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坊主走后天绝难以抑制喜悦的心情,虽然在桃村的时候父亲也为他打造过开天斧,但是这次却是自己亲自参与锻造,感觉必然不同。只是兴奋之余,天绝没有失去理智,这一夜天绝很早便上床休息了,他知道接下来的几天里,休息只会是一种奢侈。
第二天清晨,天绝早早起床,本想告诉孔婷一声,走到旁屋门口却已听到孔婷梦呓连连方知其还在呼呼大睡,天绝无奈摇了摇头转身便向炼坊走去。
尚未到达炼坊,李坊主与阿牛迎面走来,只见阿牛背着一个竹筐心下便知其中定是精铁石。天绝道:
“李坊主,你们为什么不在炼坊等候却要绕得远路前来接我?”
李坊主笑道:
“因为我们炼刀之地不在炼坊!”
“啊?”
天绝不禁惊讶非常,又道:
“可是炼炉尽在炼坊啊。”
李坊主嘿嘿一笑,神秘的说道: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别啰嗦了,跟我来。”
天绝突然有种没有睡醒的感觉,只好边走边问阿牛,得到的答案果然不出天绝所料,便是阿牛不知!
绕过炼坊,曲曲折折走了约莫二里之遥来到一个塔楼之下,李坊主上前将其中一块砖石推入,塔楼石门应声而开。
三人顺梯而入,塔楼之下却是别有洞天,一尊古朴炼炉赫然出现在眼前,只见炼炉三足而立,炉盖厚有寸许,炉侧留有一口应是铁水所出之处,天绝大步上前绕炉三圈啧啧称奇道:
“这炼炉好生奇怪,怎的跟炼坊里的迥然不同呢?”
李坊主说道:
“此炉自建派以来一直都被荒废于此,派中宝剑均是出自剑塚,今日我们来此主要是图个清静。”
天绝用手摸了摸炼炉,总感觉怪怪的,却也说不上所以然来,只是突然之间想起了一件事,说道:
“李师叔,你要倒霉了!”
李坊主拉着脸说道:
“臭小子,打你的乌鸦嘴,此炉不用也是浪费,怎的就要倒霉了?”
“哦。李师叔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这里这么隐蔽,婷儿妹妹肯定是找不到的,你说会怎样?”
李林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
“坏了!怎么就把这小妮子给落下了!刚喝了人家一坛百花酿,哎,疏忽啦!”
李林一阵追悔莫及之感,但是正事还是要继续的,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天绝道:
“你小子也不怕我没了心情帮你炼刀。”
天绝嘿嘿笑道:
“怕怕怕,大不了我也帮你讨一坛百花酿咯!”
“阿牛,开工!”
李林就是不能听到百花酿三个字,天绝如今已是非常好奇,决心一定也要尝尝这出自燕燕师姐之手的百花酿究竟如何滋味,竟让李师叔如此疯狂。
李林走到炼炉一旁,双手运足气力将炉盖抬起,当其落地之时竟能感到微微颤动足见其重非常,阿牛把精铁石悉数放入炼炉,李林便将炉盖放回原位,紧接着取出一道火符引燃炉下木炭,只待石化铁出。
炉火烧了一天竟然丝毫没有变化,又过了一夜炉侧孔洞之处渐渐出现了铁水的样子,李林取出一个方形容器将铁水接住,百十斤的精铁石却是只有三十斤铁水产出,李林惊叹道:
“此炉提纯效能也忒强了,足足虑去七成还多。”
待铁水凝固,李林与天绝不断将其锻打提纯,天绝毫不含糊,铁锤铿锵有力,每击一下便有丝毫杂质挤出,如此又过半日二十斤精铁又去二斤。李林将炉盖掀起,除净炉内杂质将锻砸的精铁放入其中继续烧炼,这次只用一夜便流出铁水,本以为此次不会再有缩减,但当最后一滴铁水流出之时又少去三斤。李林无奈只好如此反复锻砸反复烧炼,直到最后重量没有缩减说明已然提纯方作罢。
精铁终于不再缩减便是铸刀之时,李林早已将九环刀的模具准备妥当只待最后一次铁水流出。
第三日午时,最后一滴铁水流出,九环刀初成。
二人不敢停顿,锻砸之声不绝于耳,纯粹精铁所铸而成锻砸甚是费劲,足足用坏十把钢锤才将刀刃砸出,幸好李林早已提前在模具上刻画好纹路,否则三日定然不能完成此刀。
李林拿起九环刀,惊叹道:
“至纯之极,堪比玄铁!”
天绝道:
“何谓玄铁?”
“铁有三等,钢铁,精铁,玄铁,一般的武器是由钢铁所铸,比如说炼坊所锻造的均为钢铁,比钢铁更高一级的是精铁,只是精铁锻炼困难非常,一般炼炉难以将它融化,更别说提纯了。玄铁是目前所知的最为坚硬的金属,但也只是传说,至少老夫没有见过。”
天绝听后唏嘘不已,却听李林继续说道:
“你这九环刀还需最后一步淬炼,把它放入炼炉吧。”
天绝听罢将刀放入炼炉继续烧炼起来,两个时辰过去炉中突然传出阵阵颤动,李林紧锁眉头,突然对天绝道:
“快将一滴鲜血打入炉内,快!”
天绝不明所以,只好照办,将手指放入口中咬破逼出一滴精血迅速打入炉中,片刻过后炉内平静下来,三人刚要放下心来却见炉盖猛然飞起,九环刀自主飞出在屋内上下乱窜久久不能停下。
李林将放置一旁的重剑虚空抓起,纵身而起与飞刀交战起来,十招过后竟然未能将其制服。九环刀寻得空隙错过李林直奔天绝面门而来,阿牛吓得大吼一声紧捂双眼不敢直视,李林更是一身冷汗直冒,可是当九环刀几乎贴近天绝肌肤的时候竟戛然而止,悬于天绝眼前。
天绝缓缓抬起手将九环刀握住,只觉刀体猛然一颤紧接着一股暖意传来,天绝顺势使出烈焰斩第一式劈斩而下,只见刀体之上一道火球赫然窜出,威力非同小可。
李林看到此景喜不自禁:
“哈哈哈哈哈,神也,老夫竟然锻造出一把灵器!”
灵器出世三人困乏之感顿时消失,此后李林便终日不出此间,却是再也未能段出一把灵器,半年之后堪堪作罢,只道奇哉。