过白慕云了,最近她一直忙着烟如丝册封大典的事。
不过他为什么不来找她呢?韵音不满地暗自咕哝了句,抠门时也带着几分怨气。
“韵音!”看到韵音时,白慕云却是欢喜不已。
韵音和白慕云才进门,不远处的街道口就冒出个人头,他满脸恨色,怨毒的眼神钉在斑驳的木门上,仿佛这道门只是虚设,他的眼球里能清晰地映入门内的两个人,却不知他怨恨的对象是白慕云还是韵音?
“伯父呢?”不见烈焰,韵音好奇地问道,将心里的不满暂时压了下去。
白慕云怏怏地摇摇头,愤声道,“已经五天没见人影了,走之前也没有跟我说一声。”真是叫人白白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